等我醒過來時,已經躺在家裏的**了,依稀看到周圍還有幾個人。
視線還有些模糊,我眨了幾下眼睛,眼前這才逐漸清晰起來,我媽正在旁邊,抹著眼淚,白清風和舅公也在。
我感覺身體很虛弱,嘶啞地喊了一聲媽。
我媽注意到我醒過來,抬頭後視線和我對視,她苦澀地笑了,笑得慘淡。
其實我也很後怕,我也不清楚,怎麽淩晨走在路上,還會遇到夜襲,對方一上來就是下重手,都把我打出走馬燈了。
更憋屈的是,我還沒有看清這孫賊的樣子。
此刻這種絕處逢生的後怕感,讓我有種在鬼門關走過一遭的感覺,不過奇怪的是,我現在身上竟然沒有一點不適。
除了軟弱無力,這讓我都有些懷疑,是不是已經失去知覺了。
白清風椅在門框上,見我醒過來,也是萬分欣喜,他兩三步就跑過來,說道:“小白啊,這會可真是嚇死我了。”
舅公白了他一眼,他這才悻悻地撓了撓頭發。
這時,我的肚子也咕咕咕地叫了起來,他們一見這場麵,不由得都喜極而涕。
“媽,我有點餓了。”我也是幹笑一聲,虛弱地說道。
我媽一聽,便站起身,說道:“那行,你先休息著,我這就出去給你做點吃的。”
說完,她便和舅公都走了出去,舅公出去前還囑咐白清風好好在這照顧一下我,後麵便道了別。
等他們都離開房間後,白清風就走過來坐下,眼神直勾勾盯著我,把我看得都有些莫名其妙。
我伸手在他眼前揮了揮,問道:“你在看什麽?”
他淡笑了下,道:“沒啥,不過真的是奇了怪了,你知道,我在路上發現你的時候,那場麵有多嚇人嗎,當時我都以為你馬上就要去見列祖列宗了。”
我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苦於現在沒什麽力氣,隻能幹瞪著,我問道:“那,我睡了多久?”
這段時間內我的意識都很模糊,但想來我恢複過來,恐怕過了很久了吧。
白清風豎起了食指,道:“一天不到,我是早上七點看到的你,你在一個草堆裏,那周圍全是血,太嚇人。”
“一天不到?”我一愣,左右看了看,找到放在一旁的手機,便拿了過來。
借著手機屏幕的倒映,我看到我頭上纏了好幾圈繃帶,伸手摸了摸,沒有一點疼痛的感覺。
“奇怪。”我又用力按了下,這確實是太奇怪了,當時倒在地上時,我都感覺身上絕對開了幾道大口子,但是現在,卻隻是身體虛弱?
出於好奇,我直接把頭上的繃帶給拆了下來,白清風見到這一幕,也是連忙出聲製止。
“我去,小白,你這不用這樣吧,沒事,就算留了疤,也還是帥……”
他話還沒有說完,就愣住了,因為此刻我繃帶全取下來後,在我頭上,竟然沒有任何傷口。
我還把頭發什麽的都翻開,仔細尋找,但一番尋找下來的結果後,竟然一無所獲。
“呼……”
這個結果,我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什麽,我現在心情十分複雜,這樣的變化,我隻能想到一個可能性。
那就是蟲!
那種白蟲!
難道,我的身體也已經在不知不覺間,產生了某種特殊的變化?
還是說,宿主出現傷口,體內的蟲子會幫忙修複?
但這也未免太快了吧,創可貼也沒這麽快吧。
想了想,我索性直接起身下了床,穿上拖鞋,白清風見到這一幕,也是連忙過來準備扶我,我擺擺手,說不用。
下一刻,我站立起來,邁出一步,就腳下一軟,哇呀一聲往前趴倒在地上。
身體虛弱的程度,遠遠超出了我的預料。
我抬頭看著白清風,頓了頓,道:“要不……你還是搭把手吧。”
出去後,我媽也很是驚訝,連忙跑過來,剛要訓斥,但當她看到我的狀況時,也是十分驚訝。
“小林,你……你的頭?”
我淡笑了一聲,說道:“沒事,媽,飯做好沒,我快餓得不行了。”
許久,她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忙去廚房把飯菜都端了出來。
拿到碗筷後,我立馬開始狼吞虎咽起來,有什麽夾什麽,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往嘴裏送,不出一小會,我就吃了三碗。
“媽,還有飯嗎?”我問道。
“還有,媽去給你盛來。”她也是高興起來,畢竟我這副狀況,很明顯已經恢複過來了。
雖然很是奇怪,但這其中的秘密,我還得花點時間去弄清楚了。
不過這種事情,肯定是不能給我媽說的。
白清風在一旁拿著碗筷,一臉懵地看著我,在我吃了五碗後,他問道:“這,小白,你……你這餓死詭上身啊?”
我白了他一眼,不過這時我體力也恢複不少,吃完後,我長呼一口氣,又接了點水,這才靠在了沙發上。
現在時間已經到了下午兩點,我試了試,勉強算是可以自己行走了。
我對白清風問道:“對了,廖家那邊,有什麽動靜沒有?”
他不解地看著我,說道:“廖家?大哥,你出事後,我是馬不停蹄的背你去最近的診所,然後一直寸步不離地守著,等你無礙後,又帶你回家,哪有那閑工夫關注廖家的事。”
我媽看我這樣子,問我是要幹嘛?
我想了想,便說廖家有件事,我必須要去看一下。
按時間來看,劉文九應該已經返回了這裏,我雖然不知道他接下來要怎麽做,但這件事對我來說還算是有意義的。
我不想被別人先找到線索而不知,不然,我所看到的,就不一定是所謂的真實了。
一聽我要去廖家,我媽當即便把我攔了下來,讓我先暫時不要去,出了這種事,家裏就我一個娃兒,要是出了什麽意外,這個家可就真的毀了。
我呼出一口氣,想了想,便同意了暫時不去廖家。
不過我不去,不代表別人不能去,我便叫白清風先去那邊看一下情況,然後過來跟我說一聲就行。
白清風也是很爽快的答應了,吃完飯就溜了。
我靠在沙發上,思考著這一次我被襲擊的可能性,在這裏,我記得我並沒有什麽仇家。
唯一有可能的,就隻有一個人。
張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