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俗套的那種雙死。
那種從小一起長大的竹馬,日久天長情愫暗生,經曆重重磨難好不容易違背人倫地在一起了,過程中向雙方父母出了櫃,攻受都險些被打死,小受甚至因此被逐出家門。
後來兩個一窮二白的人跑到大城市闖**事業,什麽髒活累活都幹了,看人眼色遭人白眼,小受還因為應酬陪酒把胃喝壞了。
好不容易苦盡甘來,事業蒸蒸日上,生活穩定下來,打算去國外結婚,突發一場車禍,攻為了救受自己被撞了腦袋,失憶了。
醒來後攻的父母從中作梗,不讓受和攻見麵,甚至動用關係把受的痕跡徹底從攻的生活中抹除,還給攻安排了一個女孩兒說他們已經結了婚。
父母幫他編造的感情史特別詳細,又有朋友同事作證,攻自然也就信了,隻是總感覺心髒空了一塊。
直到婚禮當天,被關在海島的受終於逃了出來,他直接跳進大海遊回來的,想著如果見不到攻就si在海裏,徹底離開這個狗屁世界。
幸好中途碰到了捕魚的船隻,救了他。
滿身傷痕,衣著髒臭的受什麽都顧不上,踉踉蹌蹌地衝到婚禮上,卻沒想到攻看到他的第一眼卻滿眼鄙夷,像在看一個登不上台麵的叫花子。
“這哪來的乞丐?為什麽能進酒店?”他趕緊指使人把受趕走,眼睜睜看著那些人扯受的肩膀,掐受的脖子,把他按在地上,沾了滿臉的紅酒和草屑。
在荒島被關了半年的受早已失去了活下去的渴望,唯一的信念就是找到攻,讓攻帶他離開,可是望著眼前把他當垃圾的男人,他隻覺得累得睜不開眼。
“你不認識我了……是失憶了嗎……”他問攻。
攻默了默,沒說實話,因為父母囑咐他他失憶的原因並不光彩,不好對外披露。
攻清了清嗓子:“沒有,你別說胡話。”
受突然大笑起來,眼淚沾著紅酒流了一臉,他想,就算是失憶了,難道二十多年的日夜相處,生死不渝的感情,就能那麽容易地被連根拔除嗎?
或許本來這感情就沒有多少吧……
被父母親人、朋友愛人統統拋棄的受萬念俱灰,像一團垃圾一樣站在門口,看攻和新娘結婚,他曾經幻想的戒指、白紗、神父、教堂……全部實現了,隻不過是在自己愛了十五年的哥哥和一位陌生女孩兒的婚禮上,在他們約定結婚的半年後,在自己拚si衝出荒島的第一天……
直到婚禮結束,受也沒有吵鬧,不見蹤影,攻心裏總覺得惴惴不安,急忙跑出去找受,卻怎麽都找不到,直到挫敗慌亂地停在花壇前才看到——
受正蜷縮在一隻半人高的四方形蓮花水池裏,永遠地閉上了眼。
而水池邊沿上用小石頭壓了一整紙,上麵寫著幾個再熟悉不過的字:“我不髒,我把自己洗幹淨了,我也不是乞丐,我是你從小護到大的愛人。”
驚天噩耗擺在眼前,攻突然頭疼得厲害,塵封的九記憶連連蘇醒,他把受從水裏挖出來,拍他的臉,給他做人工呼吸,甚至掐他的脖子,全都於事無補,直到他從受的衣服口袋裏翻出一隻戒指,和自己手術醒來時手裏攥著的那隻別無二致。
那一刹那,被他忘在角落裏的二十多年的記憶紛至遝來,攻才意識到,他疼寵到骨子裏的嬌氣包,心尖肉就這樣si在了他麵前。
攻找到了那座荒島,從父母手裏得到了關壓受的房間的監控錄像,看著那個瘦到脫相的小孩兒用牙拚命咬斷繩子,脫力般癱在地上,滿嘴都是麻繩勒出的血,混著口水溢到地板上。
他絕望地望著監控鏡頭:“哥,你怎麽還不來……”
最後攻抱著受的屍體回到了那座荒島,用繩子把兩人綁在一起,一步步走進了大海。
海水淹到脖頸時,他給父母開了個視頻,聽著兩人撕心裂肺的哭求勸阻卻隻是嗤笑:“爸,你把我的心尖子都挖出去了,你要我怎麽活啊……”
作者有話說:
狗血潑天了,但是我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