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鈴瞳孔成幾何放大,手掌本能性的往前一揮,隻聽得清脆響亮的“啪”聲音,安德斯臉上印下了五個鮮豔之極的五爪印!
隨即,一抹鮮紅從安德斯嘴角處緩緩流下,細蛇般向下蔓延,和白晰的皮膚形成了鮮明對比,看著讓人觸目驚心!
疼痛感讓他微微皺了皺眉頭,泛起著一抹輕蔑的笑意,伸出舌頭,輕輕的舔去嘴邊的血跡,然後玩味的看著艾鈴。
“夠味道,我喜歡。”眼睛微眯低低沉沉的說出了這句話。
他是變態嗎?被人打了還那麽的受用!
趁他還沒有激烈的下一步行動,艾鈴用力的把他推開,身體敏捷的一退,已經離他有幾米遠。
“我警告你,事情到此為止,不然我可要對你不客氣了!”艾鈴邊退到門外邊說到,房間裏有魔法陣存在,她不能叫,她拍門叫人還不行嗎!手往外伸出,突然間感到一陣麻弊,轉臉一看,隻見一道輕微的電流自她手處竄過,空氣中凝著一道透明的電網!
壞了,連拍門也拍不成。
“我勸你還是老實點吧。”安德斯訕笑道,一步一步走了過來。
實力差距很大,但眼前不能不先自保!凝聚心神,念動咒語,空氣中現出了無數道風刃,‘嘶嘶’的刮在了安德斯身上。
他也不躲不避,任由風刃在身上劃開一道道血口子,臉上還是那訕笑,並沒有因傷痛停下腳步。
變態,這男人可真變態……艾鈴心裏低忖著,慢慢的往後退,安德斯好像越受傷越興奮似的,難道他是受虐狂?
“有什麽招盡量使出來吧。”安德斯淡淡道。
艾鈴紫眸一沉,她不是隻會風刃這招,她隻是不想下殺手!看著麵前如畫般的美男漸漸往自己走來,一咬牙,嘴裏念動咒語,然後在她麵前慢慢顯現著六條巨大的冰棱。
艾鈴愕然,冰棱出現的時間沒那麽快的啊,怎麽剛念完咒語就出來了呢!先不管了,先把麵前這男人解決再說!正當她下令攻擊的時候,不經意的撇見了安德斯藍眸裏掠過一抹解脫!
原來獰笑著的神情此刻竟凝著一股哀傷,仿佛是一個忍受了很久痛苦的人想要尋死般的解脫,艾鈴頓了頓,想起了昨天老爺爺們和暖暖說的話,安德斯是因為哀傷而冥修的,難道安德斯今晚這樣的行為,就是借助她手給自己個解脫?!
“怎麽不發?”安德斯停在了原地,雙手往兩邊伸開:“讓冰棱往這邊攻擊。”
“安德斯,你是否有什麽隱情?”艾鈴試探般問道。
藍眸掠過一絲閃爍,重又恢複:“為了心愛的人!”話完後,一股藍色的波紋往四周散開,震散了艾鈴麵前凝著的冰棱。
“一切都會在今晚有個結果。”安德斯一字一頓的說道,溫柔如水的藍眸變得淩厲異常,狠狠的鎖定了艾鈴,仿佛一頭餓狼般往她撲了過來!
突然間的,艾鈴意識到自己踩到了人家痛處,也不知道自己為何這樣想,反正現在的安德斯是抓狂了!
隻是微微的一招,安德斯便化解了她的魔法攻擊,安德斯發飆了,她危險了!
但她也是可以發飆的!
“封魂之眼!”她心裏暗叫了一聲,脖上如淚滴般的寶石閃現出淡淡的紅芒!
這時隻見房門被強大的力道衝開,美麗耀眼的黑形一閃,接著便是看到安德斯成直線形的往後彈開,重重的撞在了牆上!
是月!
此時的月身上黑芒圍繞,雙眸透著灰暗色的紅芒,一伸手,便把艾鈴摟在了懷裏,迅速的除下自己的外袍,披在了艾鈴身上。白白這時候也撲了過來,閃著銀光的大眼睛滿是擔心,艾鈴撫了撫它的頭,微笑道:“白白不用擔心,媽媽沒事。”
月眸裏紅芒一閃,散發著殺人的氣息。
冷冷的看向安德斯,隻見他此刻倒在了地上,臉色慘白,口吐鮮血,月抬起手,手心處一股黑光凝聚著。
“不要,請停手!”暖暖一聲驚呼,擋在了安德斯麵前。
“讓開。”月不帶一絲感情的說道。
暖暖搖了搖頭,死死的護在了安德斯麵前。
“保護大主教。”一聲蒼老沉穩的聲音響起,四護法也擋在了大主教麵前,意念凝聚,築起了防護罩。
麵前這少年強大異常,輕易的便破解了安德斯的結界,此時他身上黑芒凝聚,這一擊,隻恐怕集他們四個人的力量也抵抗不了,但他們是大主教的護法,他們的職責便是保護大主教的安全,就算擋不了,也要擋!
“月,收起力量。”艾鈴低低的說了句,月愣了愣,瞬間的停止了一切氣息。
少年收起了力量,四護法都鬆了一口氣,看見艾鈴衣衫不整的,立時便明白發生了何事!
心裏大駭,齊齊的向艾鈴跪下,為首的白須老人道:“女爵殿下請息怒,大主教年少無知,冒犯了殿下,還望殿下恕罪啊。”
亞瑟王朝的法律規定,對貴族或者皇室成員實施嚴重侵犯行為的,處絞刑!
一旦這事情傳出去的話,安德斯便性命不保!
看著暖暖死命的護著安德斯,艾鈴心裏掠過一絲疑問,她知道亞瑟王朝對此事會如何處理,雖然安德斯對她做過不妥的行為,但她卻並不想把此事宣揚出去,也並不想安德斯受絞刑。
這樣見不得光的事情,傳出來她臉上往哪擺!
不過,並不是意味著就這麽的算了!
臉上一沉,冷冷道:“護法的意思,就是讓我就這樣算了?”
老者臉上一凝:“不是的,女爵殿下請息怒,大主教隻是年少無知而已。”
年少無知?敢情比她還大好不。
“那我所受的,又有誰來給我個說法?”艾鈴麵無表情的說道。
“女爵殿下,若果真處罰的話,就處罰我吧!”暖暖早已哭得雙眼紅腫,一個勁的向艾鈴叩頭道。
白了她一眼,處罰她什麽?女的侵犯女的?!
敢情是心上人受了重傷,現在變得有點語無倫次了吧。
“暖暖,不必為他袒護,他對我剛才可是非常不敬呢!”
正當暖暖準備回話,衣袖卻被安德斯拉著,他搖了搖頭道:“暖暖,我是罪有應得的。”
“不,我知道你是故意的,你故意的!都是我不好,我根本不應該出現,對不起,該受懲罰的人是我!”暖暖神情激動的說道,然後轉身又對艾鈴道:“殿下,要懲罰便懲罰我吧,一切都是暖暖的錯,不關大主教的事!”
艾鈴聽得一頭霧水,這是啥跟啥啊?
暖暖哭成了一團,死死的抱著了安德斯,此刻她看到,安德斯藍眸裏一片的柔情,專屬於對暖暖的,咦,很不妥呢!
照這樣看來,很郎情妾意的嘛,為何剛才對自己那樣子?!
“護法長老,告訴我這是怎麽一回事!”暖暖和安德斯的事情,護法長老肯定知道。
為首的長老意味深長的回望了兩人一眼,歎了一口氣道:“其實,是我害了他們兩個。”
隨後,長老便道出了事情原委。
安德斯和暖暖彼此愛著對方,但安德斯卻是礙於大主教的身份,不能和暖暖有未來,安德斯這樣做,便想借艾鈴之手,了結自己的生命。
安德斯是一心尋死而來的!
長老的一段話說得艾鈴心裏沉重異常,沉吟了一會道:“為何一定要選安德斯為主教呢?”
“當選大主教最重要的,就是可以看見守護光柱,並能自由催動,水之城除了安德斯,沒有任何一人符合這條件,我們四個也沒有這能力。”長老無奈的回答。
艾鈴心裏一凜,明白了為何別人不能看見守護光柱,原來這東西還是要講潛質的。等等,自己也能看見守護光柱,那是不是也意味著自己是當大主教的人選?!
開什麽玩笑,!當大主教可是要清心寡欲的呢,搞不好出現了安德斯這樣的情形,那果真會讓人生不如死。
不能和至愛的人在一起的那種感覺,她明白。
心裏暗暗的有了個決定,剛想開口,便想到了潘朵!
對了,咋就不見潘朵?她四處張望,瞄見了潘朵倒在房門外不遠處。
心裏驚訝不已,這是咋回事?!
“潘朵怎麽了?”她問向月。
月抿了抿嘴:“我讓他暫時睡了。”
艾鈴嘴裏張成了‘O’字形,敢情月這是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啊。
“什麽時候醒?”
“明天早上。”
艾鈴點了點頭,潘朵不在,也好,免去了她不少麻煩。
“安德斯,暖暖,你們兩個的事情自己解決不了,拿我來開刷對嗎?”艾鈴臉上一冷道。
暖暖一驚,猛的搖頭:“不是的殿下,我們不是這意思,望殿下恕罪啊。”
艾鈴輕笑:“你以為就憑你們幾人兩三句說話就能免罪了嗎?”
暖暖啞然,瞪著眼睛不知所措,身邊的安德斯緊緊抓著了她的手道:“小暖,不要為我擔心,我罪有應得。”
“喂,我說你們,不要在下麵私下的談情說愛!”艾鈴警告道,暖暖幾人立時頭低下。
艾鈴清了清喉嚨道:“四位護法長老聽著,今天的事情誰也不許傳出去,若果走漏風聲的話,別怪本殿下心狠手辣!”
四護法對望一眼,艾鈴有意將消息掩蓋,那可能會說安德斯格外開恩,想到這心裏暗喜,齊齊道:“遵命,女爵殿下。”
“但是,”艾鈴話鋒一轉道:“安德斯的行為,死罪可免,活罪難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