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還是放不下她

施菊香不聽他的花言巧語,一臉嚴肅地說:“從今晚開始,你就睡那個房間。等你決定了以後,再說。”

“好,好。”嚴西陽巴不得她分開睡呢。他要好好想一想,這個能夠決定到他事業、愛情和生死命運的大問題。

第二天上班以後,嚴西陽坐在豪華的董事長室裏,看著麵前這個他一手創辦起來的集團公司,心裏十分複雜。

他非常愛惜它,卻又隱隱地有些懼怕它。他心裏既踏實,又不安。踏實的是,他擁有這麽大一個公司,這麽多的錢,這生再怎麽化,也化不完。

蒙麗集團現在至少有十個億的資產,屬於他的也有四個多億。而且它潛力巨大,真要是明年能上市的話,那它就是一個聚寶盆啊。

不安的是,這些錢來路不正,要是被人舉報,那他這些年來所有的心血就都白化,所有的錢也都白賺。所以,他要不惜一切代價保護好這個公司和自己的財產。

到目前為止,他感覺到的所有危險,都不是來自外部,而是來自內部,來自自己的後院。是的,吳祖文的時間不長了,很快就會在監獄裏發病身亡。蘇英傑和呂小薇似乎沒有什麽動靜,梁馮等人被郝書記周市長他們緊緊纏住,自顧不下,哪裏還有精力顧上他?

他的最大威脅竟然來自自己兩個最親的親人:一個妻子,一個情人。是的,弄不好,他完全有可能裁在她們手裏。必須馬上想辦法解決這個隱患,否則就來不及了。

還是要先爭取牛小蒙,跟她聯合起來對付施菊香,是個上策:既在感情上,又在事業上取得最好的結果。

於是,他翻開手機,給牛小蒙打電話。他心裏很生氣,也很焦急,但表麵上卻表現得很平靜,甚至還用不以為然的口氣跟她說話。接通手機後,他劈頭就問:“她來找過你了?”

“是的。”牛小蒙卻緊張地屏住了呼吸。

“她都對你說了些什麽?”嚴西陽嚴厲追問,“她是怎麽找到你的?”

牛小蒙愣了一下,才裝糊塗說:“她對我說了些什麽?沒說什麽啊?她怎麽找到我的?我也不知道。那天,她神不知,鬼不覺,突然來到南京公司,不聲不響地走進我的辦公室,把我嚇了一跳。我還以為,是你告訴她的呢。”

“我怎麽會告訴她呢?開玩笑。”嚴西陽開始討她的口氣,“她沒說什麽?不會吧?她這個女人,能不說什麽?嘿。”

牛小蒙還沒來得及回答,他就急著問:“那你對她說了些什麽?”

牛小蒙略作停頓,才繼續裝糊塗說:“我也沒有跟她說什麽呀?”

嚴西陽沉吟著說:“你沒說什麽?”

牛小蒙連忙反問:“她跟你談了?那你現在準備怎麽辦?”

嚴西陽停了一會,才說:“這是一件大事,我必須過來跟你麵談一下,才能做決定。”

“好吧,今天上午,我在公司。”牛小蒙爽快地說。她已經作好了跟他交涉的思想準備,隻等他過來了。

對公司裏的事作了一下安排,嚴西陽就開車出發了。他心裏急,上了滬寧高速公路以後,開得很快。兩個小時多一點,他就開到了南京。

進入南京公司所在的那個院子,還不到十點鍾。他停好車,出來乘電梯上樓。走進公司,他就臉色板板地在公司裏麵轉了一圈,然後才走進總經理辦公室。為了撩人耳目,這裏他沒有要辦公室。

他沒想到,他的保密工作做得這麽好,卻暴露得這麽快。他剛剛把第一筆的五千萬元錢,從總部打到這裏,就被施菊香發覺,並且已經追過來,跟牛小蒙進行了交涉。

好在他暫時穩住了施菊香,這裏的情況,其它幾個董事還不知道。否則,馬上就會引起他們的懷疑,然後爆發一場內訌,甚至會出現分裂。

“嚴總,你來了。”牛小蒙見他進來,還是恭敬地站起來,叫了他一聲,然後連忙給他去泡茶。

嚴西陽朝門外看了看,想去關門,卻發現許多員工都在偷看著他,就沒敢去關。他還故意大聲問牛小蒙:“那塊地的手續,辦到什麽程度了?”

牛小蒙說:“差不多了,就一個紅線圖沒拿到了。”

“要抓緊,爭取趕在明年上市前開工。”嚴西陽習慣發號施令,尤其是當著員工們的麵,他總是以命令的口氣對牛小蒙說話,以示他董事長的權威。

他在站在門口說完這幾句話,才走到裏麵的會客區,坐下來,等待牛小蒙坐過去。

牛小蒙把泡好的茶給他端過去,然後去關了辦公室的門,才走回來,在他對麵的洗發上坐下來。她心裏有些緊張,嘴上卻輕鬆地說:“你開得好快啊,兩個小時多一點點,就到了。”

“心裏急,車子就跑得快。”嚴西陽也想把談話的氣氛搞得輕鬆幽默一些。

嚴西陽最關心的是他們的秘密:“你有沒有把這裏的情況告訴她?”

“這裏什麽情況?”牛小蒙沒有反映過來。

嚴西陽隻好點明:“這裏小金庫的事。”

“沒有。這個,我怎麽能說呢?”牛小蒙觀察著嚴西陽的臉色,揣摩著他的想法。

嚴西陽暗暗鬆了一口氣說:“嗯,這是對的。這個說了,公司就要亂了。”

他邊說邊把目光朝牛小蒙的眼睛裏探去,想跟她接通一下開始有些生疏的心靈。牛小蒙卻閃爍著目光,不肯跟他對視。

嚴西陽心裏有些難過和不安,就開門見山地說:“我沒想到,她會這麽快就找到這裏,這是一個很嚴重的情況。不知你的怎麽想的?所以我特意趕過來,跟你商量一下,我們應該怎麽辦?”

牛小蒙眨著眼睛看著他說:“是啊,我也感到很意外。那天她來,顯得很平靜,似乎胸有成竹。我卻反而被她搞得很緊張,很慌亂,不知道怎麽辦好。”

牛小蒙沉默了,她在等待嚴西陽說出實質性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