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時間,他們便開始順著繩子下到洞窟裏,不過都是一個一個下,等上一個到達底部,第二個才敢上去,這樣是為了大幅度減輕繩子的壓力。
冰層的穩定性是有限的,經不住太多人折騰。
三十多個人需要的時間很久,最後隻剩下幾個人的時候,我和白清風還在旁邊等著,要是有副牌,都能鬥會地主了。
就在這時,餘生突然指了指我們,說道:“讓他們先下。”
周圍還剩六個人,我和白清風麵麵相聚,不過這個時候也由不得我們選擇了,隻好走了過去。
“餘老板,我謝謝你,因為有你,溫暖了四季。”我說到。
他擺了擺手:“別整這一套,趕緊下去,我不想踹你。”
我們走到洞窟的邊緣,手裏拉著繩子,白清風歎了口氣,小聲問我:“咱們正是苦命啊。”
“沒事,我先下去等你。”
我抓住繩子,就往下慢慢爬下去,其實我現在也比較好奇下麵到底是什麽樣的,一般來說,雪覆蓋上去,不可能直接把中間留空,那麽就隻有一種可能。
這裏原本就存在一條通道,積雪原本是將其掩埋了的,但空間內部的溫度差異導致下麵的積雪慢慢融化了,上層的則因為凝固的原因沒有坍塌,隻有在外界受到了壓力,這才把通道露了出來。
我下降的速度很慢,手在上麵就被凍僵了,抓在繩子上都沒有什麽感覺,整個高度差不多有五米左右,我腳蹬在冰麵上,竟發現這四麵並不平整,反而有很多不規整的痕跡,像是人為造成的!
“這是人工挖掘的一條通道?”我感到十分驚訝,有人在我們之前,在這個鬼地方,打通了地下冰層,但這樣做的意圖是什麽?
我望向底部,下麵的人都分散站著,有很多我沒有看到,應該都跑到前麵去了,能透過冰層看到一點模糊的影子,底部有條橫直的空間。
下去後,我雙腳落到冰麵上,還是感覺不太真實,這太奇怪了,我走過去,看著眼前的空間,仿佛一處水晶宮殿一樣!
其餘人也沒有管我,依然依在冰牆上等待著,也有部分跟我一樣在打量這個地方,但表情沒我那麽誇張,我就跟山炮進了城裏似的,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景象!
冰層是透明的,上方隻有部分陽光透進來,到通道裏已經削弱了許多,形成一種奇特的淡藍色,無比美麗!
我默默掏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這可以給我的經曆填上一筆神秘的色彩。
很快,白清風也在我後麵下來了,他走到我旁邊,湊上來看,立馬嚷嚷著讓我給他拍幾張,說回去可以好好吹一吹。
“這拿回去,別說小姑娘,老baby都抵抗不了啊!”他一臉興奮地對我說道。
我有些無奈,但還是拿著手機,找個合適的角度給他拍了幾張,旁邊的人都用一種異樣的目光看著我們,紛紛讓開,仿佛我倆是個土包子。
白清風沒有理會,依舊自顧自的擺出幾個精神小夥的姿勢,最後硬拉著我來了張雙人照,才肯作罷。
旁邊有個人提醒道:“兩位,你們是餘老板的朋友,不過我還是得告誡一句,這裏的事情不該說的別往外說,否則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什麽麻煩?”白清風疑惑地問道。
我把他拉到後麵,對那人點點頭,道,“多謝提醒,我們會注意的。”
白清風小聲問我:“這人啥意思,是不是我們拍照不叫他們,生氣了?”
“生你個頭哦,你把你鑽研古董那勁放在其它地方多好。”
我呼出一口氣,也是差點忍不住被他整笑了,我壓低聲音跟他解釋道:“你想想,如果你說出去,其他人發現了這個地方,也想來看看,但是不知道路,到時候會怎麽樣?”
他愣了下,道:“花錢問路?那咱不是賺了?”
我險些一口老血噴出來,穩定了下說道:“這確實有可能,但口頭說的信服度不夠,更多的情況是,那些人會強迫你給他們帶路,再來一次這個地方,不管有沒有找到,你都隻能淪為他們的工具。”
白清風渾身哆嗦了下,搖搖頭,說道:“那可不行,我可不想再來一次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過還是有些擔心,他遇到漂亮的妹子時容易上頭,一喝酒估計什麽老底都泄出來了,看來回去後還得多注意一下。
很快,又下來兩個人,餘生是後來的,立馬就有個人過去跟他說了幾句,應該是在匯報這裏的情況。
其餘人都回過神來,跟在後麵,但我發現,上麵應該還有四個人,並沒有下來,不過仔細想來也許是在上麵留守的,好到時候有個接應,集體出動遇到危險那就團滅了。
我們所處的這條通道,其實很窄,和一些礦洞差不多,三十多個人擠在這樣的通道裏,看起來滿滿當當的,我算了一下,算上我們,出發的時候一共三十七人,馬詠德發生意外,現在上麵留守了四個,也就是下來的有三十二個,也算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順著通道往前,這裏能看到冰層裏的一些景象,我發現,在很深的地方,還有幾個很模糊的影子,仔細看了好幾遍也沒能確認那到底是什麽,大抵是被冰封的某種動物的殘骸。
走了沒一會,眼前就暗了下來,在前麵是一座巨大的山峰在冰層的部分,還可以看到往下還有很深的距離,隻是下麵黑壓壓的,根本無法判斷高度,仿佛深淵一般。
走到山峰前,奇怪的是,前麵出現一堵冰牆,阻斷了道路。
在冰牆後麵是一個黑壓壓的洞口,等探照燈照射進去,裏麵的景象一下子出現在我們眼前。
“有……有人!”
在牆壁後麵的洞窟中,有好幾具屍體,有的躺在地上,有的則是跪著的,周圍散落一地的血跡無不在表明,這些人生前遭遇了慘烈的事故!
餘生走了上去,他麵色凝重地看著裏麵,然後說了一句:“難道是他?”
我發現,這些人身上的穿著以及裝備都和餘生一幫人有些類似,不過我站在後麵,也不好上去問,就看了看我後麵一人,露出了笑容。
“兄弟,裏麵的人你見過嗎?”
這人搖搖頭,說道:“我就是個打工的,我啥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