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女多嬌 215|1211 天天書吧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喜娘勉強的笑著,大聲唱到,她主持了這麽多次成親,這第一次見到新郎官的臉黑的還不如鍋底。
這謝家的事兒,以後真是不能沾,第一次新娘子死了,第二次又是這樣一個狀態,新娘子倒是沒死,隻是新郎官這樣,還真是不顧及新娘家的感覺啊。
而且……說句不好聽的,新郎官身邊的小廝,這哪是扶著新郎官啊,分明就是壓著他拜堂的啊!
喜娘的臉上笑容扭曲,旁人見了,也自然是覺得尷尬不已,隻是謝蘊是丞相,謝悠雲是謝蘊的長子,不管現場如何的尷尬,大家都不能走,更是不能多言道什麽,隻是裝作十分喜慶的樣子。隻是這氣氛……
和鈴靜靜的站在陸寒身邊,她不知道如若林穎芝知曉蓋頭外是這樣尷尬,又會是怎樣的心情,隻是這個時候,她竟是特別希望,林穎芝是不能成親的,如若不嫁給謝悠雲,想來就沒有那麽多難過了吧?隻是這樣的念頭也隻是一個轉念,很快的,和鈴便是回過神,林穎芝不是她,她不喜歡謝悠雲,所以才能這樣想,可是林穎芝不同,林穎芝是真的喜歡謝悠雲,和鈴原本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樣的感覺,但是現在“有點”喜歡陸寒,便是也明白了幾分。可是縱然是明白了,和鈴也知道,不管什麽時候,愛情都不會被她放在最重要的一個位置上,更不會因為所謂的愛而將自己落到這樣一番天地。
可是說以前到一萬,她終究不是林穎芝,林穎芝對謝悠雲的執念,不消多說她也看的清楚。
“夫妻對拜,送入洞房……”一場婚事,總算是禮成。喜娘鬆了一口氣,其他人又何嚐不是如此,和鈴看眾人都往新房的方向去,並不跟著,陸寒問道:“不去看看?”
和鈴搖頭,她淺笑:“我覺得,我還是不去更好。而且你也知道,我這人不是很愛湊熱鬧,又沒有什麽有趣的事情,不過說起來……”和鈴看著粟夏公主也跟了過去的背影,緩緩道:“你覺得,你父皇為什麽會讓粟夏過來?我總是覺得,不太對呢!”
“就你知道,沒事兒別瞎猜。”陸寒雖然也不清楚皇上這樣做的用意,但是他知道的皇上,是絕對不會做出同意妃嬪來見識臣子成親的。就算是在喜歡,也不會這般。
想到這裏,陸寒倒是越發的狐疑起來,隻是現在人多嘴雜,自然不利於多說,“一會兒你自己坐,如果有人惹你,你別直接鬧得太僵,畢竟是人家的婚事,太僵了不好看。”
和鈴挑眉,覺得這倒不是陸寒的風格了,果然,陸寒接下來言道:“如若你看不慣,等出了門,我們找人揍一頓就好了,左右父皇不會因為我們打人而對我們怎麽樣,處罰也不過就是麵壁思過或者抄書罰銀子之類的,這些都不算是一個事兒。”
和鈴點頭:“既然如此,我就聽你的好了。”
梅九走近就聽到他們說這個,含笑過來打招呼,“陸王爺和王妃倒是鶼鰈情深。怎麽,王妃不過去看看新娘子麽?”
說起這個,和鈴有些納悶的看著梅九,問道:“我自己就是個女的,我去看新娘子做什麽啊,我沒有那麽多的好奇心。”
梅九愣了一下,隨即搖頭笑了起來,他含笑道:“我倒是第一次聽說這樣的說法。陸王妃果然是與眾不同。”
陸寒也不顧人多,拉住和鈴的手,眼梢都是得意,傲嬌的言道:“自然的,我的娘子,當然與眾不同,其實啊,我這眼光一直都是咱們永安城裏最好的。你看其他幾個王妃,沒有我們家小鈴鐺年輕、沒有我們小鈴鐺好看,也沒有我們小鈴鐺聰明,處處都不如我們小鈴鐺。哦當然,也不光是其他幾個王妃,就算是別家的千金,也是不如的啊!”
陸寒還真是不客氣,這樣一說,現場頓時靜了下來,一片尷尬。
如若說之前和鈴與陸寒私下耳語旁人並不曾注意,但是現在就不同了,梅九過來搭話,眾人的視線自然都放了過來,可是……他們聽到了什麽?有那歲數大的幹脆開始掏耳朵了,一定是他們聽錯了。
甚至於梅九也是呆滯了好半響才緩和過來,他麵容蒼白,笑容裏也帶著幾分脆弱,“王爺說笑了。”
陸寒認真,“我哪裏是開玩笑,我家娘子本來就是最好的。可以隨便和別人比的,你看那個謝思濃,長得算是不錯吧?但是比我們家小鈴鐺,真是天上地下;再看那個粟妃不錯吧?但是連我們家小鈴鐺一個腳丫子都不如。”陸寒越說越誇張,已經涉及到開始進行人身攻擊了。
梅九製止:“嗬嗬,嗬嗬嗬,您說的都對!不如,我們入座?”也算是轉移了話題。
真是陸寒還不肯呢,“我與小鈴鐺一起站會兒,入座什麽的,我們就不能坐到一起了。”真是一副夫妻情深的樣子。
當然……如若沒有程楓那回事兒,大家或許也就信了陸寒的話,隻是,誰人不知道啊,陸寒與程探花關係密切,不說長遠的,就說前些日子,倆人還一起手牽手在大街上秀恩愛呢!這才過去幾天啊,又拉著另外一個秀恩愛,陸王爺這人,也真是太過不靠譜了。
慕王在一旁見了,冷笑道:“寒沐與弟妹還真是新婚燕爾。哦對了,今日怎麽沒看到程探花呢!往日裏你與程探花是孟不離焦,焦不離孟的。今日倒是不見了。”
這是典型的找事兒,隻是陸寒也不是那好欺負的,他含笑:“謝丞相沒有邀請程楓,程楓自然不會不請自來。你當來了不用隨禮麽?不請更好呢,誰也不是傻!程楓一個窮書生,便是在我府裏做個幫襯,又能賺幾個錢,可是不如大哥私下底的買賣多,錢多的數不清可以讓街上扔著玩了。”
陸寒突然就發現,自從與和鈴混得多了,他這氣人的功夫還真是與日俱增啊,看吧,慕王的臉已經被氣成了豬肝色,簡直下一刻就要昏倒的樣子。他好心:“大哥,你這是怎麽了?可別是不舒服吧?身體不好就要多休養,好好的保重,如若在人家的婚事當天嘎嘣一下昏了過去,你讓人家怎麽想,這不是破壞人家的好日子嗎?這樣的事兒,可不能做,不然人家背後要戳脊梁骨說你缺德的。當然,我知道大哥的本意不是破壞婚事,但是,架不住人言可畏啊!”
和鈴淡淡道:“這話讓你說的,大哥那裏是那樣的人,就算是真的不舒服,大哥也能堅持,昏倒什麽的,又不是大姑娘,還能一下子昏倒?”
這看似是化解,但是……聽起來忒怪啊!
眼看這對夫妻的戰鬥力已經爆表,有些人開始默默的告誡自己,不要隨便惹陸王爺和陸王妃,他們損人都不帶髒字兒的。
“大家都是王爺,我哪裏有什麽私下的買賣,你這話說的我就不愛聽了。”慕王爺很快便是回神,立時反駁起來,“之前你來我府裏鬧了一番,好多東西我都沒有銀錢補呢!”
和鈴詫異的看陸寒,隨即言道:“你看你,就算知道大哥見死不救,也不能這樣去鬧啊,我們隻有人證,又沒個物證,誰知道是不是有好幾家聯合起來要陷害大哥呢!再說這樣的事兒不直接找父皇,你去大哥的府裏砸什麽。看給大哥難的。”停頓一下,和鈴又道:“對了,大哥,我聽說,你在城東那家福滿樓最近生意十分火爆呢,您廚子能借我幾天麽?我真是特別喜歡這福滿樓的口味。”
和鈴這話深深淺淺的,真是把慕王爺的臉打的啪啪響。
你說你是無辜的,但是有好幾家指證你,這你怎麽看!
你說你沒有錢,那麽那福滿樓的錢都扔水裏了啊!
“福滿樓是你嫂子的嫁妝,這事兒……”
還沒等慕王爺推辭成功,和鈴便是言道:“原來您不能給嫂子做主啊!”那小眼神兒上下瞟著,幾乎是明晃晃的說慕王爺懼內。
若是個男子,慕王爺倒是也能繼續掰扯幾句,可是現在楚和鈴是個小姑娘,雖然她嫁了陸寒,但是對慕王爺來說,她年紀還是很小,他看著那張小臉蛋兒,倒是覺得自己以大欺小了。可是……真是太生氣了啊!
“新郎官過來了,大家入席吧。”梅九這個時候開口,“咳咳,看我們新郎官緊張的,都不會笑了呢!”
倒是給謝悠雲解釋了一番,隻是謝悠雲哪裏肯領情,一臉的“我對不起你”,直接來到梅九身邊,樣子十分的難過:“梅九,我……”
那副愁苦的樣子,仿佛梅九才是他的真愛,梅九拍拍謝悠雲的肩膀,言道:“恭喜恭喜,往後要對表妹好。如果你對表妹不好,我可是不依的。”
謝悠雲沉默一下,一聲歎息。
謝悠雲身邊不遠處便是粟夏,梅九與粟夏擦肩而過。
隨著儀式的結束,眾人很快便是入座,和鈴與粟夏,極為王妃俱是住在一處。
幾個王妃都沒什麽好的臉色,不說旁的,就是剛才陸王爺那個話,也夠讓她們不高興的了。
且不說美與醜,她們夫君的年紀都比陸寒大了許多,便是兒子也不會比陸寒小幾歲,她們不年輕,不也是很正常的嗎?竟是用這個攻擊人,你說你氣不氣悶,但是若說擠兌楚和鈴,幾人又並不太敢。
倒不是怕了楚和鈴,隻是不想惹事兒,誰都看得出來,剛才慕王爺都被她擠兌的沒話了。看起來是個天真無邪的小姑娘,但是可真不是什麽善乎茬子,若是真的擠兌了她也好,就怕是擠兌不成,反而是被她嘲諷了。若是這樣,那麽可就不好看了,而且,很明顯,她對各家也不是什麽都不知道。
福滿樓……大家可都不知道,那是慕王府的產業!
而且,除了楚和鈴,還有一個粟夏,看那粟夏打扮的十分的豔麗燦爛,大家心裏都是提了起來,生怕自家的爺們多看一眼。這女子,便是已經嫁人也不安分,果然是個番邦來的賤人。
粟夏哪裏不清楚大家敵視的視線是因為什麽,隻是她從小到大習慣了這樣的視線,倒是十分的享受,覺得正是因為不如她,他們才需要如此。她飲了一口酒,心裏越發的得意。
她含笑道:“說起來,陸王妃倒是見多識廣,連福滿樓都知道,像是我這樣整日的待在深宮裏,還真是什麽都不知道了。”
和鈴早就料到有人要問,俏生生言道:“是程楓告訴我的啊!之前程楓定了福滿樓的點心,我覺得味道不錯問了起來,程楓便是告訴了我。”
提到程楓,幾人神色各異,連帶的看和鈴的眼神都不對了,不過和鈴倒是依舊那副我什麽都不清楚的樣子,小口小口的吃著東西,乖乖巧巧的,仿佛剛才那個戰鬥力爆表給慕王爺噎的啞口無言的不是她。
“弟妹倒是……有趣。”榮王妃意味深長言道。
和鈴抬頭,“我這人最無趣了,相公就時常說我,做人不能總是實話實說,不然是會讓人不喜歡的,隻是我啊,總是控製不住自己,也是傻吧!”
說完,垂首又是吃了起來。
粟夏打量她,就見楚和鈴今日並沒有像往日那樣一身紅衣,倒是穿了一身水粉色,發髻上也是簡單為主,東珠的珠花襯得人清新異常。這樣看,倒是化解了幾分她的豔麗。
楚和鈴其實是那種特別有侵略性的美,但是許是妝容,許是衣著,又許是發型,這次見了,竟是不那麽覺得了。美自然依舊是美的,隻是不那麽具有攻擊性了!
再一想,她不穿大紅,許是為了規避新娘子吧,不然怕是不太好。
隻是想到她與楚和鈴都是美人兒,人家嫁的是意氣風發的少年王爺,而她呢,一個老頭子,縱然是皇帝又是如何,她自己還是公主呢!一個行將就木的老頭子,幹什麽都不行!
想到這裏,粟夏的視線落在了謝悠雲身上,謝悠雲一身大紅的喜袍,與以往倒是有幾分不同。不知為何,粟夏竟是有幾分心癢難耐,看他不斷的敬酒,也有幾分微醺,粟夏起身:“我去一下。”
謝府的丫鬟連忙為她引路,粟夏帶著自己的宮女,沒走多遠便是言道:“你指給本宮看一下就好。不需要你跟著了,我吃酒吃的有幾分醉意,想要清醒一下。”
丫鬟為難,粟夏冷下了臉色:“怎麽?你是一個什麽東西!”
那丫鬟見她惱了,立時道:“奴婢曉得了。娘娘,那邊便是……”
之後匆忙的離開,見丫鬟離開,粟夏往那邊走去,靜靜的站在茅房的側門,等待謝悠雲的到來。
想必,他是看明白了自己的暗示的吧?想到這裏,粟夏叮囑自己身邊的丫鬟:“你看好了,謝公子過來,將他喚來。之後為我們守好。”
話音剛落,還不等動作便是見到謝悠雲跌跌撞撞的身影,粟夏心裏一喜,喚道:“謹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