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車以後,蘇明月開著瑪莎拉蒂帶著蕭塵直奔澳門國際機場,這是蕭塵提出來的,南京還有很多事情在等著自己,陳玄魚死後留下的產業自己怎麽說也要分一杯羹。

“等你有一天能聽明白海的聲音也許會成為另一個人。”蘇明月將蕭塵帶到澳門國際機場後丟下這句話揚長而去。

“海的聲音?”蕭塵玩味的重複道,走向機場的售票廳。

陳玄魚被殺的消息在南京並沒有流傳開來,因為這是蘇明月處理的事情,在澳門的地界上死個把人蘇明月還真的就沒有放在心上,對這個女人而言,人命已經不值錢。

知道陳玄魚被殺的人很少很少,可陳玄魚的幹兒子陳飛卻通過永利度假酒店的一個朋友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心裏不禁大加感謝蕭塵的壯舉,蕭塵的舉動無疑幫了自己的一個大忙。在收到消息以後,陳飛在第一時間開始行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接管了陳玄魚留下的產業,三家浴場,一間會所,一間酒吧,當然,這隻是表麵上的東西,實際上,陳玄魚在南京還有一家秘密賭場,這間賭場也是陳玄魚當年發家的搖籃,不過這間賭場陳飛還是不敢動的,因為賭場裏有陳玄魚的一個八拜之交坐鎮,武力值早已登峰造極的角色。

南京郊區,陳玄魚的別墅。

“飛哥,你說魚爺真的就死在蕭塵那小子手裏了?”陳飛的得力手下吳庸滿臉質疑的看著自己的主子問道,心裏真的不敢相信,南京城威名遠揚的大鱷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掛了?

“陳步一和蕭塵那兩個家夥密謀殺了陳玄魚,這種坐收漁翁之利的事情可不容易找,不過蕭塵那小子也夠狠的,一刀斃命,還真幹淨利落。”陳飛坐在別墅的沙發上笑意盈盈的說道。眼光四顧,打量著別墅的一切,從今以後,這裏就是自己的了,隻能怪陳玄魚那頭笑麵虎太謹慎,謹慎到把自己的獨生兒子送到了國外,如果他敢回來的話,陳飛相信根本不需要自己動手他就會死無葬身之地,南京城恨陳玄魚的人又豈止一兩個那麽簡單?

“飛哥,那你說我們要不要幫魚爺報仇?”吳庸看著陳飛小心的問道,智力屬於下等偏下隻知道靠身體打打殺殺的男人其實是一個重情重義的好漢,隻是自己新主子的意思實在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自從知道陳玄魚死後,他就一直在笑。

“報仇?”陳飛看著滿臉虯髯的大漢詭異一笑,道,“當然要,隻是蕭塵那家夥好歹也幫了我一個大忙,也不能太虧待他了,這樣吧,吳庸,你馬上去秦淮區的白鷺洲公園找李紅風,就說魚爺被陳步一和蕭塵密謀暗殺了。”

“飛哥,告訴李爺就行了?我們不動手?”吳庸滿臉狐疑的問道。這個滿臉虯髯的男人真的不是一個聰明人,並沒有明白自己主子的意思。

“真是豬腦袋,這叫借刀殺人,知道了嗎?快去,記住李哥要是說起我的話你就說我去澳門辦理魚爺的後事了。”陳飛哭笑不得的說道,恨不得給這個沒腦子的家夥一腳。

“飛哥,你的意思是讓李爺出麵對付陳步一和蕭塵?”吳庸嘿嘿的笑道,臉上是一副謙恭的姿態。

陳飛懶得再理會這個老粗,起身上了別墅的二樓。

南京秦淮區白鷺洲公園每天傍晚都會有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背著手在公園裏散步,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在公園裏散步看起來似乎和他的年齡十分不搭調,但他依舊我行我素,公園裏的所有工作人員都認識他,並且親切的稱呼他為李哥。

李哥原名李紅風,陳玄魚的八拜之交,不過在十年前已經很少插手陳玄魚的事情。

大漢吳庸出了別墅的大門後開著陳飛的黑色克魯茲直奔白鷺洲公園。

傍晚的時候,吳庸在公園的門口等到了李哥,一個看起來沒有任何氣勢可言的中年人,穿著普通,樣貌普通。

“李哥。”吳庸看見李紅風的時候親切的稱呼道。

“吳庸?來找我的?”李紅風皺眉問道,麵前的男人自己見過幾次,印象談不上深,覺得這個家夥有些憨厚可愛,所以在見到吳庸的時候第一眼就認了出來。

“李哥,陳爺在澳門被人殺了。”吳庸開門見山的說道,本就是一跟腸子通到肛門的家夥,你要是讓他說些婉轉的話簡直比要了他的命還要困難。

“什麽?”李紅風震驚的問道,雖然這些年學著製怒,但驟然聽到吳庸的話時李紅風還是不能接受,自己拜把子的兄弟死了?簡直是天大的玩笑,陳玄魚雖然不是什麽名動中華的人物,但也算是一個梟雄,誰敢如此大膽?看著身邊的男人,李紅風長出口氣,平靜問道:“誰幹的?”

“魚爺的幹兒子陳步一和一個叫蕭塵的男人。”吳庸答道。

“陳飛那小子現在在哪?讓他來見我。”李紅風強壓著心裏的怒火沉聲說道。

“李哥,飛哥去澳門辦理魚爺的後事了。”吳庸有些緊張的說道,生怕自己的謊言被麵前的男人戳破。

“去澳門了?也好,魚哥的兒子去了國外,陳飛這個幹兒子也該去辦理後事。”李紅風沉思道。早已怒火上湧,又怎麽會有心思觀察麵前大漢的不正常舉動?

蕭塵下了飛機後並沒有直接回南大的校園,而是找到了陳步一,陳步一此刻正在南京長江大橋上獨自靜坐,形容憔悴。

“你來了。”聽見一陣腳步聲後,陳步一微微轉身輕聲說道,嗓音已經變的沙啞。

“在這裏幾天了?”蕭塵皺眉問道,看著陳步一的摸樣蕭塵不禁想起了姑姑蕭秋去世的時候自己跪在墳墓前的場景。

“三天。”陳步一簡短答道。

陳玄魚在澳門死的那天,陳步一就回到了南京,隻身一人來到了長江大橋,看著奔流不息的江水開始發呆,頭腦裏滿是陳玄魚死時的驚訝表情和父母相擁著跳下長江大橋的場景,在長江大橋上坐了三天,陳步一的精神已經有些失常。

“答應你的事情我已經做到了,現在你該履行自己的諾言了。”蕭塵平靜說道。對於陳步一蕭塵沒有什麽感情可言,這個男人和自己原本就是互相利用的關係。在永利度假酒店的時候,自己被阿陽打的遍體鱗傷的時候陳步一卻隻是看著陳玄魚倒下的身體發呆,想起這些的時候蕭塵的心裏就有些不甘。

聽了蕭塵的這番話後陳步一這才緩緩轉過神,盯著蕭塵看了起來,發現麵前的男人左眼竟然帶著一個黑色的護罩,不禁皺眉問道:“你那隻眼睛受傷了?”

“是瞎了。”蕭塵糾正陳步一的錯誤,含笑說道。

“那天的事情很抱歉,我當時……”

陳步一想要解釋卻被蕭塵打斷,道:“過去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我們早就說好,我負責殺人,你幫我得到陳玄魚留下的產業,其他的事情我不計較,你也不要再提。”

陳步一覺得自己真對不住蕭塵,麵前的男人不僅幫自己殺了陳玄魚而且還瞎了一隻眼睛,可自己當時卻隻想著大仇終於得報,看著蕭塵愧疚說道:“好,我這就帶你去陽關浴場,那家浴場是陳玄魚當初讓我管的,現在陳玄魚死了,我應該能接管下來。”

兩個男人打了輛車後直奔白下區的陽光浴場。

“陳經理,你來了啊。”浴場門口的女迎賓看著一臉憔悴的陳步一柔聲說道。女迎賓總覺得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男人身上有著一股其他男人沒有的氣質,心裏對陳步一的感覺也非常好,況且陳步一還是這家浴場的經理,要是自己真能成了他的女人以後就不用在幹迎賓的活了,至少也能在浴場裏混一個小主管之類的職務。

陳步一根本懶得理會這個長相平庸的女人,直接帶著蕭塵走進大堂上了電梯。

女迎賓的臉上充滿失望,雖然這已經是第N次的勾引失敗,但女人相信自己總有一天會誘惑成功。

蕭塵跟著陳步一徑直推門走進了浴場三樓的一間辦公室,辦公室的門外的牌子上寫著“總經理辦公室”。

進門以後,蕭塵看到了有趣的一幕,一個肥頭大耳的中年男人此刻正慌張的提起褲子,看著蹲在麵前的女人吩咐道:“小蓮,你先下去。”

叫小蓮的女人幽怨的看了中年男人一眼後,不滿的出門而去,中年男人這才從沙發上起身走到陳步一的麵前,打著哈哈笑道:“天太熱,找個女人降降火,對了,步一,你怎麽來了?”

“鮑總,我今天來隻說一件事,從今以後,陽光浴場總經理就是我身邊的這個男人。”陳步一看著男人冷聲說道,什麽東西,一個屍位素餐的家夥而已。

“步一,這不好吧,我這總經理的位置怎麽說也是魚爺給的,如今你一句話就讓我讓出,這實在有些說不過去。”中年男人笑裏藏刀的說道。一個毛頭小子也敢在自己的頭上撒野?你要不是魚爺的幹兒子老子早就廢了你。

“你應該知道,名義上你是這間浴場的總經理,但幹爹當初和你說的話你應該還沒有忘吧。”陳步一低沉說道。男人的話已經讓他心生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