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去沒去過那個地方,那裏也就是你老家翻過去的地方,一座山的距離。”

“你是說,望山區?”我摸了摸下巴,在我的印象裏隻能想到這個地方。

他點了點頭,叼著煙又抽了一口,緩緩吐出煙霧,接著道:“那邊說是一個區,但當年的整改隻進行到了一半就被迫截止了,那裏山路到苗寨差不多有四個小時的路程,當初是準備修建成山林景區的,從寨子橫跨山的中間搭建纜車,不過工事進行到一半就因為某些原因停工了。”

我皺了皺眉頭,這事我以前也聽說過一點,但那段時間也沒有多關注,之前發生那麽多,我也沒有往那個方麵想,這也不是我的原因,畢竟誰能想到這上麵去。

“老彭,你是說,這封郵件,是從那裏發出來的?”我問道。

因為如果是這樣,那麽這件事就變得很奇怪了,我得判斷這封郵件發來的原因到底是什麽,究竟是想給我傳遞什麽樣的信息。

彭飛宇抽著煙,臉色也是有些陰沉不定,他緩了緩,就道:“這我不太了解,你腦子應該比我靈光,要是我肯定是不願意多管閑事的,就當沒看見就行了。”

我搖搖頭,我當然做不到他這樣,無事一身輕,我有我自己必須要前進的理由,如果不解開當年的疑惑,那麽將永遠是我的心結。

“謝了,但我有我自己的打算,還希望你把你所知道的全都告訴我,事後必有重謝。”

他盯了我幾秒,弄得我有些發毛,正想著他是不是不答應的時候,他突然笑了出來,然後像是開玩笑似的點了點頭。

“白林,這麽多年你還是這副德行,也難怪,不然你就不是你了,也好,今天你得請我吃頓好的,飯桌上我全都告訴你。”

見他都這麽說了,我也沒有拒絕的理由,便答應下來,反正這個點也差不多到吃飯的時間,等他收拾了一下,就出發了。

說是收拾,其實也就洗把臉的事,他就還是那副樣子撒著拖鞋走了出來,看上去非常休閑,就跟出門逛市場似的。

“你就這樣去?”我看他這不修邊幅的樣子,疑惑地問道。

他滿不在意,擺了擺手道:“整那麽多幹嘛,勞資暫時又不找女人。”

這話在理,不過以前他在學校可是出了名的精致男孩,每天各種營養水果套餐,還要敷麵膜之類的,看來生活對他的摧殘和改變很大啊。

他順手在牆壁上取了個挎包戴上,然後對櫃台前的店員小妹招呼道:“表妹,趕緊的,走了,有人請吃大餐。”

“嗯?下班了?”

“幾分鍾的事,趕緊的。”

那店員小妹立馬收拾了一下,把在店的製服圍巾給取下,高興地跑過來,一臉好奇地問:“哥,咱們去哪吃啊?”

彭飛宇用眼神看向了我,然後說道:“問這位哥,今天的消費都由他買單。”

我輕皺眉頭,這弄得我一個頭兩個大,不過確定談那種事的時候,真的能讓這個姑娘在旁邊聽著?

許是看出我的顧慮,他走過來笑嗬嗬地說道:“沒事,我這表妹,除了對吃和睡感興趣,別的她都可以自動屏蔽,你不用放在心上。”

“行吧。”我呼出一口氣。

等他關了門,我們倆走在前麵,就讓他表妹在後麵跟著我們,但這姑娘看著應該是睡醒了樣子,精力充沛,目光到處瞟著。

我壓低聲音問道:“你這表妹……靠譜嗎,我怎麽感覺怪怪的。”

他見狀隻是笑了幾聲,並沒有回答我。

我們找了靠路邊的一家火鍋門店,點了個麻辣鍋底,一些配菜牛肉卷毛肚之類的,火鍋上得很快,都是一邊吃一邊煮,所以我們沒有等多長時間。

桌子是四方桌,坐立後,我們先吃了一會,等吃得差不多了,我這才詢問他知道關於這件事的其它細節。

我需要知道其中的線索,越多越好,對我的判斷和行動就越有利,如果像是之前我和白清風那樣跑山上去找,無異於大海撈針,難度不是一般的大,並且還沒有方向指引。

彭飛宇目光看向鍋裏,沾著肉片,道:“其實這個事,我知道的並不多,但絕對是重中之重,當初景區建設停工,有好幾種不同的說法,我覺得,最有可能的一條,也是最奇怪的一條。”

“什麽?”我問,總不可能是因為外星人吧,還是說山裏跑出來兩頭熊,說著保護森林,熊熊有責,把人都給嚇跑了?

彭飛宇頓了頓,開口說:“你以前不是對靈異事件感興趣嗎,我還以為你會注意這件事,停工之後,網上曾流傳過一張照片,是有人在那山裏拍到的,內容很離奇,是一個長相怪異的人!”

“人?”我有些納悶,山裏一個長相怪異的人,這有什麽奇怪的。

彭飛宇的臉色開始凝重起來,他嚴肅地說道:“你不知道,那並不是像我們這樣的,而是一個可能像人的東西。”

他話鋒一轉,說道:“你記得導致多人失蹤的鬼孩嗎?”

我停下來筷子,開始在腦海裏想起以前的一些東西,關於這件事,曾經我還翻閱過不少資料,隻為了想要破解其中的秘密。

這事不算什麽秘密,發生在一個老村的山腳下,出現了不少人失蹤的案咧,調查了很久,在這些所有失蹤的人身上都有一個共同點,並且非常的詭異。

無論是監控,還是其他目擊的人描述,其中都出現了同樣的東西,一個紅衣的小孩,或者說,那不是小孩。

在描述中,身形雖然矮小,但麵容卻蒼老無比,我曾還做出了一個猜想,那就是這個人,並不是一個小孩子,而是一個年紀和看上去的不相符合的人,有一種病症就是這樣。

侏儒症,得病的人會一直保持很小的樣子,看上去像是永遠長不大一樣,這種病想治愈很難,當然到底是什麽樣就不得而知了。

出現的紅衣小孩,和失蹤前的人都有過接觸,或者說,就是它導致的這些人的失蹤。

我狐疑地看向他,問道:“這個事,和你說的那個地方有什麽關係?”

其實我心裏已經有了一個猜想,但還是想要確認一下。

彭飛宇眼神有些怪異,說不出來的感覺,他說道:“那個山裏被拍到那個人,是一張不似活人的臉,很難描述,但隻要見過的人,都會有這種想法,照片給人的驚悚,絲毫不亞於六分以上的恐怖片。”

“六分?”我一愣,這算起來可是不低,一張照片上的人會有這麽大威力,就算是喪屍的定妝照都沒這麽厲害吧。

他點點頭,“沒錯,我絕對沒有誇張的成分,不過這張照片現在已經很難找到了,若是你看到,就會明白我所言非虛。”

我忽然注意到他說的話,“很難找到?意思是,還是可以找到的。”

他點頭,但沒有回答我,我盯著他的臉,過了好一會,他這才道:"好吧,是可以找到的,畢竟現在牛人一大片,但是,以我的技術是不行的,隻能花大價錢去找別人幫忙。"

我心一喜,剛高興一點,就聽他又說:“但,你不要想了,且不說這種牛人得去哪裏找,就算找到了,價錢可不是一般的高,為了一張照片,不值當。”

“那就是沒辦法了,你說了跟沒說一樣啊。”

我有些無奈,但也隻是看不了那張照片而已,對我來說影響也不算大,隻不過我對於這種東西很感興趣,他又描述得很誇張,見不到真是可惜。

彭飛宇繼續說道:“如果是這個不知名的東西導致山區的工程停工,那就很耐人尋味了,在此之後,就傳出了大量人失蹤的消息,但那也是過了一段時間的事情,並且這些人,大部分都是當初山區工程的人員。”

說完,他有些不明的意味看著我,我頓了頓,意識到他的想法。

“你是說,這群人在山裏秘密做著什麽事情,但出了意外?”

這個事情肯定不能輕易讓外界知道,所以最初出事隻能隱瞞,但瞞不了多長時間,不過最終也隻能得到這些人已經失蹤的消息,其真正發生了什麽就不得而知了。

“聰明。”彭飛宇點點頭。

“那山裏通往山戶苗寨,那些人的親屬朋友想要調查,也隻能查到那個地方去,但奇怪的是,後來就發生了接二連三的失蹤事件,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有一點零散的消息,指出那些人去了苗寨附近的一座被稱為雷公山的地方。”

“雷公山,這是什麽地方?”我心想還有用雷公來命名的,但轉念一想就連壽王山都有,雷公山貌似也不奇怪了。

"那就是當地一個叫'雷公山'的山峰,這個山峰的主峰,也就是那座'山',據傳雷雨天時會有閃電環繞山峰的神奇景象,在山上還有一處洞穴,當地有個養蠱的老人死在了裏麵,但具體是怎麽回事,我也不清楚,不過,雷公山的主峰的位置很偏僻,一般人不會去那邊。"

我想了想,感覺事情變得複雜起來了。

這個時候,一個服務員從我們旁邊走過去,我這才意識到我們還在火鍋店裏,隻不過我們兩個談得太入迷了。

他表妹已經在那裏吃了好幾碗,還在往返加菜,我們相視看了一眼,都拿起筷子開動了起來。

喝足飯飽之後,我們便回去了,他帶著表妹回了店鋪,我則掃了輛單車,慢悠悠地往家裏去。

關於這件事,看來還得慢慢來,我記得從微生都洛那裏得知,他所知的假的張亭之,是頂著一張製作好的臉皮罷了,而這種手藝的來源,極有可能就是苗寨這個地方。

回去後,我在家好好呆了幾天,算是陪陪母親,我在外麵的時間很多,一年在家待不了多久,現在能有這機會盡盡孝心自然是好的。

當年我父親失蹤後,我母親也一直是一個人拉扯我長大,

雖然她身體很健康,但我知道她內心很苦,每次想到父親我的心都很痛。

這段時間過後,我就要在學院和店鋪兩頭跑了,店鋪的事情也應該盡快安排好,敲定注意,跟白清風把事情做起來,那時候,我就要開始忙碌了起來,除了吃飯睡覺的時間。

除開這些,我還要調查當年的事,所以回家的時間就少了,並且背後好多東西都沒有弄清楚,包括我店鋪裏的鬼影,以及暗中監視我的東西,到底是什麽,目前也沒有什麽頭緒。

過了幾天,我便收拾收拾行李,準備回去了,提前通知了白清風,他這些天跟村裏瞎轉悠,說是想找找村裏有沒有漂亮的姑娘。

他拿著行李和我在村口匯合,我問他結果怎麽樣,他也隻是苦笑著搖搖頭。

“唉,我隻能說大部分應該都在上麵讀書呢,像我們這麽瀟灑的不多了。”

我笑了笑,安慰道:“沒事,天涯何處無芳草,我看店門外對街那買豆腐的姑娘就挺水靈的,要不你去試試。“

他一聽來了興趣,還說我怎麽不早點告訴他,感情他以前都沒有注意到,就在對麵馬路上,經常擺攤的,長得那叫一個漂亮,豆腐西施的稱號可算是真真正正的了。

在路上,我跟他說了我的想法,過段時間,我要去一趟苗寨。

白清風聽了,皺眉道:"苗寨?那裏有什麽特殊的嗎,你想找個苗人老婆?"

我搖搖頭,他現在腦子裏全是找妹子,我說到:“那邊有件怪事,也有我要的線索,我準備去看看。”

"怪事?"白清風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點點頭說道:“沒事,那我們就當出去玩了。”

“你也去?”我有些感動,本來我沒打算讓他跟著,畢竟這一次的凶險程度我自己也不知道有多少,但絕對不容易,之前雪山那次我是沒有想到,再讓他經曆一回我也不好意思。

“當然,就當舍命陪君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