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說一件事情,這件事和老道人張辰安有關係,而在這個故事裏,出現了微生都洛的身影,我是在後麵跟趙洛仲複盤的時候,發現的這個事。
這件事發生在一個叫老峭嶺的地方,這裏位於黑江與長白山脈的交界處,在老峭嶺山上有一片墳地,屬於當地一個姓田的家族。
後來因為某種原因,這個家族準備將祖墳遷徙,動工的日期也定好了,但到了那天,工人按照約定來到田家老宅,卻發現田家所有人都不知所蹤。
工人們以為是去了後山祖墳,就找了過去,但在那裏也沒有發現人,隻看到不少的墳地都被挖開了,開鑿的工具都還放在地上,不過周圍卻一個人影都沒有,那些被挖開的痕跡,似乎是為了找什麽東西一樣。
更加奇怪的是,在墳地裏,還找到了一個奇怪的人,不如說,是一個死人。
這個人的生死不好定義,因為他還有呼吸,看起來如同睡著了一般,但這人身上有許多孔洞,那種程度完全不可能活著,並且他還是在棺材裏被發現的。
這件怪事異狀引起了當地許多人的關注,他們將其送到了醫院,經過診斷,發現這人的身體年齡大得嚇人,至少都是五十年以上的人物,但從這人的麵貌來看,卻隻有三十多。
在他的腸道裏也沒有發現進食的痕跡,這人身上的孔洞,已經到了能觀測到身體內部的地步,就像是被無數的子彈穿透造成的。
奇怪的是,如此多數量的傷口,卻沒有一滴血流出來,由於田家的所有人都失去了蹤跡,這人也就找不到監護人,院方沒有辦法,就算治療也無從下手,隻能讓他聽天由命。
按理來說,身體破壞成這種程度,根本無法存活多久,可詭異的是,這個人躺了很長一段時間,依然保持著沉睡的狀態,哪怕一直沒有進食任何東西,也沒有影響。
當時這人的傷口,打點滴也沒有用處,無論從哪裏輸進去,都會順著其它的孔洞流出來。
所有人都沒辦法解釋這種怪異的現象,院方看出其中的不同,長期也沒有人來認領,就想進一步研究其中的秘密,然而就在當天晚上,這個人就從醫院失蹤了,如同當初田家的其他人一樣,毫無蹤跡可循,沒有人看見他是如何從病房消失的,院方發動很多人出去尋找,一直找了幾天,都沒有任何消息。
但過了幾天後,田家大門外出現一人,是一個道人,懷裏抱著三歲的嬰兒,向周圍人打聽田家的事。
道人是七十多歲的張辰安,打聽到了田家的怪事,便去了後山的墳地,此時是下雪的季節,在茫茫的雪山裏,有一種特別的寧靜,張辰安十分享受這種寧靜,當然,如果嬰兒的叫聲不會太吵。
上山的路特別漫長,因為發生那件怪事,沒有人願意給他帶路,隻是指了一個大致方向,地麵被積雪覆蓋,完全無法判斷路況,這使得張辰安在山裏尋了許久,還險些迷路。
他找到墳地的時候,有一個年輕人正站在那裏,在雪地裏挖出了一個大坑,在坑裏,放置著一口棺材,而棺材內安靜的躺著一具屍體。
張辰安看出這屍體就是田家出現的那個沉睡的人,至於他為什麽能辨認出是屍體而不是活人,原因是他對生氣有自己的判斷方法,眼前這具屍體雖然有活人的呼吸,但確實已經死去許久了。
他不知道這人是如何把屍體從醫院帶出來的,他好奇的是,這個人的身上,也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和屍體有些想象。
張辰安抱著嬰兒走了過去,詢問這人發生了什麽。
男子沒有回答他,隻是說:“這個孩子不該出現在這裏。”
嬰兒是張辰安在半道上撿來的,那時他一路朝著北方行走,途中遇到了幾個奄奄一息的人,臨死前將這嬰兒交給了他,交代了幾句便逝去了。
張辰安問他:“你知道這個孩子的來曆?”
男子淡淡道:“這本應該隨著這個家族一起消失,但現在,卻存活了下來,成為那場變故的唯一幸存者。”
男子用火把屍體點燃,連帶著棺木,一起在雪地上燃燒起來,張辰安雖然覺得奇怪,但並沒有阻止,隻是靜靜的看著,等火勢小了下來,男子看了一眼,最後用工具開始將燃燒過的廢墟掩埋起來。
做完這一切後,男子這才回過來,不過卻並不是看張辰安,而是去看那個嬰兒。
男子說:“他若是活下來,將會是一個變數。”
他們沿著雪地一路向前走,沒有目的地的行走,張辰安問:“屍體為什麽會有這種奇怪的現象?”
男子看了看飛散的雪花,這才說道:“他原本是逝去的人,但是卻想通過某種辦法改變自己的命運。”
他指了指自己,說:“他們都是不該存活於這個世上的人,我也一樣。”
張辰安聽後,覺得很奇怪:“那是這個孩子的家人吧,活著的人去了哪裏?”
他從村裏了解到,田家其他的人,都離奇失蹤了,哪怕自己見過很多古怪的事,都無法解釋其中的玄秘。
男子看著嬰兒說道:“那些人,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那個地方暫時不會出現了,還需要等很長時間。”
雪稍微小了一點,周圍的景色形成一種安寧的氛圍,小孩也沒有哭鬧,伸手抓著空中飄落的雪花。
張辰安覺得男子應該和這件事有很多聯係,忍不住問他,能不能照顧這個小孩,自己還有其它事情,他比自己更加了解這個孩子,交給他會比較妥當一點。
男子對張辰安笑了笑,說道:“有人能更好的照顧他,並且,那人與這個家族也有一些關係。”
張辰安問:“那人是誰?”
男子對他指了一個方向,說道:“這個人姓林。”
說完這一切後,他便離去了,張辰安站在原地,揣摩男子最後說的那些話,以及那個計劃。
等他再看過去時,那個男子已經消失在了白雪中,地上的痕跡也被覆蓋,好像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