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說這個啊，那是肯定的，你老師畢竟是8級高手，甚至有可能是人類世界中，唯一的8級高手。
一個8級高手，和神明直接交手過的角色，怎麽可能會是普通角色？
他不和藹可親，實在太正常了，如果和藹可親的話才不正常，你說是不是？”
毫無營養的回答……赤霄略微有些不滿。
“雖然不知道他有什麽樣的具體目的，但我覺得，你對他的價值，應該不隻是幹涉古音多規則那麽簡單。
老師他最近幾年做事已經沒有了以往的底線，很多實驗都很瘋狂。
而且如果隻是幹涉神明規則的話，我依稀記得計都說過，曾經的老師自己就已經可以做到了，沒理由需要靠你來一錘定音。
所以我覺得他有可能對你做出一些瘋狂的事情，比如謀求你的某些東西，或者能力，又或者……”
赤霄的眉宇微微閃動，不知道該怎麽繼續說下去。
不過許樂這邊聽的正帶勁呢，立刻追問道：
“又或者什麽？細嗦！”
“大概4年前的時候，老師他進行過一段時間的靈魂奪舍實驗。
就是某一個生物的靈魂，奪舍掉另外一個生物的靈魂，從而徹底占據對方的身體。
我知道這聽起來是個十分不可思議的能力，額，許樂，你相信麽？”
一直老神在在聽故事的許樂，在聽到靈魂奪舍這個實驗時，也忍不住瞳孔地震。
靈魂奪舍這種事情……他是經曆過的。
所以他比任何人都要有經驗，也要有話語權的多。
這種能力，不，應該是靈魂奪舍這種情況，是真實存在的，是可行的。
奪舍這件事情，根本不需要考慮相不相信，因為他本人就是事實。
“……嗯，我相信，至少我相信你。”
許樂還是很會說話的，赤霄聽到這樣的答案也很舒服。
不過現在還是正事要緊。
“你相信就好，因為我不太擅長解釋這些研究方麵的東西。
這個實驗聽起來很離譜，我也覺得很離譜，甚至有一段時間裏，我個人認為這個實驗完全沒有成功的可能。
因為奪舍這個概念本身，我不認同，也不相信。
可隨後發生的事情，讓我不得不相信。”
“具體發生了什麽？”
“這個計劃的最開始，確實不太順利，很長一段時間裏都是毫無進展的。
但在老師某一次的外出歸來後，這個實驗似乎得到了某些技術的支持。
從原本的毫無進展，突然變得進展十分迅速起來。
老鼠，兔子，貓，狗，一直到豬，猛獸，甚至到了最後連怪異和幽靈種都嚐試了。
大部分的實驗都已經完成，我們當時都以為，這個實驗已經成功，隻差最後的人類奪舍。
可在即將成功的時候，老師卻突然中止了這個實驗，毀掉了所有實驗相關資料。
並且他宣布以後都不會再進行這個實驗，因為觸犯了禁忌。”
說到這裏，赤霄目光灼灼的盯著許樂。
而許樂則是被她看的有些不自然。
他知道赤霄是在擔心，但他的不自然，是因為他本身就是奪舍而來。
這是他內心深處的秘密。
隻是不知道這個秘密，有沒有公布的那一天。
心裏有坑，眼神自然會閃躲，許樂有些心虛的說道：
“你幹嘛這麽看著我？”
“許樂，在老師中止那個實驗之後，我就沒再往那方麵想過。
無論是靈魂研究，還是奪舍之類的事情，我都不感興趣。
但這次你的到來，我感覺到了老師那非比尋常的目光和態度，這才讓聯想起那個計劃。”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的老師，有可能奪舍我。”
“是的，就是這個意思。”赤霄點點頭，表情十分肯定。
而許樂這邊則是微微搖頭。
這個搖頭的動作，讓赤霄直接急了：
“你不相信我說的麽？許樂，老師對你絕對有些特殊的目的，絕對不隻是神明引誘計劃這麽簡單。”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這件事……害，謝謝你的提醒，我會特別小心滄溟的。”
許樂知道，如果自己不這麽回答的話，赤霄肯定還會繼續叮囑，繼續追問。
這家夥的性格就是這樣，朋友特別少，然後特別注重朋友。
比如丁可！
赤霄對丁可的態度，就跟許樂小時候的奶奶一樣，就差追著喂飯吃了。
對待自己認可的人，赤霄真是特別在意。
所以許樂需要做出“明確的，正確的”回應，才能夠平息她的情緒。
“你知道其中的利害就好。”赤霄見許樂已經表示知曉，也就放下心來。
許樂這邊也是笑了笑。
他剛才的搖頭真不是為了否定赤霄的說法。
而是他很清楚，這件事情……恐怕比赤霄所想的情況還要複雜。
滄溟為什麽要研究奪舍？也許不是他。
突然出現的技術支持，是什麽人支持的？也許不是人。
實驗最後成功了麽？可能已經成功了。
綜合上麵的思考，許樂大概得出了一個結論。
如果真要奪舍他的話，那個奪舍者，或許不是滄溟……
滄溟雖然是8級高手，堪稱人類的最強者，但要奪舍許樂，他恐怕還不夠資格。
那麽問題來了，比滄溟更有資格的奪舍選手都有誰呢？
答案已經變得十分明顯了。
“害，實現理想的過程，總是充滿了艱難和波折。”
“確實如此。”赤霄也跟著點了點頭。
“算了，那些不開心的事情還是少提吧，讓我們換個話題。”
“比如呢？”
“滿月天使－赤羽，為什麽會出現在地牢裏，還有我之前的神孽怪異歸元實驗問題。”
赤霄撇撇嘴，她和許樂有著明顯的性格區分。
有關於實驗之類的問題，參與一下戰鬥還行，現在讓她跟進來討論，她實在是不行的。
“這種事情，你有個自我判斷就好了，或者你把你的結果告訴我就行。”
“嗬，其實也沒什麽，就是……我在這些神孽怪異的身上，都感覺到了黃泉。”
“靈魂的河流麽……”
很明顯，赤霄作為古音多的關注者，對於黃泉魂河也是知曉的。
之前許樂的行為，也讓她明顯感覺到了古音多靈魂的存在。
隻是她沒有辦法像許樂那樣，清晰準確的判斷靈魂來自於黃泉罷了。
“是的，這些神孽怪異怎麽說呢，他們原本的形態都隻是正常的紅月怪異。
然後受到了神力的影響，再然後，又被強行注入了古音多能量，黃泉靈魂，這才變成了神孽。
你也看到了，在抽取掉黃泉靈魂後，他們還會重新變成受汙染的紅月怪異。
隻不過……”
“隻不過所有回歸的怪異都瘋了，爆炸了。”
“沒錯，所有回歸正常的怪異，都瘋了，然後爆炸了。”許樂點點頭，這也是他一直都想不通的問題。
“想不明白？我覺得很簡單，因為他們還沒有回歸正常。”
“沒有回歸正常？”許樂皺眉思考起來。
他仔細回憶當時那些紅月生物的狀態，按照古音多視界的感知來說，他們應該已經恢複正常了才對。
“不對啊，當時他們的身體狀態已經複原了。”
“你也說了啊，身體狀態……”赤霄很隨意的點出了問題所在。
許樂頓時一愣。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因為那些神孽怪異的肉體狀態實在太過於詭異，所以他一直都在關注這些怪異的身體。
而噬魂樹又有吸收心能的效果，所以他一直在忽略心能的問題。
那些神孽怪異的狀態……
恐懼，崩潰，無所適從。
那種情緒上的崩潰，許樂大抵可以猜測到一些。
三觀崩潰。
世界，自我，還有價值的崩塌，當這些東西全部都推翻，甚至碾碎時。
當所有一切的認知都徹底顛覆時，絕望，就會降臨。
“能夠讓紅月生物三觀崩潰的事情……”
許樂微微眯起了眼，有些事情，越想就越覺得離譜。
“你想到了什麽？”一旁的赤霄問道。
“額，我在想今天晚上吃啥。”
“這麽巧，其實我也在想這個問題。
不過我們好像還沒有聊赤羽為什麽會在地牢的問題。”
許樂點點頭：“其實這個問題很簡單的。”
“怎麽說？”
“因為紅月和紅月神明……並不是穿一條褲子的。”簡明扼要，直指核心。
許樂的回答，讓赤霄立刻聯想到了飛羽。
是啊，如果紅月本身和紅月神明不是一頭的，那很多問題都可以解釋了。
“那我們接下來吃啥？”
“兩人一喵，吃個鍋子吧。”
“好。”
……
聊了許久，也休息了許久。
許樂看著天空中自己放逐的那顆“太陽”，實在摸不準現在的時間，隻能掏出手表看了看。
“過去6個小時了，現在的時間，應該已經到了晚上。”
“要出去麽？”
“……”許樂沒有說話。
雖說他之前信誓旦旦表示赤羽已經死了，可真要出去的話，他覺得依然有風險。
很明顯，赤霄也是同樣的感覺。
“是不是覺得不太穩妥？”
“額，確實有這樣的想法。”
見許樂承認，赤霄也沒有催促的意思，更不可能去說什麽“剛才你都說他死了”之類的話。
那些話都是負能量，毫無意義，毫無價值。
比起那些廢話，現在這種情況說一些有實際意義的事情更好。
“反正我們還有2天多的時間，不如在這裏修煉2天，等時間差不多到了再出去。”
許樂的嘴角抽了抽，赤霄這丫頭啥都好，就是過於勤奮了一些。
每天不是修煉，就是吃飯，睡覺，然後起來繼續修煉。
如果呆在一起久了的話，會顯得他很懶……
“雖然你的提議很有**力，但我還是覺得出去一趟比較好。
2天多的時間，還是太緊迫了，我還有很多事情想要了解，心裏也有一些疑惑需要答案。”
赤霄點點頭，許樂的說法也沒什麽問題。
“那我們……”
“當然是我出去，放心吧，我逃跑有一手的。”
許樂說著，抬手招來了一截噬魂樹的樹枝。
噬魂樹的樹枝在許樂麵前盤旋起來，很快就自己紮成了一個木質的人偶。
許樂抬手斬斷連接處，立刻就得到了一個新的替命人偶。
噬魂樹作為基準材質，簡直可以說是整個術士界最奢侈的材料。
可惜許樂不會煉金術，附魔之類的事情也是尬的一批。
隻能給木質人偶進行一些簡單的咒印加持，然後進行術式，頗有一些暴殄天物的感覺。
不過他也不在乎，哥們太闊了，不差那點。
快速結印，替命之術的咒印逐漸延伸，落到了木質人偶上，形成了替命人偶術式。
至此，苟命大師的套子就做好了。
盯著許樂製作替命人偶的全過程，又看了看周圍的那些噬魂樹，赤霄的腦子飛速旋轉起來。
她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麽很重要的信息，想的CPU快燒了！
許樂這邊也感覺到了赤霄目光中的異樣，他遲疑了一下才詢問道：
“額，我的這個替命之術，有什麽問題麽？”
“沒什麽問題，就是……想看看。”
赤霄的回答有些古怪，語氣有些古怪。
許樂稍稍思考了一下，立刻回應道：
“你想學啊？我教你呀！”
一直沒搞清楚自己想要什麽的赤霄，突然反應過來。
是的，她想要的，她遲疑的，就是替命之術。
因為以前她很少向許樂索求過東西，不，不止是許樂，她幾乎沒有向任何人索求過東西……
所以才會那麽的不習慣。
但替命之術這件事情，對於她來說真的太重要了。
此時的赤霄有些扭捏，展露出了通常都沒有過的尷尬姿態。
“其實我也有古音多靈能，而且很多……”說著，還掀起了自己獨眼眼罩，冒出了藍光。
許樂的嘴角抽了抽，赤霄的這種回答方式，讓他想起了一些釣魚佬。
“吃飯了麽？”
“剛釣的，六斤半。”
對的，那些釣魚佬是這樣的，把答非所問已經玩到極致了。
眼前的赤霄也是這樣的，唯一的區別就是，她可能不是故意這樣的。
“好了好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替命之術的術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