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後,我們又一下子從寬敞轉到了狹窄的通道裏,往前麵已經看不見那些人的影子了,但在這種地方不應該出現這種情況,除非,前麵出現了拐角。
接下來我也沒有繼續在刻字的問題上深究下去,調整好狀態後,就繼續往前麵爬去。
“把手電光調暗一點。”羊囚在我們前麵說道。
這一次,我們之間的順序也發生了改變,分別是羊囚、我、白清風。
我一下子猜到他的想法,在這種地方,光束很容易驚到前麵那些人,但我們這手電還真沒那個功能,就算是最低的檔位,也跟個燈泡似的,蹭蹭發光。
白清風跟我說到:“用點紗布纏在上麵,能擋多少是多少,就開你那個,我的直接關了。”
我嗯了一聲,但有點好奇,問道:“為什麽要開我這的手電,難道是因為位置關係,前後覆蓋?”
畢竟三人行,中間打燈兩頭受惠。
他道:“不是,你不看看我這是什麽牌子,號稱小太陽的驅暗神器,隻追求光芒,阿飄見了都得繞道。”
“你少整點這些邪門的玩意。”我說到。
還是把紗布拿了出來,粗略地纏了幾層在手電筒前麵,我這手電就在街對麵的百貨市場買的,倒是沒要求那麽多。
我看了看前麵羊囚的背影,心裏也是有了些猜測。
這人還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啊。
這下麵應該根本就沒有什麽字,隻是他的說辭,我不知道他是怎麽注意到上麵的洞口的,但在那個時候,他應該就有了一個想法。
與其這樣一直往前找出口,不如找一些人探探路,跟著其他有準備的人走,雷子別人趟,陷阱他人踩,跟在後麵撿現成的不香麽。
我在心裏笑了起來,不得不說,他這一手還真是不錯,隻是,期望前麵的人走的是正確的路吧。
雖然洞窟裏的溫度很低,但長時間的運動,我已經完全感覺不到冷,反而還熱得出汗,手上的傷口疼得我直打顫。
過了一段時間,前麵的人突然停了下來,空間也擴大了一些,我看過去,隻見在我們前方的通道處出現了岔道,一分為二,變成了兩個。
我到了羊囚旁邊,問他:“走哪個?”
他沒有回答,隻是低頭沉默著,似乎是在思考什麽。
白清風上來,叫道:“讓我來,讓我來,才兩個選擇,隨便蒙一個就行了,我有點公雞等十多個選擇口訣,或者選擇扔鞋和拋硬幣。”
我無奈地看了他一眼,說道:“正經的,隻有一次機會,如果有陷阱我們就栽了,你還想不想回去找你的娟兒了。”
兩邊的通道,大小也有些區別,左邊的要稍大一些,但內部的情況卻是差不多的,仔細感受,也沒有任何區別,我想的是有人經過的地方,溫度必然會有所不同,但感受了好幾遍連個屁都感覺不出來。
兩邊都是很幹淨的,沒有皮膚劃破後的血跡,就連一根頭發絲兒和腿毛都沒有留下。
尼瑪,這群人發質夠好啊。
在前進的過程裏,因為出汗煩躁,會時不時撓一下頭,這種情況就很容易留下什麽,加上腿一直在地上拖著的,所以腿毛也不是不可能,但這兩邊,竟然什麽都沒有。
“這邊。”
羊囚選了個比較大的通道,接著便往前爬去,我一時間也想不出來別的東西,就隻能跟著去了。
“靠譜嗎,要不咱來時拋鞋吧,指著哪邊去哪邊?”白清風在後麵說道。
“跟著就行了,到時候路不通我們再回來。”我呼出一口氣,手指已經隱隱開始有些發抖。
前麵那些人應該也經曆過這個選擇,隻要有人經過,那麽勢必會在通道裏留下痕跡,我一邊爬一邊留意地麵上的情況,看能不能發現什麽,我還要分辨出,哪些是羊囚留下的。
沒過多久,前麵的空氣裏就出現了奇怪的味道,在地上還有一些濕漉漉的水漬,散發著臭氣。
我小心翼翼地繞開,就聽到白清風在後麵罵道:“這特麽的誰這麽缺德,這地方能灑水嗎?”
但這總算是讓我心裏好受一點,因為這說明這裏有人爬過去過,而且看樣子,就是在不久之前。
我們的速度都加快起來,也不知道是想趕緊出去,還是被那味給熏的,爬行的速度和力氣都多了不少,很快,我餘光瞟到前麵的羊囚猛地消失,一抬頭,看見前麵的通道連接著一個寬闊的空間,而羊囚已經跳了下去。
我立即加快了腳步,想著前麵就是黎明,這感覺跟回家睡大覺是一個樣的,前麵那段路有些向下傾斜。
我幾乎跟個壁虎似的跑過去,緊接著一個騰空,我還想著來個完美落地。
腳踏在地麵上那一瞬間,如同觸電般,疼得我呲牙咧嘴的,還好有背包墊一墊,但此刻心情又確實不錯,導致我張著嘴巴發出了怪笑。
羊囚站在一邊背對著我,一動不動,看什麽東西看得入迷。
我打著手電筒過去,突然發現,在羊囚前麵,還躺著一個人!
“帥氣落地!”白清風從上麵跳了下來,然後擺著個姿勢,似乎是見沒人搭理自己,抬頭看了看,問道:“你們怎麽了,閃到腰了?”
他走過來,到我旁邊,我拉了拉他,示意他看那個方向。
等他看到前麵的兩個人影,也是愣了愣,扭頭看看我,又看看那邊,驚呼到:“這是真假猴子?”
光線照過去,我赫然發現,這兩個人身上的衣服都是一樣的,一件黑色的帶帽外衣,除了羊囚是站著的,另外一個人,則是麵朝下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我咽了咽口水,緩緩走過去,先是看了羊囚的臉,這才看向地上趴著那人,問道:“這是你朋友?”
“不是。”羊囚淡淡道。
白清風走過來,叫道:“那你們還穿同款,也算是有緣了,還不趕緊叫你這朋友起來,介紹我們認識認識,睡硬石頭怎麽行。”
說著他就上去用腳踢了踢,那人也沒有任何反應。
我眯起眼睛,隻覺得奇怪,跟著用腳動了一下,就感覺這人的身體軟趴趴的,實在是不對勁,就蹲下來,把這人給翻過來。
看到正麵那一刻,我身體都跟著顫了下,差點脫手一腳踢過去。
這……這是一具屍體!
屍體的臉部已經成了個血骷髏,上麵的那張臉,從耳根處一周,被取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