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慕和顧梵深的婚姻是一場利益交易,這點兩人都心知肚明,並且嚴格遵守協議,起碼在婚姻關係存在的三年內,都不會在外麵太過亂來被人抓到。
顧梵深一直做的很好,但是庭慕卻出了意想不到的紕漏,他愛上了這個朝夕相處的alpha.
顧梵深是家裏的長子,常年應酬於各色酒桌舞會,卻不見一絲發福油膩。
他身形頎長,麵龐英挺,商人的銳利全都隱進了金絲眼鏡裏,蹙眉而立時有股不怒自威的氣勢,可舉手投足間又優雅紳士,彬彬有禮,連信息素都是嚴謹的鬆竹味。
就像一架溫柔又冷淡的工作機器。
和這樣的alpha整天朝夕相處,很難不深陷其中,但和他的信息素一樣,小o已經難以自拔了,alpha的心中卻沒有起絲毫波瀾。
小o本想用自己的真心和相處的點滴打動他,於是他開始學習廚藝烹飪,每天早上都提前醒來給顧梵深準備早餐。
一開始很難,他天性貪睡,要克服瞌睡蟲就要付出很大努力。
再揉著惺忪的睡眼下廚,總是不小心割傷、燙傷手指,從小就嬌生慣養的omega可憐巴巴地捂著手指上的水泡,眼神亮晶晶的等著alpha吃下早餐後給他一個反饋。
“深哥,味道怎麽樣?”
Alpha眉峰皺起,“以後不要再做了。”
小o眨了眨眼,“啊……好,好的。”
他失落地低下頭,又小心翼翼地把手指上的小水泡藏起來,可拿牛奶時沒注意碰灑了杯子,alpha擰著眉站起身,拿紙時正好擦過了小o的水泡。
“嘶……”庭慕吃痛地吸著氣,手指尖都跟著顫了顫。
他是真的很疼,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小少爺哪裏受過這種苦。
尤其那顆鼓脹的水泡還在指甲下沿和第一個指節中間的位置,泛起的濃水被一層再薄不過的皮膚包著,輕輕一碰就鑽心得疼。
麵對喜歡的人時連疼痛都被放大了,他把指尖藏在手心,又拿紙慢慢擦幹淨桌子。
雖然用傷口來換取關心太過不入流,但他到底還是忍不住會期待alpha的反應。
可顧梵深隻是散淡地看了那個水泡一眼,收起筷子說:“我並不認為你現在做的事有任何意義。”
庭慕怔愣地呆了一瞬,喃喃地問:“深哥你是說……”
“你的廚藝很差且不熟練,做早餐需要浪費大量時間卻得不到相應的回報,反而會造成一係列副作用,諸如燙傷手指和影響我的胃口。”
他說著用餐巾擦拭過嘴角,起身和人說:“如果隻是喜歡烹飪我可以幫你報相應的課程,但不要再做這些無用功了。”
他說完話轉身就走了,甚至看都沒再看庭慕一眼。
小o望著他離開的方向出神良久,一點一點把那盤雖然稱不上美味但也絕不難吃的早餐吃完,心想,原來自己做的一切在顧梵深眼裏都是愚蠢又可笑的無用功。
之後他又學習了插花和茶藝,在工作之餘把家裏重新裝修了一遍,增添了很多溫馨熱鬧的人氣,順便把洗漱用品和家居品也都換成了雙份的。
可alpha像是察覺到了小o的示好,從那天之後再也沒有回家睡過。
不管omega為他付出多少努力,做出多少改變都是徒勞無功。
久而久之,小o就不再做這些了。
*
今天傍晚顧梵深正在電梯裏和秘書交代開會事宜,突然電梯傳來一聲異響,隨後就飛速地跌落了下去。
他眼前漆黑一片,在昏迷之前隻感覺到後腦一陣劇烈的疼痛,砰的一下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眼前才稍微有了些模糊的光感,顧梵深悠悠轉醒,捂著鈍痛的後腦艱難起身,發現自己正躺在家中的客廳裏。
“庭慕……庭慕?”
客廳裏傳來兩道回聲,卻始終沒有人回應他,可這個時間小o早就應該結束工作回家了才對。
Alpha吃痛地晃了晃頭,剛邁出去一步卻被一股外力猛地彈了回來!
他不敢置信地伸手去摸,溫熱的指腹下觸到的是一層冰涼的玻璃質地。
這是怎麽回事?!
繞是再冷靜自持的alpha也不免慌了手腳,他又前後右左試了試,屈起手指四麵敲了敲,發現自己被困在了一個狹小的正方形空間裏。
除了正前方是一層可透視的玻璃之外,剩下三麵都是牆壁,同時這麵玻璃又極為堅固,他抬腿去踹、用肩膀猛撞,玻璃都完好無損,沒有任何破裂的跡象。
手指重新觸到玻璃上,仔細看了看外麵的布局,顧梵深陡然清醒——
這是家裏的落地鏡!
他被困到了鏡子裏!
還不等他消化這個信息,庭慕就走進了視野中。
他嚐試叫了兩聲,小o聽不見似的全無反應,果然外麵什麽都聽不到,但是他可以聽到外麵的聲音。
手機掉在了電梯裏,麵前的鏡子又無法破開,顧梵深強迫自己迅速冷靜下來,節省體力和腦力。
於是他開始觀察對麵的omega,算做勉強打發時間。
小o窩在他斜對麵的沙發上看電視,許是畏寒,他穿了一身毛茸茸的橘貓睡衣。
細瘦的胳膊和修長的腿都被暖橘色包裹起來,隻有小腳丫露在外麵,圓滾滾的腳趾踩在沙發上。
怎麽不穿襪子?alpha想,不是怕冷嗎?
小o伸手抱住自己的雙腿,腦袋埋在膝蓋裏,睡衣上的連帽扣在頭上,兩隻貓耳朵乖巧的支愣起來。
小小一團,很可愛,還有些……可憐,這兩個字蹦出腦海時顧梵深自己都愣了一瞬。
客廳隻開了壁燈,並不算明亮,電視裏的熒光投影在omega身上,好像是要把這個孤單的小家夥給抱起來,就像alpha現在也想把他給抱起來一樣。
顧梵深心裏突然有些酸澀,像是細小的傷口被風沙吹到似的麻痛。
他難得有些愧疚,庭慕每天下班後都這樣等著他嗎?
他看著omega乖乖地看電視,喧鬧的聲音清晰地傳進來,那是一部無厘頭的電影。
情節有趣時omega就輕輕地笑笑,像是怕打擾了周圍的空氣似的安靜,情節起伏時omega就咬著下唇,緊張的睜大眼睛。
顧梵深也不自覺跟著他的情緒波動一起關注劇情,甚至覺得這部電影拍的還不錯。
電影沒看完小o就去準備晚飯了,從alpha的視角看不到廚房,隻能聽到一些嘈雜的煙火聲。
突然傳來一聲小o的驚呼,alpha連忙探頭去看,怎麽了?是又燙到手了嗎?
果然,小o捂著手指跑了過來。
他從沙發邊上的櫃子拿出噴霧噴了噴,自己鼓起嘴巴,小心翼翼地吹了吹,那裏被燙出了一片殷紅的印子,等到晚上就會泛起水泡。
顧梵深心裏泛起一股莫名其妙的酸澀,但他隻把這歸咎為自己的職業病。
一旦某件商品或者某件事的回報和付出不成正比,他就會在心裏把它判定為廢品或者無用功。
顧梵深忍不住責怪起來,既然不擅長下廚為什麽還要辭退保姆呢?
浪費時間精力不說還搞得自己滿手傷痕。
下一秒就看到小o拿出手機,按了兩下,然後對著收音講起了語音。
“深哥,你晚上要回家吃飯嗎?”
“我燒了糖醋排骨,請了一位老師傅教我,這次應該會……好吃一點……”
小omega邊發送語音邊抿了抿唇,澄涼的眼眸泅出了一層紅色,alpha下意識找自己的手機,想要告訴他自己會回去。
結果轉頭又想起來手機早就掉了。
像是心裏的某個縫隙被撬開,alpha的情緒毫無理由地煩躁起來。
看著對麵的小o他無論如何都不能冷靜,因為他知道庭慕今晚又等不到自己回家吃飯了。
像是知道人不會回來,小o也沒有等太久,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就自己坐在餐桌旁開始慢慢吃。
他吃了幾口就端了一小碗飯到客廳,窩在沙發上邊看電影邊吃。
庭慕嚼東西時習慣兩邊嘴巴都塞滿,像是倉鼠一樣一鼓一鼓地翕動,咽下去時會不自覺眯下眼睛,看起來很滿足很幸福,讓人食欲大增。
但他吃了兩塊就停了筷子,低下頭沉默著不說話。
顧梵深不知道他怎麽了,眼神滑下去緊張地看了看那塊燙傷。
很疼嗎,怎麽不知道上藥……
吹一吹會不會好一些……
他腦子裏不受控製地冒出這個想法,甚至差點說出口,都發出一個音了才想起來對麵的人聽不到,而可以幫人吹吹的時候他也沒有理。
對麵的人倏地紅了眼眶,小o盯著碗,低著頭,自嘲似的低喃:“做了這麽多次也不見長進,不回來吃也好……”
他仿佛習慣性地按了下出過水泡的位置,突然手機鈴聲響起,小o看了一眼屏幕,接起來:“嗯,張先生,明天一起去聖禾吃飯?”
顧梵深眼球一顫,聖禾是有名的情侶餐廳,所以這個張先生是追求者?
他心尖一緊,不自覺把指尖掐進了掌心。
庭慕果斷拒絕了:“抱歉啊,明天約了人,後天……也不方便。”
顧梵深不知道為什麽陡然鬆了口氣,剛彎起唇角就聽小o說:“阿深他沒有回家,還在忙,我的手指……您居然看到我手指上的燙傷了嗎?”
那人不知道說了什麽,小o突然牽出一抹苦笑:“對啊,他從來不會在意……”
顧梵深莫名慌亂,甚至向前兩步趴到了玻璃上,聽到小o和張先生說:“您如果隻是想幫我處理一下傷口的話,那就今晚見吧。”
作者有話說:
顧梵深:好小子,當著我麵撬我牆角,你今晚睡覺時最好兩個眼睛輪流站崗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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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早前寫的了,文筆邏輯啥啥沒有,咱們還是隨便當個消遣看個樂子哈。
想要摩多摩多的評論可以嗎?最近評論區都見不到新穎的顏文字了,大嘎是不是被小林榨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