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上麵最讓我感到震驚的,是一份地質考察報告,起初我並沒有感覺到什麽奇怪的地方,但順著調查的名單看過去後,我就呆住了。

上麵有個名字,是當初和我父親一起失蹤的那位張家少年,張亭之,他是此次考察人員之一。

名單一共有四人,另外還有一人我也認識,那個佛像店的老板,餘生,最後兩人我不知道,分別叫馮賜極、微生都洛。

記錄的時間是二零一三年,地點是在渭源鳥鼠山,進行地質考察和天氣觀測。

我眯起眼睛,心裏已經波濤洶湧了,因為這麽多年,我終於得知了這人的蹤跡,找到了他,也就能得知當年事件的真相,說不定還能找到我父親的下落。

文件後麵對鳥鼠山的觀測數據,我看了下去,都沒有發現有什麽特殊的,不過我隱約覺得,事情一定沒有這麽簡單,調查的過程花了一個月的時間,有這時間都夠生個孩子了。

有餘生這人參與進去,那麽他們這次行動,說不定就是在打著地質勘查的名義,在暗中進行什麽事情。

鳥鼠山,看來這個地方,我得去看看了。

我一直坐到了早上七點,實在是熬不住了,恰巧這個時候,有人離開了診所,空出了病床,我立馬躺上去休息,沒一會就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格外的沉,等白清風把我叫醒,已經到了十點,臨近中午。

他呦嗬了一聲,就說:“你小子竟然一個人跑這地方睡來了,都不叫我。”

“忘了,忘了。”

我笑著撓撓頭,當時真困得不行了,真巧那人離開,看到我昏昏欲睡的樣子,就提醒我說裏麵空出來一張床,我幾乎是迷糊著走過去的,哪來能想那麽多。

不過我這完全沒睡夠,就問他:“咋了,這麽早又沒什麽事,龍武安醒了嗎?”

“沒有。”白清風搖搖頭,然後就招呼我出去。

“趕緊的,出去吃早餐了,去嚐嚐這周圍的口味。”

我有點疑惑,“這不是一樣的嗎,隔我們店鋪又沒多遠,咱又沒出城。”

他笑了起來,說:“這就是你不懂了,這邊多有活力,到處都是年輕美女,什麽豆腐西施燒烤貂蟬的,光是看著就很有食欲啊。”

我白了他一眼,這燒烤烤的原來是貂蟬嗎,我真怕他哪天被人打了,不過既然醒了,便還是跟他出去看看了。

一來我確實也餓了,一天多頓少吃,虧待什麽也不能虧了肚子。

我們找了家鹵煮的店,各自點了一碗米皮,又另要了盤子,什麽火腿香菇豆皮海帶都夾了點,一通下來倒也滿足了。

什麽西施我是沒看到,這些老板娘都是上了歲數的大媽,要不是我拉著,白清風還非得找到一家美女店才肯罷休。

吃完後我們又回到診所,見龍武安還沒有醒過來,我便給其他幾位室友打了電話過去,讓他們抽空來這邊看一下,我得回去了。

我繼續待在這邊也沒什麽用,跟白清風打了輛出租就回到了店鋪,我把收集來的手稿和文件整理出來,按照其中的日期順序來放好,這些東西還是有用的。

關於葫蘆山的事,我詢問了白清風,在他的講述中,完全沒有其它問題,一時間我也不太想去管那張照片的事了,眼下我對鳥鼠山的線索很關心,恨不得立刻飛過去。

目前學院那邊沒什麽事,上交論文是在七月,我還有三個月的時間,倒是可以去鳥鼠山看一下。

而且這個時間,也有不少同學出去尋找素材,我也可以去鳥鼠山看看,畢竟也是山麽,既能調查張亭之的事,也能找畢業創作的素材,到時候還愁寫不出論文嗎。

我把這事告訴了白清風,那邊實在是太遠,我不想一個人去,有個搭伴的再好不過了。

白清風倒也沒有拒絕,而是語重心長的告訴我說:“白林啊,我這還沒開張呢,就跟著你賠本,去也可以,不過你得意思意思。”

我看他那樣,就明白過來,笑著道:“行,今晚我下廚,給你做道清蒸魚!”

他還有點懷疑,“你……會做清蒸魚?”

“當然。”我點點頭,“吃過都說好。”

中午隨便對付了幾口,我們就上菜市場買了條江團,我以前在家自己做菜研究過,清蒸用到的一些調料配菜也都記著,學繪畫的,手藝肯定不用說的。

回到家後,時間還早,白清風又拉著我打起了王者,為了拉攏他,我隻能配合他了,反正先把他忽悠到鳥鼠山去再說,到時候他就跑不了了。

一天下來,成功把他帶上了星耀,他笑得手舞足蹈,覺得自己又行了,說要拉幾個女的一起玩,好在段位不高,我勉強能發揮一下。

熬到晚上,我就開始做清蒸魚,怕不夠吃,又炒了一個配菜。

飯桌上,白清風才問我:“你說的是真的,真有當年那人的線索了?”

“張亭之,找到這人,說不定就有我父親的消息了。”

當年的事情一直是我心裏的一根刺,到現在,即使調查不出我爺爺他們的死因,我父親的下落,也一定要找到。

白清風皺了皺眉頭,說:“你不提我都快忘了這人叫什麽名字了,當年他失蹤的時候,應該才十幾歲吧。”

我點點頭,當年村裏的老張去世後,就冒出了這個遺棄在外的私生子,張亭之,因為他說出了老張的許多事情,以及自己母親和老張相識的地方,和老張的行蹤也對的上,所以並沒有人懷疑他,還給他做了認祖歸宗的儀式,但第二天,老張的屍體就從墳墓裏跑出來了,還跪在了祠堂。

這事和張亭之沒有關係我是不相信的,隻不過他當時和我父親都失蹤了,這麽多年我第一次有了他的線索,不管是真是假,我都要去看看。

“行,這次我就陪你去一趟,也算是不留遺憾了。”白清風舉起酒杯,說完後就一飲而盡。

我當晚就訂好了票,把路線規劃好,但出發之前,我還得去找找餘生,看能不能在他那裏得到點什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