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隱在賓館樓梯口狂吻

我的天哪。她真想把心中的真話全部倒出來。可是她看著他拘謹的背影,隻是鼻子裏輕輕哼了一聲。他們這樣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吳祖文臉色平靜地聽著,始終不看她。她難過地想,你看他,象跟我根本沒關係一樣,不理不睬,形如陌人。而對妻子卻是那樣忠誠,始終與她走在一起,坐在一起。早知道這樣,我就不出來旅遊了。哼,真是咫尺天涯!以後我再也不要這樣的旅遊了。她回去就是這樣對他說的:

美麗的青島,因為有山有水才美吧?想象中的她是何其靈秀,實際的她也確是名不虛傳。可你知道嗎,她給我更多的是“高處不勝寒”的感覺。

有你相伴的旅行,真的讓人夢寐以求。沒想到遊山玩水中,我是那樣的孤獨。你看出來了嗎,對我來說,比快樂更多的是“咫尺歎天涯”啊。

千言萬語我無從說起,誰能說我不愛你?這一路,我的心情就是證據!從今後,我再也不要這樣的相聚!

這天,她是出來旅遊後最失落難過的一天。她幾乎一天沒與他說過話,連對視一下的機會也沒撈到。憑感覺,她覺得他與張林鳳吵過架。但到底他為什麽對自己這麽冷淡,她總想弄明白。

晚上回到賓館,她怎麽也展不開眉,怎麽也沒心思看電視,更不要說上床睡覺了。她象丟了魂般煩躁不安。明天就要回去了,他是不是生我氣了?我什麽地方做得不對呢?她在房間裏走來走去,不知做什麽好。

陶曉光說:“你幹什麽哪?還不收拾收拾東西,明天要回去了。”

她眼睛定定地看著他說:“有什麽好收拾的?就這幾樣東西。”

“那就早點睡吧,明天要早起呢。”他催她上床。她說:“你先睡吧,我去看看馬小薇。”

說著,她就開門走出來。快步走下樓梯,向吳祖文住的309房走去。見有服務員走過來,她象找人一樣從容地在過道裏走著。309房間裏隻有電視聲,其它什麽也聽不清。她連續走了兩個來回。裏麵還是一點動靜也沒有。她走回去,在他的房間門口停留了一下,然後無奈地走開。仿佛真有心靈感應一樣,在她要走下樓梯時,309房開門了,吳祖文從裏麵走出來。她連忙往樓梯口的暗影裏一縮,躲了起來。

吳祖文先走到電梯前,按了按扭,見電梯遲遲不上來,就轉身向中間的樓梯口走過來。

邢珊珊的心一陣狂跳,將身子貼在後麵的牆上,屏住了呼吸。樓梯口基本上是黑的,看不見人影。他從門裏擠進來,想從樓梯口走下去。說時遲那時快,她不顧一切從後麵抱住了他。吳祖文嚇了一跳,但馬上從氣息上猜到是她,就壓低聲說:“你要死了,簡直膽大包天。”

話音未落,就一返身把她摟在懷裏,推貼在牆上,瘋狂地吻她:“你瘋了是不是?我的心跟你一樣,你不是不知道。可你知道嗎?張林鳳已經對我們生產了懷疑,說那天拍照時,感覺我們有些不正常。先是貼得很緊地站在一起,後就又欲蓋彌彰地站過去。還說我們好象在背後拉了手,晚上就跟我吵架。我罵她神經病,她將信將疑,這兩天一直在監視著我們,再不小心,就危險了……”

“我不管。”邢珊珊閉上眼睛任他吻,激動地說,“我不能沒有你。我就是身敗名裂,也不能失去你。”

這時,樓下好象有人輕輕走開的聲音,接著傳來一個房間的開門聲,有個人向樓梯這邊走來。他們倏地分開,站在黑暗裏,嚇得氣都不敢出。吳祖文反映快,暗中示意她往上走,自己迅速退出樓梯口,朝宿舍急步走去。

她剛走上四樓,就碰上陶曉光。陶曉光疑惑地看著她有些繚亂的頭發,說:“你到哪裏去了?剛才裏邊好象有人?”

她故作生氣地說“你神經病,有誰呀?”

陶曉光疑心重重地從樓梯口急步走下三樓,往過道裏一看,空空蕩蕩,沒看到什麽人。

邢珊珊嚇得身上的汗都出來了。天哪,幸虧吳祖文警惕性高,行動迅速,否則這會兒就完了。不過,這是遲早的事。唉,怎麽辦呢?還是要想辦法把這危險的地下情轉為公開的地上情才行。

陶曉光有些尷尬地衝她說:“我去找一下吳校長,看明天什麽時候走?你回去先吧。”

邢珊珊這才餘悸未消地走回去,呆呆地上床睡了。但她哪裏想到,剛才這危險的一幕卻被背後另一雙眼睛看到了。那就是馬小薇。

馬小薇看到他們照像時在背後抓手後,就一直關注著他們的動靜。要是真的發現他們有了那種關係,她想盡自己的微薄之力挽救他們一下。畢竟都是同事,吳祖文還是她和英傑的恩人呢。她不能眼巴巴地看著他們走上犯罪道路。實在挽救不了他們,也要跟他們進行鬥爭,為純潔社會風氣作一些貢獻。

於是到了青島旅遊勝地,她在那個導遊安排住宿的時候,看見邢珊珊手裏拿著一個房卡,她留心一看,是406房。就連忙上前,從導遊手中揀出407的房卡說:“這個給我吧。”導遊不知道她的心思,就給了她。她有意住在邢珊珊的對麵,這樣可以更好地監視他們。頭天晚上,她進入房間後,先是洗了個澡,然後坐在床上,跟劉紅說起話來:“劉老師,你今年二十五歲了吧?”

“嗯。”劉紅一邊梳理著頭發一邊不無討好地說,“馬主任,你幾歲了?看上去好象比我還要年輕。”

小薇笑了笑說:“我今年二十九歲了,怎麽會比你還年輕呢?我的孩子都三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