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與情人激烈爭吵
過了四五分鍾,小何走過來接聽:“喂,哪位?”
“是我。”牛小蒙焦急地說,“你怎麽不接我手機?”
小何一聽是她,連忙壓低聲說:“我在開會,手機放在辦公桌上。你,怎麽打到這裏來了?嚴總在講話。剛才老黃來叫我,他不滿地朝我看了一眼。”
牛小蒙柔聲說:“小何,我想來想去,還是請你幫我,給陳智深打個電話,我把他的號碼發到你手機上。你去把手機拿在身上,不要讓人看到,否則不安全。”
小何沉吟著說:“這,好吧,我開好會就打。”
牛小蒙帶著懇求的口氣說:“你最好先躲到哪裏去打一下。喂,你不要說是,我讓你打的,也不要說你是誰,明白嗎?”
小何說:“好,你快把他的號碼發過來吧。”
牛小蒙掛了電話,立刻把陳智深的手機號碼發了過去。她在號碼後麵又加了一句,馬上打,越快越好。打完,把這條短信和電話記錄都刪掉。
過了半個小時,牛小蒙不放心地發短信過去問:打過了嗎?
小何回複說:剛剛打好。我又進來開會了,嚴總好象在注意我,我有些害怕!
牛小蒙回複說:把所有的短信都刪掉!這事要絕對保密!謝謝你!
這時是下午四點二十六分。牛小蒙確認小何給陳智深打了電話,心裏才寬慰一些。然後繼續度日如年地等待著嚴西陽的到來。
牛小蒙都快憋死她了。她躲在外地,除了上班外,晚上回到家,不是洗燒吃,就是看電視,然後睡大覺。
她不能到總部來看看,查一查公司的財務,也不能隨意走動,一點自由也沒有。每天出門,還要留心有沒有人跟蹤,成天提心吊膽的,壓力很大。
這就是做有錢人情人的滋味?這就是所謂的富足生活?她已經開始懷疑這種生活,後悔自己的選擇,也越來越感到緊張和不安,卻又不知道怎麽辦好。
唉,這過的是什麽日子啊?每天晚上,她都百無聊賴地在家裏走來走去,總是害怕門外突然有人敲門,然後闖進來一夥人,其中有嚴西陽的老婆,還有她的一些親戚……這些人不問三七二十一,就指著她破口大罵,甚至動手打她……她越想越害怕。
她再次想起那天下午突然發生的可怕事情來。不,好象是中午。她正在辦公室裏的電腦上玩撲克,嚴西陽突然給她發來一條十萬火急的短信。她看後嚇了一跳,來不及多想,就關了電腦,收拾辦公桌,鎖上抽屜,跟誰也沒說一聲,就匆匆走出辦公室,打的往家裏奔去。
一路上,她做賊心虛地不斷往後看,怕有人跟蹤她。到了自己樓下,她確定沒有尾巴,才走進樓道。回家關了門,在沙發上坐下來,她還驚魂未定。
嚴西陽老婆為什麽突然要查我?她不無恐懼地想,難道她發現了我們?她想打電話或者發短信問一下嚴西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可是不敢,怕他老婆就在他身邊。一直憋到晚上也不敢打,嚴西陽也一點消息都不給她。
他不是說跟老婆離居了嗎?怎麽又在一起了呢?今晚他們會不會同床呢?牛小蒙不無嫉妒地想,這沒有名分的關係,真的不能再繼續下去了。
晚上,她吃了些冷飯冷菜,就上床睡了。昏昏沉沉地想了半夜,又迷迷糊糊地睡了半夜。第二天早晨起床後,她拉開窗簾,打開窗子,深深吸了一口新鮮空氣,就去洗刷打扮。
吃完早飯,她拎了挎包準備去上班,卻突然想起應該給嚴西陽打個電話。
她打通了嚴西陽那個專門與她聯係的手機號碼,卻一直沒人接。他在幹什麽哪?怎麽不接我電話?她有些生氣地想,老婆來了,就昏了頭了?
打不通他的電話,她不敢貿然去公司上班,隻得烏著臉在家裏等。大約等了半個多小時,嚴西陽才回撥過來。
“怎麽不接我電話?”她一開口火氣就不小。
“剛才她還沒走。”嚴西陽說,“我把這個手機,鎖在車子裏了。”
“昨天晚上,她沒有回去?”牛小蒙滿口妒意,“那你們,是怎麽睡的?”
嚴西陽愣了愣,才說:“她睡臥室的大床,我睡在客廳裏的沙發上。”
牛小蒙還是有些醋意地問:“你們,就沒有溫存一下?”
“沒有。”嚴西陽鎮靜地說,“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我早已跟她離居了,怎麽能再同床呢?不會的,你就放一百個心。”
牛小蒙這才問:“今天,我能去上班嗎?”
嚴西陽十分幹脆地說:“不能。”
牛小蒙的心一緊:“為什麽?”
嚴西陽沉吟著說:“她還沒有回去,今天,也許還會到公司裏來候你。”
“什麽?”牛小蒙差點沒驚叫起來,“那我怎麽辦啊?”
“你暫時在在家裏呆著。”嚴西陽輕描淡寫地說,“呃,我想,你還是換個地方吧,常州就托給小茅管,你到南京的分公司去。”
牛小蒙生氣地提高音說:“這是為什麽呀?這裏還有許多事情沒有做好,我走了,行嗎?”
“為什麽?”嚴西陽突然厲聲說,“都是你自己造成的,還問我?”
“我自己造成的?”牛小蒙有些害怕地說,“我,我做了什麽啦?”
“做了什麽事?你自己心裏清楚。”嚴西陽沒好氣地說,“別給我裝糊塗。”
牛小蒙心裏十分恐懼:“裝糊塗?我裝什麽糊塗了?”
“在電話裏,我不跟你多說了,見麵的時候再跟你說。這段時間,你隻管在家裏呆著,不要隨便出去走動,小心有人跟蹤你。嚴西陽說著,就“啪”地一聲掛了電話。
牛小蒙呆了,坐在沙發上,許久沒有動。我心裏清楚?清楚什麽呀?難道他老婆發現了我們的情事?
她越想越害怕,就站起來,在家裏走來走去,象丟了魂似地,不知道做什麽好。
一直等到晚上吃過飯,沒有等到嚴西陽的消息,她再也等不住,給他發去一條短信:你什麽時候來?
沒有回信。牛小蒙隻好打開電視機看電視,卻一下子被電視裏正在播放的新聞震驚了:四川汶川發生了八點零級強烈地震。驚心動魄的災難場麵讓她驚恐,心碎,她的眼睛漸漸被淚水模糊了。
以後幾天,她每天都要看有關地震的報道和抗震救災的消息。她看一次,哭一次,不僅為遭受天災的死難者而哭,還為萬眾一心抗震救災的壯烈場麵而哭。後來,她又為全國各地一個個捐款捐物支援災區的感人情景而哭。
過了兩天,她下樓看到小區門房邊放著一隻抗震救災的捐款箱時,立刻從挎包裏拿出一萬元錢投了進去。保安讓她在登記簿上登記名字,她搖搖頭,走開了。
一個人在家裏無聊透了,才格外向往單位裏的那種環境和氛圍。可是她不敢去,隻得耐心等嚴西陽出差回來,商量一個躲避他老婆追查的辦法。
她望眼欲穿地盼啊等,一等等了五六天,沒有等來嚴西陽的光臨,卻等來了小何這個救人的電話。
嚴西陽是什麽時候回來的?怎麽已經在公司裏開會了呢?回來也不給我說一聲,他到底在想什麽?是不是想獨吞公司?是不是對我膩煩了?
還有,陷害陳智深的人到底是不是他?如果是他,那真的太危險了。可他為什麽要害他呢?按理說,是他對不起陳智深,而不是陳智深對不起他啊!這個世道到底怎麽了?有錢就可以這樣橫行霸道,為非作歹?!
她不想再主動給他打電話,或者發短信了。她想看一看嚴西陽心裏到底還有沒有她,究竟要到什麽時候才來見她。
說到這裏,嚴旭升帶著流氓腔說:“嘿嘿,這個,其實,隻要不讓她知道就行了。”
“不行。”牛小蒙斬釘截鐵地說,“你不要命,總要名吧?這一點,我必須做到。要是你對我不死心,我就主動告訴你妻子。”
聽嚴旭升呼呼地有些生氣,她才稍微婉轉了一些說:“現在一些高檔的娛樂場所,比我年輕漂亮的女孩多的是,你到那裏去瀟灑,開心,既便宜,又安全。為什麽偏偏要走感情鋼絲呢?要知道,情感出軌,後院起火,對一個成功的男人來說,是最具殺傷力的。”
嚴旭升有些不高興地說:“好吧,這事以後再說。”
“這事以後再也不說了。”牛小蒙還是堅決地說,然後迫切地問,“第二點呢?”
嚴旭升帶著一些幽默說:“你不說了,我也不說了。”
牛小蒙說:“你是不說吧?”
“有什麽不敢說的?”嚴旭升油腔滑調地說,“第二第三點,都是我們夫妻之間的私事,你知道了不好。”
牛小蒙想,你不說,我可以去問施菊香。於是,她問他:“那我什麽時候回總部啊?”
嚴旭升沉默一會,才說:“你一定要回來,就回來吧,明天都可以,我幫你收拾一個總經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