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長一段時間裏,我都會思考不同經曆裏遇到的那些事情,想通過各種假設來使這些事情本身更加合理化一點,即使這樣,其中還是會有很多完全超出我認知的部分,對於這部分,我將其稱為迷霧。
許多人終其一生,都不會有任何奇怪的經曆,而有的人,卻會在短期內經常遇上許多稀奇古怪的事情,按照老道張辰安的說法,這種人,是接觸到迷局的人。
在這個迷局的深處,隱藏著一個秘密,為了這個秘密,無數人犧牲了性命,他們不少人甚至連名字也沒有留下,就這樣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不會有人記得。
天空中飄落細小的雪花,慢慢落在地上,這種寧靜的氛圍,卻因為這件事的出現而打破。
“你們也許沒有聽說過這樣一個家族,在很久以前,這個家族曾輝煌過一段時間,最後遭遇了某種意外,導致這個家族逐漸沒落,現在幾乎沒有什麽人知道他們了。”
我們圍坐在火堆前,聽著餘生給我們述說他知道的一些秘密。
待在深山的洞穴之中,寒風沒有侵襲到這個地方,昏暗的環境下,烤著火,聽著故事,倒是別有一番意味,很有小時候聽老人們說事的感覺。
樹林裏多了一塊土包,我們摘了點野果,在火堆上架上便攜的小鍋,煮了點東西,在等待的過程中,餘生向我們講述起了這個故事。
說起這個故事的時候,餘生的臉隱在黑暗中,無法看清他的表情,這便讓其他人的注意力完全被故事的內容吸引進去。
“在很久以前,我曾發現一種很奇怪的病,是從我的一位朋友開始的,他的父親村裏有名的先生,但很早就去世了,所以我那朋友一直寄居在別人家裏。”
在他的記憶裏,原本這件事沒有什麽離奇的地方,他那朋友與他們家也算有些交情,在村裏人緣也極好,葬禮大家便幫著完成了,那段時間餘生因為學業的原因沒有到場,隻能從其他人那裏得知當時的情況。
餘生說道:“我以為,那隻是很簡單的事情,但在後來我父親的敘述中,發現了極其古怪的地方。”
他的朋友姓林,葬禮的過程和其它常規的流程一樣,因為餘生父親與死者生前的關係不錯,在下葬後,便獨自一個人留下來待了一會。
墓地的選址,就在林家祖墳劃分出的一塊邊緣地段,這個位置,可以明顯看到林家祖墳的範圍,餘生的父親沒有坐多久,就發現在祖墳那個方向,有一股黃色的煙霧正在飄出來。
他立馬過去查看,在那邊沒有看到其他人,隻發現了一支從未見過的木香,香的顏色是黑色的,看起來點燃沒多長時間,這說明,那人剛離開沒多久。
平時不會有人到祖墳的位置,並且林家現在隻剩下一個孩子,更不會做這種事,他父親好奇之下,查看了這個人的墓碑。
巧合的是,這個人去世的歲數,竟然和他的朋友差不多。
為了弄清楚這件事,餘生的父親又看了其它的墳墓,意外發現這些人,竟然全部都是在同一個年齡去世,也就是三十五歲當天,這些人,仿佛被設置好了一般,會在三十五歲生日那天死去。
餘生說道:“奇怪的是,村裏其他人都沒有見過這家的女主人,我父親也沒有在林家祖墳裏,看到任何一座屬於女性的墳墓。”
我想了想,這件事情本身的確有些古怪,如果隻是一代人那還好,但是往上很多代人都出現這種問題,就很值得懷疑,有些像是一種疾病,會遺傳下來。
我問他:“你朋友有沒有檢查出什麽問題?”
餘生緩緩開口道:“沒有,這是一種隱秘的症狀,不清楚原因,我在後來的經曆中,還發現了別人有同樣的案例。”
“每代人活不過一個特定的年齡,身體檢測不出什麽問題,隻要到了那一天,便會無緣無故逝去。”
不知道為什麽,我忽然覺得有些奇怪,餘生不可能無緣無故說起這個事情,難不成就我們這一堆人裏,就有這種案例的人?
白清風問道:“有沒有一種可能,這些人都有同樣的某種習慣,或是什麽規律。”
“為什麽這麽說?”我看向白清風,不明白他為什麽問這樣一個問題。
他頓了頓,道:“就像一些偏遠地區從古至今遺留下來的習慣,會定期吃特製的食物、做什麽活動祭奠之類的,長期以往,會對整個族群產生影響。”
這時,一旁的向導舉起了手,餘生示意他可以說話,這如同課堂發言的場麵讓人有些冷俊不禁。
向導點點頭,托著下巴道:“我們村裏就有一戶人,大人小孩都有同樣的特征,一出生臉上就有黑色的斑塊。”
“那是胎記吧。”我說到,胎記遺傳是非常少見的現象,原理是什麽我也說不清楚。
餘生開口道:“也許也有這種原因。”
“在那幾個家族中,有一個姓習的年輕人,很早的發現了這個問題,想要改變自己英年早逝的結局,最終查到這個病症的來源,要追溯到很久以前,和當時的一個方士有關。”
“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麽辦法,這個方士將這家每一代人都算計了進去,不會長命,會在特殊的時間,渾身生機流逝而亡。”
這有點類似於我聽過的下蠱這類事件,在曆史有很多不為人知的秘法,其中的說法奇怪得很,比如湘西傳聞的趕屍,其中的原理也有人進行過揭秘,但真相到底如何不得而知了。
餘生接著說道:“我們在許多行動的途中,都會發現習家人留下的痕跡,他們為了解除自身的問題,不會放過任何機會。”
我看著火堆,忽然想到之前在雪地裏遇到的那些怪人,似乎和餘生所說的習家人有關,我從那人身上看到的那枚玉佛,上麵就刻著一個“習”字。
餘生淡淡道:“剛才看到那屍體後,我就有了這個猜想,當年習家最後一代人,是在八十年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