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人的狀態很奇怪,臉上那絕對不像是化妝化的,我第一次見到這麽離奇的一幕,升起強烈的好奇心,思索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四周無比的安靜,隻剩下這些人踩在雪地裏的腳步聲,很清晰,同時回**在我耳邊的還有另外的聲音,這群人很細小的呢喃聲,我豎起耳朵仔細去聽,但隔得還是有段距離,聽得不太真切,就躲在樹後麵等了一會。

等這五人逐漸走進,我小心地探出頭去,反正這五個病佬就算發現我了估計也追不上我,我這年輕大小夥的體格,跑起來的速度還是挺快的。

就在這時,我才終於聽清他們念叨的是什麽,夾雜著一種方言在裏麵,似乎是南方口音,我勉強能聽懂其中的意思。

一直都在重複著一句話,說的是:“時間快到了,時間快到了!”

我站得腿有些發酸,雪地裏又冷,不知道在這裏站了有多長時間,聽見他們的話,我不自覺地渾身顫抖了起來,猛然想起之前馬詠德講過的一件事,他在山裏遇到一夥人找東西的事。

都是五個人,難不成,馬詠德的經曆是真的,這五人是真實存在的。

我晃了晃腦袋,心裏愈發驚奇起來,這麽說豈不是,我現在遇到了當時導致馬詠德出事的場麵了。

昏暗的環境下,這五人臉上的表情很是詭異,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在這寒冷的雪地裏如同行走在世間的冤魂,讓人遍體生寒。

我咽了咽口水,回頭望去,隊伍修整的地方離這裏有段距離,不注意根本發現不了,那邊還是沒有人活動,我心說這群人睡得真他媽死,這在恐怖片裏恐怕活不到大結局。

這幾人搖搖晃晃地走著,但他們的步伐倒出奇的一致,腳上跟安了定位器似的,身體隨便晃悠,路線是一點不亂。

我發現他們的眼睛十分混濁,像是蒙上一層什麽東西,再配上古怪的動作,確實跟在找什麽東西一樣。

“馬詠德說得是真的?”

眼前這一幕衝刷著我的認知,由不得我不信,但馬詠德出事都是幾年前的事了,難不成這群人在雪山裏走了幾年不成?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啊。

看他們的狀態,沒有一點生氣,我忽然意識到什麽,眯起眼睛觀察起來。

“沒有生氣!”

“奇了怪了!”

在低溫的環境下,人呼出的氣會形成可見的水霧,但眼前這五人,竟然一點水霧都看不到,也就是說,他們沒有呼吸!

我揉著額頭,心裏有些緊張起來,這一幕若不是親眼見到我也不會相信,除非他們是隱世的高手,呼吸在別的口,還能哪裏,屁股嗎?

要是換以前我一定不會相信,但經過這段時間的匪夷所思的經曆,確實改變了我不少想法。

就在這時,我突然感覺肩膀被拍了一下,下意識猛地回頭,眼前是一張放大的臉,差點就叫出聲來,那人一下子捂住我的嘴,小聲說道:“沒想到又來了!”

這人是馬詠德,不知道什麽時候醒的,走過來我一點都沒有發覺,我待的地方雖然樹不多,但也算是一片林子,地上還有不少枯葉沒有被雪覆蓋,踩在上麵就會有聲音,我也不知道這人是怎麽過來的。

眼下的問題還是突然出現的那群人,我問道:“你知道他們是怎麽回事嗎?”

馬詠德目光轉向這些人,看了幾秒,說道:“真是奇了,幾年過去了,他們竟然還是這副樣子!”

我心裏一驚,“你是說,上次也是他們?”

馬詠德點點頭,道:“你注意看這群人的打扮,實在是太怪了!”

聽他這麽說,我便仔細看了過去,這一看我注意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他們的棉襖都是一樣的款式,十分破舊,但還是依稀可以辨認,領口是圓領的,很短,這樣可以最大限度的貼合身體,將寒氣阻隔在外,因為表麵是一個色,所以我看了好幾遍才發現係口的地方,是很久以前那種重疊式的。

這和我們現在的不同,這幾人身上這種棉衣,顯得極其寬鬆肥大,我隻在很小的時候看到過,近些年的衣服,大多都會打上各種標簽,但他們身上的卻是什麽也沒有。

我喘了口氣,就說:“你是指,他們是很久以前的人?”

又或者,我們遇到的是和外界隔絕了許多年的人,他們一直沒有出去,所以保留著很久以前的服飾,但看這派頭,怕是要從我們往上倒三代差不多。

馬詠德語氣有些說不出的意味,他低聲說道:“極有可能是,我聽老人說過,困在雪山裏死去的人,會一直徘徊在山裏,也叫做溪囊。”

“靠譜嗎,你確定不是騙小孩的?”

“另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對大山要保持畏懼。”

我正想說點什麽,就看見那五人齊刷刷地轉了過來,那一張張恐怖的臉,眼睛無比混濁,嘴巴微微張著,露出裏麵發黑的牙齒,同時還有低沉的聲音傳來,顯得非常詭異。

“我去,被發現了!”我立馬轉身躲在樹後麵,見馬詠德還在蹲著,完全沒有要跑的意思。

他搓著雙手,小聲道:“不用怕,我估摸著他們都是瞎子,看不到我們。”

我探出頭去,瞄了一眼,就見五人已經往我們這邊一瘸一拐的移動著,咋看咋像喪屍片裏行動遲緩的那種,並且眼睛也是混濁的!

我緊張地說:“不行啊,這踏馬會出事的,你沒看過釜山行嗎?”

“什麽東西?”馬詠德疑惑地說,“講山嶺奇聞的嗎?”

我沒有回答他,而是扭過頭再看了一眼,就發現這五人速度飛快,不止何時已經到了身後大樹的旁邊,猙獰地朝我走了過來。

“我叉!”

這麽近距離的驚嚇我實在受不住,條件反射的踹了一腳出去,離得最近的那人立馬被踢得往後倒去,但很快又從地上爬了起來。

我忙把馬詠德拽起來,隨即往後方跑去,隊伍就在那邊,他們肯定有什麽火力壓製的武器。

帳篷四周還是沒有人,我就想著喊點什麽引起他們的注意,正常情況下喊著火了肯定有用,但我們是在雪地裏,不見得有人會搭理。

我心裏立馬就有了個主意,邊跑邊揮手大叫:“狼來了,狼來了!”

總感覺有些怪異,跟要進攻羊村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