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的,奔雷跟斬月對蛋糕的反響非常熱烈。
兩人將一個蛋糕的分量分吃完,覺得不夠又混到廚房裏來找單小五要。
做出來的東西能有人欣賞,單小五自然高興萬分,當下就拍胸脯保證再給他們一人一個。
之後興致一起,甚至還做起了餅幹,結果因為記憶不全,所以做出來的成品失敗的一塌糊塗。
連翡翠都吐槽那餅幹烤的跟燒焦的地瓜一樣,最後隻能放棄。
但是後來單小五想了想,又不屈不撓的烤起自製月餅來。
畢竟快到中秋了,誰知道京城的月餅到底是怎樣的?還是自己做的比較好,餡足又好吃。
往年她都是在家裏烤好,留夠自家人吃的分量,剩下的都給街坊鄰裏還有黑風寨送過去。不過今年自己在京城,就算做出來,送到那邊去估計都變味了。
還是下次再說吧。
簡陋烤爐不好掌握時間跟火候,但拿來烤些小玩意卻很不錯。雖然餅幹還得繼續研究,不過最起碼月餅跟蛋糕都成功了,這讓單小五很是得意。
還有七八天才到中秋,現在烤製月餅,時間長了就不新鮮了,所以她們今天做的月餅分量並不多,剛好夠影園裏所有人一人一個——斬月跟奔雷特殊優待,比別人多了一個。
至於單金霖那裏,單小五決定等中秋前一天才送。
吃了蛋糕跟月餅,晚飯自然是吃不下,單小五在院子裏坐了一會兒消食,跟幾個女眷約好明天外出逛街買點東西,後來實在挨不住困就去休息了。
翡翠性格隨單小五,想到能出去逛街自然是興奮非常;遙香跟七巧兩人對看一樣,多年沒離開過逍遙島,自然對逛街的提議也很心動。
奔雷跟斬月麵麵相覷,街上的危險係數絕對比影園高了不止一個級別,看來明天他們兩個要多花點心思了。
…………
單小五有一個夢,那就是等她長大了,要當個有權有勢的惡霸姑娘,天天帶著一群武功高強的保鏢橫行鄉裏。想吃吃想喝喝,看不慣誰揍誰,看到美女就調戲,看到美男打暈了扛也要扛回去,人不流氓枉少年啊。
或者等哪天她厭煩了還可以鋤強扶弱助人為樂,總之,這輩子一定要過的威武霸氣才行。
然後……今天她的夢想終於實現了!
左手挽著遙香,右手拉著翡翠,翡翠牽著七巧,單小五一行四人排開走在大街上,因著都是笑靨如花又年輕貌美的小姑娘,所以回頭率那叫一個高。
甚至有些個年輕的後生因為貪看四人的模樣,結果走著走著好幾個人就撞一起去了,甚至還壓翻了人家的攤販,讓攤主追著跑了好長一段路,在街上造成不小的**。
奔雷跟斬月兩人笑意盎然的看著這一切,兩人同時背著手不緊不慢的跟在四人後頭,悠閑的扮演護花使者的角色。
事實也證明護花使者不是當假的,因為很快,就有好事者上來挑釁他兩的權威了。
“喲,這是哪裏來的小姑娘?長的跟花兒似的,著實讓少爺我瞧著心裏歡喜呐。”
隨著一聲不懷好意的調戲,一行人突然冒出來擋在大路上,單小五跟翡翠皆是一愣,遙香跟七巧已經各自快走兩步,警惕的擋在單小五麵前。
周圍的人見狀則是能躲就躲,不能躲的就貼在牆邊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顯然這種當街調戲婦女的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單小五被遙香兩人護在身後沒事做,於是便抽空分析了下她們現在的狀況。
擋在她們麵前的是清一色排開的六個黃衣家丁,高矮胖瘦都有,在他們中間靠前是一個穿著亮金色衣裳,一身從頭到尾blingbling閃亮的瘦高個。
此人不但長了一張有棱有角的四方臉,八字眉也就算了,還是個綠豆眼,別說還有一張血盆大口,雖然穿著挺華貴,身高也挺高,但……真心怎麽看怎麽像從童話故事裏跑出來的吃人妖怪啊。
瞧他半弓著腰,綠豆眼一直往幾人身上溜來溜去的模樣,想來剛才那番調戲的話必定就是他說的沒錯了。
“妖……你誰啊你?”
忍下到口的‘妖怪’一詞,單小五用手揉了揉眼睛,深深覺得自己等下有必要去洗洗眼,這人長的也忒影響市容了!
“小娘子你是在問本少爺嗎?”妖怪雙眼一亮,帶著身後一眾家丁又往前走了兩步。猥瑣的目光在前頭擋著的遙香跟七巧身上溜了一圈,最後才落到單小五臉上。
“本少爺姓汪,汪友倫,我爹乃是當朝戶部尚書汪達財,嚇到了吧?”一番‘賣爹’的自我介紹之後,汪友倫連忙昂起下巴甩著扇子裝文雅,一邊居高臨下的盯著四人又是好一頓打量,越看越滿意,口水差點都流下來了。
今天真是走了狗屎運了,居然一下子給他撞到四個如此正點的娘們,要是把她們全都帶回府去……
想到傳說中的一王四後,汪友倫口水流的更急了。
接過家丁遞過來的手帕擦擦口水,汪友倫色迷迷的走上前,不顧一切的伸手就要去摸單小五的臉,“不瞞小娘子,本少爺府裏多的是銀子,如果小娘子喜歡,不如就從……”
“從你妹!”
話音未落,氣歪了的單小五已經忍無可忍的舉高一隻拳頭,照著他湊過來的臉就是狠狠一記老拳。
“少在老娘麵前唧唧歪歪,長這麽抽象還想調戲老娘,也不先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什麽德行,我呸!”
長的醜不是你的錯,但是長得醜還敢出來亂晃嚇人兼影響她的胎教,這不是純粹找揍嗎?
翡翠瞅瞅旁邊因為這番潑辣的話而直盯著單小五瞧的人,連忙低聲提醒,“小姐,形象,形象!注意你的淑女形象啊!”
“……我以後又不在這裏混,怕什麽!”單小五撇撇嘴,話雖這麽說,但聲音卻是明顯小了下來。
雖然她可以不要臉,但她家大哥跟相公還要呢。為了他們倆,她還是矜持一點好了。
“反了反了!你這臭娘們,居然敢打本少爺!”沒想到單小五會突然出手,汪友倫嗷嗚一聲被打的後退好幾步,左眼更是立刻黑了一圈,疼得他整張臉都扭曲了。
“打的就是你,怎麽樣?”單小五昂起下巴哼了一聲,斜眼豎起一根明晃晃的中指給他看。
汪友倫自小就被捧在手心裏疼,何時受過這等欺負?本就氣的不行,這會兒一聽周圍一聲高過一聲的哄笑,更是惱火得話都說不利索了。
想再上前去又怕會繼續挨打,於是隻好轉身用力的踹家丁泄憤,“都死了啊,沒看到你們家少爺被人欺負了嗎?還不趕快給我上,把這四個臭娘們都給我帶回去!晚了要你們好看!”
那六個原本正等著看熱鬧的家丁聞言都是臉皮一抖,不約而同惡狠狠的朝單小五一行衝了過來。
喲,來真格的啦?
原本正慢悠悠的在後頭閑晃看單小五表演的奔雷跟斬月見狀,連忙飛身上前護主,免得她有個什麽三長兩短的,到時候歸不離絕對會把他們兩個皮都給扒了。
奔雷留下守著單小五幾人,斬月則是身形一晃,以快得肉眼根本無法捕捉的速度上前繞了一圈,很快又回到原來的位置。
圍觀眾人隻覺得眼前黑影一晃,再回過神來的時候那六名家丁已經一個接一個口吐白沫橫躺在地,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被眾人崇拜的眼神圍觀了的斬月淡定的彈了彈手指甲上沾到的灰塵,打了個嗬欠表示無聊。
早知道從暗影樓裏直接調兩個人出來開道就行了,這種戰鬥力連五都不到的廢渣,處理起來簡直就是浪費時間。
“哎,斬月好樣的,回去給你加餐!”單小五用手拍了拍斬月的胳膊,興高采烈的說道。
斬月踉蹌了下,差點沒一頭撞到旁邊賣包子的攤檔上。
奔雷在一旁幸災樂禍的猛笑。
“你你你……”
情勢瞬間一邊倒,原本還仗著人多正無所顧忌的等著看好戲的汪友倫這下徹底傻眼了。
等他反應過來,連忙後退好幾步,再抖著兩條腿扶起頭上歪到一邊的金冠驚恐的盯著斬月,雖然害怕的要死,嘴裏卻還是不服輸的放著狠話,“無知刁民!知道本少爺是誰嗎?我告訴你們,等我告訴我爹,讓他把你們全都弄到天牢裏去,到時候你們誰也跑不了!”
繼單小五之後,遙香並翡翠也同時豎起中指對他表達了深深的鄙視之情,“人渣!”
誰想那汪友倫居然被這一句罵毛了,甩了扇子就從地上爬起來,“你罵誰人渣呢?”
“誰應就是說誰。”一向乖巧柔順的七巧這時候也難得站出來,細聲細氣說道,“仗著自己老爹有權有勢就欺善怕惡,強搶民女,不是人渣是什麽?”
汪友倫被嗆的說不出話來,最後脖子一硬,居然不知死活的湊上前去,“敢說本少爺是人渣,看本少爺今天不打……”
“嗯?”斬月冷冷的一眼瞟過去,立刻讓汪友倫軟了腿,結結巴巴的改口,“看……看什麽看?有……有種單挑,對,單挑!”
“單挑?誰跟你單挑啊?”單小五哼了一聲,將肚子往前一挺,霸氣十足的一揮手,“來人,砍他!”
“是,夫人。”
奔雷跟斬月忍著笑,一臉不懷好意的朝臉都綠了的汪友倫走過去,同時不忘甩著胳膊威脅的將手指骨掰得嘎啦嘎啦響。
汪友倫咽著口水左右瞧了瞧,找不到人可以當擋箭牌,隻能弓著背不斷的往後退,兩隻手毫無章法的擺著弱到極點的poss,“你們……你們不要過來!我警告你們,我爹……啊!”
殺豬般的嚎叫響起,尖銳的差點將在場所有人的耳膜刺穿。
現場圍觀的人多不勝數,卻個個都是抱著幸災樂禍的心態,沒有人會笨的去通知汪達財來救場,甚至還有幾個曾經受過欺負的百姓偷偷的在暈過去的家丁身上使力補了好幾腳泄憤。
至於下令揍人的單小五,她怕會影響胎教,早就拉著翡翠走開老遠,興致勃勃地找吃的去了。
遙香跟七巧立刻亦步亦趨的跟上,斬月也跟著隨行保護,隻剩下手癢癢的奔雷繼續在原地虐人。
最後當鼻青臉腫的汪友倫奄奄一息的躺在木板上讓眾家丁抬回家裏去的時候,一行人已經轉戰朱雀大街,在皇城腳下的小店鋪裏,人手一碗酒釀丸子吃的既幸福又滿足。
單小五起先還挺擔心汪友倫那當官兒的爹會來報複,斬月立刻笑著說不用擔心,暗影樓手頭上多的是他的把柄,隻要他敢來找茬,暗影樓絕對會讓他吃不完兜著走。
有了斬月的保證,原本正在為自己的衝動行為後悔個不停的某女果斷放心了——背後有人就是好辦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