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死咽了咽口水,覺得是不是看錯了,但眼前這一幕很真實,應該說就是真實的,我真的看到了這個人!

這是我這麽多年的夢魘,尋找了這麽多年,但再一次見到,我卻愣在了原地,不知道該怎麽做了,身體仿佛僵硬了一般。

“不,不太對。”我喃喃道,眯起眼睛,發現奇怪的地方。

他的樣子實在有些駭人,和我小時候見到的有些相同,但又有所不同,具體是哪裏不同,總感覺少了幾分邪氣,模樣也有點改變。

“你……是誰?”我遲疑了一下,開口問道。

或許是因為太激動了,我沒有控製好情緒,白清風也注意到我的不對,他看了看,問我:“怎麽了,怎麽感覺你有些奇怪?”

我擺擺手,表示沒事,緩和了一下,眼前這個人是不是還不好說,但我很希望他就是,就是那個怪人,這樣我就能從他這裏找到張亭之的下落,就算沒有,也代表我離迷霧很近了。

這個人沒有理會我的問題,隻是自顧自地走了進來,他的速度非常緩慢,一步一步都感覺很吃力,如同被卡住的機器,關節發出古怪的聲響,看得直令人感到窒息。

我盯著這人,一動不動地看著他,同時做好防備和準備,以防他突然有什麽動作,白清風也一臉凝重起來,如臨大敵!

這人佝僂著身子,臉上逐漸出現詭異的笑容,這個過程是緩慢形成的,這不像是正常人的反應,更加像是……一台機器!

那臉上的笑容十分僵硬,就在快要靠近我們的時候,才終於說了一句話。

“你們終於來了。”

“什麽?”我有些意外,不明白他的意思。

這人的語氣很低沉,還有幾絲興奮,像是在等什麽人,而現在,把我們認為是他等的人。

他吃力地走過來,一臉詭異的笑容:“不是你們說的嗎,下一次來,就會帶我去找那東西。”

我往後退了退,道:“朋友,有話好好說,我想你一定是認錯人了。”

同時我也好奇起來,他說的是什麽人,應該給他做出了什麽承諾,要帶他去某個地方,看這樣子,他怕是等了很久。

白清風小聲跟我說道:“是不是個瘋子啊?還找東西,你問他屁要不要。”

這人見我們沒有回答,聲音一下子拔高,猛地湊近過來,給我們都嚇了一跳。

“這是你們說的,你們來接我了對不對,你們來接我了對不對!”

白清風一臉茫然,對我說:“這家夥是不是腦子瓦特了。”

我皺起了眉頭,看著這個人,心裏的怪異更加強烈起來了,這個人如果是當年那個怪人,那麽他經曆了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還有比他跟可怕的東西嗎?

“你們說的你來接我了,是不是,是不是?”他又問了一遍,表情更加猙獰起來。

我們看著他,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麽好,我此刻已經忍住了衝動的情緒,因為我已經逐漸確定起來,這個人,很可能不是我小時候看見的那個,因為它們之間有著一些區別,眼前的這人,五官有些僵硬了。

這人還在瘋狂地說著那些沒頭腦的話,我正準備問問白清風,回頭一看,他竟然不在旁邊了。

我愣了一下,心說我靠,剛才他還跟我說話,好好一個大活人怎麽忽然就沒了?

我吸了口冷氣,看了看後麵的黑暗,沒有任何動靜,隻剩下那個被鎖住的人在角落躺著,不知道死了還是活的,這突然的變故弄得我莫名其妙。

在黑暗中又找了一圈,一回頭就往那個瘋子的方向看去,看了兩遍,就在這時候,我一下看到,在那個人的身後,白清風竟然冒了出來。

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摸過去的,到了這人身後,猛地站了起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把抓住了這人的手臂,從後麵把這個人死死卡住,來了一個情比金堅鎖,狠狠用力,將其按壓在地麵上。

在我的目瞪口呆之下,白清風已經把他牢牢按在了地上。

我呼出一口氣,心想已經完全無法預測白清風的想法了,他還真是能給人意外,我抓了抓頭發,那人被壓得趴在地上,我還聽到骨骼的聲音,尋思是不是把這人的骨頭給壓斷了。

白清風一臉凝重地讓我趕快過去,說這人勁挺大,一會給他掙脫了,我看著這一幕,頭有兩個大,同時也迫切想看看我心裏的那個猜想,又害怕起來,因為我不知道接下來的情節會如何發展。

倒不是我這人扭捏,隻是這種感覺很怪,這麽多年的調查,或許我已經麻木了,不願意相信這突然出現的人是真的,就像是有人說老王跟嫂子在家或者包間嗨皮,你本來不想去撞見這一幕,昏昏噩噩挺好,但你的朋友已經一腳把房門給踹開了。

以至於我有種強烈的感覺,感覺這人是假的,類似於當初了解到的,易容。

不過想來這一定是一個非常重要的轉折,但我沒有想到我的心情是這樣的。

我隨便在旁邊地上找了一段繩子給這人綁了起來,這才走過去近距離觀察,這麽看著還真是像,這張臉太像了,但沒有當初的那種驚悚感,以及一些奇怪的感覺。

我看著對方,想著審問得有點氣勢,便點了支煙,問他道:“你到底是誰?”

這人看著我們,白清風站在旁邊活動著雙手,納悶到:“好大的力氣,還好我從小跟著村裏幹年豬的活,嘖嘖,不然還真讓你跑掉了!”

這人表情說不出的感覺,隻是語氣開始失落起來,並且逐漸轉為憤怒,衝著我們叫道:“你們帶我去啊,那個東西,我要那個東西……”

“什麽東西?”我問了一遍,他幾乎已經是一種瘋癲的狀態了。

“你說的是什麽東西,還有,我問你,你以前去沒去過玉溪的清風村,記不記得一個叫張亭之的少年?”

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依舊在不斷說著那個東西,聲音嘶啞得厲害。

我心中怒火一下子就起來了,想著這麽多年的調查,如此不順利,這些線索早點跳出來,我也不至於做那麽久的噩夢,活在那個夜晚的陰影裏。

“你這麽問是沒用的。”白清風說道,“這已經神誌不清了,要不試著撞擊頭部,或者電擊清醒。”

我沒好氣地說道:“現在上哪弄電擊的去?”

他拿出了打火機,也就是打火機內部的那個小的電擊器,要是那點電有用的話,人的靜電都能把人電糊了。

許是覺得這樣不通,他尷尬地笑了笑,然後一本正經地說道:“這人怕是撞啥東西了,我聽說尿能治這方麵的毛病,要不咱來一點。”

我知道他不是虛張聲勢,他要做還真做得出來,但這樣沒有什麽意義,我站起來,就朝那人走了過去。

我肯定不會下手,純粹是想嚇唬他,但果然比胖子有效果,這小子立即就把頭抬了起來,我到他麵前站住。

我想看看,這人是否帶了麵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