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段路並不好走,這條通道並不一直是這個規模,沒走多久,前麵的道路就變得狹窄起來。

這裏沒有任何標誌性的東西,所以我也無法判斷這個通道的用途,也許,是當初這裏的舊居民建造出來的逃生通道也說不準,隨著時間太久,已經被人忘卻,這才被有心人利用了起來。

我曾經看到過,有人在留下來的老房子下麵發現通道的事情,在很久很久以前,那時的災難很多,有人為因素,也有自然的災難,所以也就衍生出了不少地下的通道。

當然,也有的是用來藏東西的,以前的有錢人,為了防止賊人惦記,暗中建造地下室,將財寶都藏在下麵,甚至裏麵的通道,錯綜複雜,外人就算進去,也會迷路,或者遭遇機關。

走了一會,突然,我的瞳孔驟然縮緊,在前麵的牆壁上,靠著一具屍骨,身體已經腐爛得不成樣子。

屍體的頭埋進膝蓋裏,雙臂環抱著,顯然是非常絕望。

這讓我的心情一下子跌落下來,眼前這具屍骨,很可能,也是被困在這個地方的,如果我出不去的話,那麽我的餘生,就要留在這跟這老哥打伴了。

在這沒有人的黑暗裏,等手電筒和手機的電量耗盡,那麽就會徹底失去光明。

我盯著這具屍骨,怎麽說這也算是前輩了,我要想不變成這副樣子,就得排除他的方法。

一個人臨死前,並且是被困死的,那麽一定會留下點什麽。

這時,我注意到,這個人的手是攥著的,但是朝裏麵的,所以我看不清楚,但那個動作,手裏應該是抓著什麽。

我呼出一口氣,用力把他的手臂給掰了出來。

因為屍骨非常僵硬,這一掰,整條手臂都被我掰斷下來,我也看清了他手裏的東西。

那是一塊布,看樣子是從衣服上扯下來的,展開後,在上麵還有用血跡寫下來的一些話。

內容如下:

有無盡的黑暗和可怕的怪物在吞噬著我,人的方法無法去衡量那種一直躲在暗處卻知曉一切的東西,在詭異事情的痕跡顯露的那一刻,看到的隻有前所未有的黑暗,這個地方是一座很難逃離的囚籠,你若是不小心闖入便無法離開。

我皺起眉頭,這幾段話讓我看得雲裏霧裏的,想來這人臨死之前,還來了點興趣,寫了點不一樣的東西。

不對。

這不符合邏輯,雖然說人在臨死前大腦會產生幻覺,做出匪夷所思的舉動,但寫出這種話,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我眯起眼睛,反應過來,這,似乎是幾句暗語,每一句的第一個字,連在一起,就行成另一句話:

“有人在看著你!”

我覺得心裏毛毛的,抬起頭,環顧四周,但在這種情況下,就算有人躲在暗處,我也很難發現。

之前帶來的一些工具還在我大衣的包裏,我找了一下,拿出一瓶噴霧。

這一瓶裏麵融合了很多,可以對各種生物的血液,汗水,甚至是排泄物產生反應,作用出不同顏色的光。

我拿著噴霧,往牆壁上噴去,很快,牆壁上顯現出了大量的手印。

從手印的位置以及變化,可以看出這個人已經陷入了極端的絕望,甚至可以想象出,他在這個地方來回地拍打牆麵。

因為失去光亮,黑暗的環境下,有無助,有憤怒,但沒有任何辦法。

我心裏也開始害怕起來,但我知道,眼下這種情況,無用的情緒隻能加速心理的崩潰。

我繼續往前走去,很快,前麵就到了盡頭,出現了一個很小的圓形管道。

這個管道很小,但不至於讓人卡死,我稍微遲疑了下,便爬了進去。

裏麵幾乎沒有留出任何空間來讓我轉身,我隻能不斷蜷縮著身體慢慢響前爬動。

沒多久,出了管道後,前麵是一個稍大的空間,但隻有兩米左右,牆麵上還有一個一樣的洞口。

我把手電別在褲腰帶上,繼續爬進這個洞口,往前爬去。

在這樣的環境下造成的壓迫感,讓我不由得想起當初在地下的岩石縫隙裏爬行的經曆,讓我覺得很不舒服。

好在通道並沒有多長,幾分鍾便完了,通道的一端連接著的是一個沒有被砌好的地方。

看起來應該是另一段通道,但是十分不規整,並且四麵都是泥土。

這個地方不像是一個常規的地下室,反而,更像是在挖掘著什麽,看來在很久以前,這裏的住戶不簡單啊。

走了一會,手電的光線照到一個東西,仔細看去,那是一麵牆,而在這牆麵上,還有一扇門,門上還有老式的轉動把手。

我一愣,心說你他麽的,這就跟鄰居曬花椒,麻了隔壁!

這扇門還用的紅漆,看著就跟小哆啦的任意門一樣,會不會打開後我穿到另一個地方。

事情既然到了這一步,臨門一腳不踹也得踹了,我伸手握住那個門把手,轉動後,便是打開了門。

門後黑壓壓的,陰冷的風撲麵而來,我一個哆嗦,但也有點高興,因為有風流動,說明是有出口的。

打著手電看去,這裏就是一個房間,十分簡易,就是一張床,一張桌子,除開這些外便再無其它。

我有些不解,頂上還掛著一個老式的燈泡,這他麽的也太詭異了吧,有誰會住在這樣一個地方?

**的被子都很整齊,我走過去,腦中不斷思索著這件事的可能性。

這個人,能生活在這裏,難道他是一個不能在外麵出現的人,不然一旦出現,就會有什麽麻煩之類的。

不對啊,如果一直待在這裏,那他吃什麽,蹲坑的地方也沒有啊?

我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想跟自己真是糊塗了,這個地方,並沒有看到一個人,那麽就是說,這個人,現在並不在這裏,而是去了別的地方。

又或者,我之前看到的那具屍骨,就是這裏生活的人。

不對,還是不對!

既然這裏休息的地方都有,沒道理會被困死在這,所以那具屍骨,應該不是他。

我坐到床邊,頓時,我就感覺到不對。

伸手試了一下,有餘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