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1126
和鈴很快便是回到永安,看到長公主和肅誠候屍體的那一瞬間,立時眼淚就落了下來,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是她一直都很喜歡長公主,覺得她是難得的女中豪傑,而如今看人就這樣死了,她隻覺得心裏難受的不能自持,和鈴不斷的抹淚,但是眼淚似乎怎麽也擦不完,陸寒一直都陪在他們二人的屍體旁邊,靜靜的坐在那裏,動也不動,回來到現在,他也不過隻說了一句話,之後便是無盡的沉默,仿佛是一個僵硬的木偶,和鈴來到陸寒身邊,握住了他的手,陸寒的手已經冰的不像樣子,和鈴不說話,坐在了陸寒身邊。
也不知過了多久,李公公過來,看和鈴坐在陸寒身邊,過去請安:“奴才見過陸夫人,皇上說,你們還是回去稍微休息一下,這邊也有人在,你們這樣熬著,隻會熬壞了自己的身體。”
和鈴搖頭:“沒有關係的,我要留下來。”她雖然還是止不住淚水,但是語氣卻平靜了許多。
李公公也不知說什麽,望向陸寒,陸寒更加平靜,但是平靜之下是怎樣的傷心,又是別人根本就不能知曉,李公公勸了兩句,勸不動二人,歎息離開。
許是因為榮華長公主的死,皇上一下子就蒼老了許多,也病倒了。不過雖然病倒,倒是也掌控著一切,長公主與肅誠候的喪禮辦的特別隆重,陸寒一直都沉默,倒是和鈴幫襯著處理了不少事情。
雖說宮中自然有人處理這些,但是總歸是自己家人,不能全然的依靠別人。有些事情也是需要做主,和鈴強打精神,隻想將一切事情辦好,至於以後的事情,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總是要有人為這件事兒付上責任的。和鈴發誓,一定要找出那個下手的人,然後將他碎屍萬段。
幾個王爺都過來看了陸寒與和鈴,不管別人做什麽,陸寒都平靜的回禮,仿佛什麽都不知道,和鈴則是照顧陸寒的時候又悄然的打量每一個人,好端端的,長公主他們怎麽會遇害,這一點讓和鈴耿耿於懷,她懷疑每一個人。
皇上因為這件事兒病倒,倒是沒有在這邊繼續陪著,不過卻每日都命李公公過來看,而樓嚴則是緊密的跟在皇上身邊,似乎是有所擔心。
和鈴對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知,隻想著現在處理好眼前的事情。
肅誠候和長公主終於下葬了,這個時候陸寒已經十分虛弱,他這麽多天不吃不喝,任誰勸也沒有用,隻是靜靜的陪著肅誠候與長公主,和鈴扶著他,眼見著他們被葬了,一切都塵歸塵土歸土,一時間,竟是覺得五味紛雜。
當一切塵埃落定,陸寒仿佛是一下子驚醒過來。他直接便是衝了過去,“爹、娘……娘……”陸寒就要扒開那泥土,似乎是不能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不能容忍自己的親人就這樣死去,淚水模糊了他的臉,陸寒哭的撕心裂肺,知道他們不在到現在,陸寒沒有一絲多餘的動作,沒有多餘的表情,甚至不曾多問一句,不曾多掉一滴淚水,可是這個時候,竟是一下子就崩潰了,他痛哭著要扒開那已然掩埋的屍體,難受的不成樣子。
和鈴反應過來,也衝了上去,“陸寒,你別這樣,陸寒……”
“爹娘,爹娘,我是寒沐啊,你們醒醒,你們都醒醒,是誰害了你們,我會殺了他們,我會殺了他們。”
陸寒猩紅著一雙眼,不斷的呢喃,和鈴被他甩開摔倒,她直接爬起,又去拉陸寒,幾個王爺都過去拉人,陸寒功夫從來都是不弱,縱然幾日沒有吃喝虛弱,對付他們也並沒有什麽費勁,幾人拉扯不住,樓嚴最終上前,兩人竟然就如此打了起來,和鈴滿臉淚痕的站在那裏,看著陸寒撕心裂肺的難受,也傷心不已,也不知是不是老天爺都覺得難受,這個時候竟是下起雨來,雨水澆在眾人的身上,大家就這樣的站在雨中,任由雨水不斷的落在身上。
陸寒發了瘋一樣的厲害,樓嚴也並沒有在幾招之內將他製服,不過樓嚴到底是厲害的,終於還是發狠將陸寒一把擒住,陸寒吐了一口鮮血,樓嚴愣了一下,並沒有鬆手,反而是抓的更加緊了幾分。
和鈴自然知道樓嚴是不可能將陸寒打傷,知曉他是怒極攻心,太過悲傷傷了自己,衝上前,從陸寒的身後抱住他的腰,“陸寒,陸寒沐,你要冷靜,你這個時候如果有事兒,誰來為爹娘報仇,我們還要報仇,你忘記了嗎,我們要報仇的。”
陸寒緩慢的回頭,他看向和鈴的眼睛,和鈴的發被雨水淋濕貼在臉上,她一字一句,十分認真:“我們還要報仇!”
陸寒虛弱的看著和鈴,好半響開口,聲音裏仿佛淬著寒冰,“對,報仇。”一句話說完,便是又吐出一口鮮血,整個人仿佛難受的不能自持,一下子向後倒了下去。
樓嚴連忙接住陸寒,和鈴看陸寒的血沾染在他的衣襟,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陸寒已經不冷靜了,如若這個時候她也不冷靜,那麽肅誠侯府就真的沒有可以主事的人。
她努力,“快帶小侯爺回去休息。”
現場一片混亂,可是饒是如此,和鈴還是帶著陸寒離開。而陸寒這一睡,就是許多天,和鈴因著大雨也有些發熱,不過好在有徐仲春在,徐仲春為她熬了藥驅寒,她總是好了許多,不過陸寒卻足足昏迷了五天,他本來就三天沒有吃東西,又昏迷了五天,等他悠悠轉醒,已經憔悴的不成樣子。
和鈴這些日子一直都陪在陸寒身邊,縱然身子不舒服,她也並沒有自己一個人休息,隻是照顧陸寒,每日都守著他。
這些時日,陸寒一直都十分的虛弱,並且發著高燒,除卻和鈴衣不解帶的照顧,徐仲春也一直都在,如果不是有他,怕是陸寒不會醒的這樣早。
而陸寒緩緩醒來的時候,隻覺得一切都是渾渾噩噩的,他張嘴想要說什麽,卻又覺得整個唇都粘在一起,說話都是不能,和鈴連忙用水輕輕的沾濕他的唇,她握著陸寒的手,關切的問道:“你有沒有感覺好一點?”
陸寒木木的看著和鈴,和鈴眼睛紅紅的,但是卻認真:“有好些嗎?”
陸寒點了點頭,之後勉強開口,“你……”一開口便是嗓音嘶啞,和鈴連忙製止他,“你身體現在十分虛弱,不要開口說話了。”
陸寒看著和鈴,和鈴也有些發熱,因此臉蛋兒十分的緋紅,陸寒就這樣盯著和鈴,和鈴認真:“你好好休養,你醒了,我也放心了,我去交代一下太醫,讓太醫稟了皇上。皇上這些時日十分的擔心你。”
陸寒恍惚想到什麽,不說話,整個人的臉色十分的陰沉。
和鈴繼續言道,“不管什麽事情,都要你好了才能繼續說。你要好好休養。”
陸寒的狀況是多方麵的,有極度的怒極攻心,有走火入魔又有長久不吃東西的虛弱與被雨淋過的傷寒,他這麽久才醒過來,也算是病來如山倒。
和鈴起身來到門口,就要推開門,便是聽到陸寒十分沙啞的嗓音:“謝……謝謝你。”
和鈴回身,認真:“我們是一家人,一家人之間,不管出了什麽事兒都不需要說謝謝的。”
陸寒麵容十分的淡然,他緩緩點頭。
陸寒醒了的事情總是讓皇上鬆了一口氣,其實這些時日他也是大病了一場,有時候皇上都在想,是不是父子之間心有靈犀,他們竟是都在同一時間病了下來,隻是他沒有堅持到榮華下葬便是倒了,而陸寒則是堅持到了最後一刻,可是縱然如此,也是來勢洶洶。
而現在,他總算是好了幾分,陸寒竟是也醒了過來,他問道:“楚和鈴還照顧在那邊兒?”
李公公點頭,“楚小姐一直都陪著小侯爺,奴才聽到……奴才聽到楚小姐不斷的告訴小侯爺,要早些醒過來,要查出真正的凶手,要找到那個凶手為肅誠候和長公主報仇。許是因為這個,小侯爺才真的醒了過來,許是人有了目標,才會更加的堅強。”
皇帝細不可查的點頭,其實是讚成楚和鈴這種做法的,他眼神中帶著幾分狠戾。
“這次的事情,朕絕對不會善罷甘休,不管是什麽人做的,都必須死!朕會將此人碎屍萬段。”皇帝語氣陰森,整個人十分的陰霾。
李公公垂首,“長公主哪裏會有什麽仇人,這次遇刺,奴才覺得,許是與陸寒公子的身世有關,如若不然,前些日子怎麽會突然就出現了那樣的流言,這件事兒處處透漏著詭異,樓嚴已經在繼續調查了。”
皇帝點頭,其實他心裏對這件事也是有很大的懷疑,不過現在這個時候,倒是也不能言道更多,如若過早的揣測,隻會讓自己進入誤區。
“這件事兒,陸寒必然不能善罷甘休,即便是我們調查,他也一定會自己行動,既然是調查,那麽有什麽新的情況,告知寒沐一聲兒。”停頓一下,皇帝言道:“不過,如果調查出凶手,我必須先知道是誰!”
李公公自然明白這一點,立刻點頭。
其實這個可以懷疑的人群,就太大了。但是如若說真的要害死長公主和肅誠候的,又不該有這樣一個人。
“寒沐身體如何了?”說完一切,皇帝又想到這茬兒,歎息一聲問道。
李公公認真:“太醫說,既然醒來,就沒有什麽事兒了,小侯爺身體底子好,想來很快就會好起來。”
皇上這才放心起來,他交代:“命人好好的照顧寒沐。”
出乎皇上的意料之外,陸寒醒來之後便是要離開皇宮,他還是要回肅誠侯府,說到這個,皇上並不願意,他還是希望陸寒能在他身邊的,但是陸寒十分執拗。他也不說什麽,隻是冷冷的交代和鈴離開。
其實和鈴在宮裏住著也十分的不方便,現在是沒有辦法,既然陸寒要離開,那麽倒是讓她輕鬆了幾分,夫妻二人很快便是離開皇宮,再次回到肅誠侯府,陸寒與和鈴站在大門前,竟是不知該如何往裏踏進一步,和鈴仿佛恍然看見十來日之前的情景,那個時候,肅誠候與長公主出來送他們,當時他們再三叮囑,希望他們好好的,但是……話音猶在,人卻不在了。
想到此,和鈴捏緊了拳頭,整個人冷成了一團冰,她緩緩道:“我會為你們報仇的。”
陸寒歪頭看和鈴,恰好和鈴也看陸寒,兩人都從對方眼裏看出了堅定。還沒等進門,高誌新便是迎了出來,他麵色難看,這次的事情,給許多人都造成了巨大的衝擊,高誌新言道:“表哥,你回來了。”
看得出來,高誌新十分的憔悴。
陸寒微微點頭,整個人散發著一股子冷氣,他率先進門,和鈴本是跟在他的身後,陸寒突然停下,拉住了和鈴的手,兩人並肩前行。
陸寒站在閣樓之下,當時他十分喜歡這樣的景致,他父親便是找人為他建了這個閣樓,現在站在這裏,竟是覺得處處都是父母的身影,他眼神又是幽深了幾分。
緩步上了台階,他推開閣樓的門,一陣風吹過,風鈴發出叮鈴叮鈴的聲音,所有的一切好像都是一樣,沒有一絲的變化,但是實際上,又什麽都不同了,陸寒冷冷的勾唇一下,他來到書桌前,所有的東西,都與他走的時候一樣,如若說有什麽不一樣,那便是他的父母不在了。
他豁然將所有的東西都掃到了地上,發出乒乓的聲音,整個臉都扭曲了,他惡狠狠:“我要扒了那個凶手的皮,拆了他的骨!”
陸寒原本雖然冰冷,但是卻也是看得出是一個養尊處優的貴公子,但是現在看他,一身的戾氣,整個人都十分的陰霾,似乎下一刻,就要殺人。
和鈴靜靜的站在他的身邊,突然就覺得現在的陸寒有些像自己剛重生的那個時候,那個時候,她也是這個樣子,恨透了一切,隻是那個時候,她仇視所有的人,而現在陸寒則是想要找出那個凶手。
和鈴並不收拾陸寒的東西,徑自坐下,沉靜言道:“你能冷靜一點麽?如果能,現在我們來談談。”
其實和鈴最近身體一直都沒有好,說到這裏,咳嗽了幾聲,看她這般,陸寒緩和了一下情緒,“你好好的休息,這事兒我自己來。”
和鈴冷笑:“你覺得,我能坐視不管?陸寒,雖然我嫁過來的時間不長,但是我是不會讓爹娘枉死的,有我幫忙,總也多了一個人,也多一份力。你現在這麽衝動,很容易看不清楚事情真相的。”
陸寒抿嘴,“那也要你好了!你總要顧及自己的身體。”其實陸寒與和鈴的病都沒有好,但是兩人卻堅持著。
高誌新看他們的臉色都能看出一二,言道:“你們都休息!”聲音十分大,他認真:“你們不徹底好,怎麽有精力調查,好好休養。”
他第一次這樣厲害,不過說完倒是泄氣的瑟縮了一下。
陸寒看和鈴緋紅的小臉蛋兒,想到宮女的話,這些日子她一直都衣不解帶的照顧他。旁人隻當他們是夫妻情深,但是實際上,和鈴與他根本就沒有圓房。倒不是說這事兒與圓房有什麽關係,隻是,和鈴完全沒有愛他愛到那個份兒上,在這樣的時候這樣,陸寒越發的覺得難得,他伸手撫上了和鈴的臉蛋兒,感覺她臉蛋兒熱熱的,言道:“好好照顧自己。”
和鈴點頭。
高誌新萬萬沒有想到,這次的提議,竟然真的被表哥與表嫂聽進去了,看他們聽進去了,他也放心幾分,其實這段日子他承擔起肅誠侯府的事兒,也是十分的疲憊,但是這個時候,如若他還是和以前一樣,那麽他自己都會看不起自己。
出乎皇上的意料之外,陸寒回府之後並沒有立時就開始調查關於這次的刺殺事件,反而是沉默起來,閉門謝客。
他有點看不太懂,但是卻並沒有言道許多。
京中因著這件事兒突然就風聲鶴唳起來,人人都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兒,但是朗朗乾坤竟是發生這樣的事兒,總是讓他們心驚,權傾朝野的長公主都能被人害死,那其他人又哪裏有什麽安全可言呢!
不過皇上也是被氣極了,在朝堂之上大發雷霆,現在整個京城戒備森嚴,一副山雨欲來的氣息。
這個時候大家也看出來了,什麽人是皇上的嫡係,這個時候,永安城的護衛明顯都換上了蒙將軍的人,連帶的,楚將軍竟然也被重用了起來,大家不知道這件事兒與楚和鈴有沒有關係。
旁人不知道皇上是怎麽想的,但是不敢行錯一步。生怕這個時候惹怒了皇上,人人都知道,皇上對長公主是個什麽樣的心情。長公主是皇上的第一個孩子,在他登上皇位的過程中,又出了許多的力,也正是因此,長公主在朝堂之中還是很有自己的影響力的。
且不說皇上,肅誠侯府,就是朝堂之中,也有不少對長公主十分推崇的,如若是多說了一句,怕是就要惹來□□煩的。
而此時,在禦書房之中,樓嚴跪在下首,十分沉默,皇上看著手上的材料,冷笑言道:“他們都在榮華那裏放人?”
樓嚴頷首:“正是,微臣已經調查過了,雖然不一定與幾個王爺有關係,但是這件事兒卻是準確的。”
樓嚴覺得有時候人心真是最可怕的東西,特別是在皇家,幾乎每個王爺都在榮華公主放了人,雖然有的人並沒有得到榮華公主的信任,但是這件事兒也足以讓皇上震怒了。
他怒極反笑,“好,真是好,這幾個兒子,都是好的!還有謝蘊,他們真是都當朕老糊塗了,竟是想要從榮華這邊算計,好,真是好!”
“去給幾個小兔崽子叫來。”他直接將手中的調查摔了出來,樓嚴回道:“是!”
就在樓嚴走到門口的時候,皇上突然言道:“最近盯著梅九的人怎麽樣了?”
樓嚴回道:“梅九從新年的時候身體就每況愈下,現在已經出門都困難了。他太過依賴他的冰室,那個冰室,其實是一把雙刃劍。微臣一直都有人盯著那邊,他最近發病頻繁,沒有接觸過外人。”
皇帝沉默。
“而且,肅誠候和長公主出事兒的時候,梅九還差人去打探過小侯爺的情況。”
“行了,下去。把那個幾個小兔崽子都給朕叫來。”
幾個王爺進宮,皇上在禦書房大發雷霆,幾乎是將他們罵了個狗血淋頭,也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麽,最後幾個王爺同時都跪在了禦書房門口。
陸寒在肅誠侯府門口聽到這些,隻是勾著冷笑,其實人人都知道,這個時候能讓皇上這樣震怒的,必然是與長公主遇襲有關,隻是皇上又能這樣懲罰,便是說明,這事兒未必是他們做的,如若真是,也不會這樣光明正大的懲罰!
這幾日和鈴已經休養的好了幾分,她聽說了這個消息,過來看望陸寒,陸寒站在窗邊,微風吹過,他的發絲輕揚,和鈴來到他的身邊,陸寒言道:“你都知道了?”
和鈴點頭,她伸手碰了碰鈴鐺,突然言道:“其實還有一個嫌疑人。”
陸寒低頭看和鈴,眼裏有許多複雜的情緒,和鈴抬頭,認真:“幾個王爺都有可能,因為你是皇上的私生子,如若他們篤定了這一點,就會擔心皇上認回你,如若皇上認回你,那麽長公主在朝堂的影響足以輔佐你走上大位。所以,他們都有嫌疑,雖然看起來很突兀,很好笑,但是事實就是這般!而除卻他們,還有一個嫌疑人。”和鈴停頓了一下,艱澀開口:“也可能是……梅九!梅九與皇家有不共戴天之仇!他未必不會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