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屍骨保存完好,但已經隻剩下一具骨架了,我感受著這個空間,覺得不應該腐壞得這樣快才是。
“這人你認識?”白清風問道。
我看過去,見他站在羊囚的身後,而羊囚正蹲在一具屍骨旁,在屍體身上的衣服裏搜尋著什麽。
這就是我不太理解的一點,因為屍體都已經腐爛成了一堆骨頭,表麵的衣物卻完好無損,都是很久以前那種厚實的衣服,配備兩個到五個不等的口袋。
羊囚對白清風說道:“這看著都一樣,沒準認識。”
很快,他就從屍體身上找到一個黑色的卡袋,很老的款式,一般用來存放名片、身份證之類的卡本。
他把這卡本翻開,隨後念出了一個名字。
“江文丙。”
我站在一邊,看著他們,同時我對這些人的身份也很感興趣,也可以理解為我職業病犯了,我想知道,這群人是什麽人,為什麽來到這裏,他們的目的是什麽。
想著這還是個靈魂三問,但卻也能直接含括這件事整個局麵。
白清風對我說到:“小林,這人還住在撫花村啊,這村子不就在…”
我立馬就說了出來:“我們隔壁。”
在我們那個山頭,清風村和撫花村是離得很近的,但這兩村對著出去還有個村子,中間有條小江隔開,叫做鳳凰村。
“這人是一九八五年的,看這證件的日期,死的時候應該很年輕。”
聽著他們的講述,有用的信息其實很少,看這些屍體的動作,我覺得有點奇怪,便在旁邊走著研究了一下,慢慢摸索其中蘊含的信息。
因為屍體隻剩下一個骨架,所以很多東西都不好判斷。
我順著這幾具屍體,向著屍體的朝向走去,來到最後一具屍體前,蹲了下來。
屍體的動作,像是在往一個方向爬一樣。
我往那個方向看過去,拿著手電筒一照,在那邊是一些堆積的石塊,但我還看到,在石塊旁邊,正靠著一個人影。
這個人的動作是靠在上麵的,由於不清楚那到底是活的還是死的,我用手電筒晃了晃,喊了一聲:“是誰?”
沒有人回應,可能是因為被這種場景嚇了幾次,我心裏還是不太放心。
白清風也注意到了我的舉動,他和羊囚都走了過來,白清風皺著眉頭,問我怎麽回事。
我給他們指了那個方向,讓我如此謹慎還有一個因素,就是那個人的衣著,是一件黑色的衣服,很工整,看起來很新,這個距離也看不清完整的樣式,但顯然和其它屍體不是一路的。
羊囚壓低聲音,讓我們給他照亮,便緩緩朝那麽走了過去。
我和白清風對視一眼,也開始小心翼翼地靠近那邊,同時繼續盯著那道人影,等離得近了,我這才發現,這個人的姿勢雖說是靠在石頭上的,但頭卻是望向頂上,顯得很奇怪。
“有點問題。”羊囚已經到了這人的麵前,他對我們說道。
這是一具屍體,青年人模樣,看著大概有三十歲左右,顯得很消瘦,像是被活活餓死的一樣。
屍體的時間無法推算,但保存還算完好,身上的衣服是一件黑色的衝鋒衣,沒有破損的地方,屍體的頭部顏色非常蒼白,直直望著上麵的方向,嘴微微張開,像是臨前在說什麽。
白清風道:“嘖嘖,這小夥看星星看月亮呢,還得配首歌。”
我還在觀察屍體時,羊囚蹲了過去,開始在屍體身上尋找起來,不得不說,他膽子倒是挺大的。
因為這屍體沒有腐爛,所以能看見那張慘白瘮人的臉,這羊囚過去直接跟屍體近距離接觸,臉上始終是一副淡然的表情,一點心理壓力都沒有。
白清風俯下身,說道:“你…就不怕,這人的魂不散,半夜來找你?”
羊囚平靜地說道:“找我幹啥,我這是發揮餘熱,繼續他們沒完成的使命,光榮著呢,他們應該感謝我,最好在暗地裏祝我好運滾滾來。”
很快,他就從屍體身上找到一個黑色的筆記本,看到這東西的一刻我注意力也被吸引過去,因為這和證件不同,很可能是日記之類的,那麽上麵所記載的信息就非常有價值。
我立刻湊了過去,他見狀也是直接坐在地上,把筆記本翻開。
打開後,第一頁的夾縫裏夾著一張照片,照片上有四個人,三個年輕的小夥,一個姑娘,穿著很休閑的衣服,體恤,上麵還分別寫著:紅通通(女生)、白茫茫、灰蒙蒙、綠油油。
背景應該是在山頂,其中綠油油的那個小夥,就是我們現在麵前的這具屍體。
“嘖,這是被綠了?三男一女,很有故事麽。”白清風喃喃道。
從照片上看,那女生肩上還挎了一個黑包,穿的是個小短裙,被體恤給蓋住一部分,其餘的小夥就是清一色的黑長褲。
這很像是統一定製的衣服款式,因為當初畢業的時候,有不少人都組團去做了同類型的衣服,用來拍照留戀。
但如果這真是在山裏拍的,那這群人還真是厲害,光說那個女生,光腿其實很不方便,純純給蚊子送物資來了,還不說有其它的蟲子,但照片上我還真就沒看到他們身上有什麽腫起來的疙瘩。
羊囚翻到了下一頁,上麵的字還比較工整,但是開頭卻非常奇怪,像是寫作的人突然想到寫下來一樣,第一段是一句沒頭沒腦的話,記錄如下:
我們沿著指引,在山中走了已經不知多少天,始終沒有找到那個東西,他們覺得,那個傳聞根本不存在,但我還想再繼續找下去,不過我不知道該怎麽去找,猶如無頭的蒼蠅。
這一章隻有這一點內容,羊囚接著翻頁,到了下一篇,不過令我感到頭疼的是,這幾篇都沒有記錄時間和地點,就是直接寫的,雖然能看到不少東西,但少了那些因素,所表示的信息也會被掩蓋很多。
第二篇日記內容,記載如下:
我們被困在山裏很多天了,這天下起了大雨,索性我們找到一個山洞,在裏麵靠著找到的野果和剩下的一點食物過日,小榮已經有些崩潰,好幾次對著天空大吼大叫,我不知道自己還能支撐多久,但一旦這種情緒散播開,對我們是非常不利的,我隻能不斷懇求他們不要放棄,隻要找到那個東西,我們一切的努力都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