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韻一直在查她爸爸和哥哥的案子,她始終相信這兩個人都是無辜的。”
揉了揉太陽穴,霍奕臉上少有地出現了疲憊和沉重的神色。
“而這份證據她以為就在我的手裏。”
“什麽?”孟鶴嘴巴張得老大:“你們,你們這是唱的哪一出?怎麽這些話我全都聽不懂?”
“你沒必要知道太多,隻要知道現在夏韻可能很危險就好了,沈家和裴家現在都有人想要對她不利。”
“這我不管。”孟鶴攤手:“我就是個普通人,你們大佬之間鬥法,還牽連無辜,這種做法我可不讚同。”
“你真的不幫?”霍奕臉上的表情似乎冷了幾個度數:“那輛全球版限量跑車,就停在我車庫裏,你如果改變主意,現在還來得及——”
“打住!你是說那輛寶貝法拉利?”孟鶴急忙一把拉住霍奕:“你說真的?”
從衣袋裏掏出鑰匙丟在桌上,霍奕繼續盯著手中的文件:“馬上拿走,趁我還沒改變主意。”
孟鶴一把撈過鑰匙,喜氣洋洋地吹了聲口哨,跟著卻哎呀一聲:“好你個霍奕,又讓我背鍋!”
“你情我願,有何不可?”霍奕哼了一聲,嘴角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劇組為了趕進度,這些天都在連軸轉拍戲,人人都疲憊不堪。
夏韻是女主角,更加首當其衝,經常一天劇本不離手,也休息不了兩三個鍾頭。
王姐來探班給她送湯,看見夏韻裹著風衣縮在椅子上睡得正香。
本來就是小巧的臉龐更瘦了一大圈,在長發襯托下就隻有巴掌大小,本就纖細的身材越發不盈一握。
“小韻,起來喝口湯再睡。”王姐晃了晃她的肩膀。
“導演?我馬上就好,不會耽誤的——”迷迷糊糊張開眼睛,夏韻還以為是在現場睡著了,臉上泛起大片羞澀的紅暈。
“看看你累的呀,眼圈都快青成熊貓了。”王姐心疼地看著她。
向來王姐都把夏韻當成是親生女兒一樣疼愛,雖然自家沒有做母親的經驗,卻彌補了夏韻沒有母愛陪伴的日子。
“好香!謝謝王姐。”夏韻湊過去聞了一下,忍不住咽了口口水:“王姐的手藝真是越來越牛了!”
“既然好喝,那就全都喝了吧!可別跟上次一樣拿去送人情,那些人喝了你的湯,背後隻怕還要說你的壞話呢!”
王姐拿出湯勺給夏韻盛湯,一邊老媽子般念叨著。
“知道了!王姐!”夏韻撒嬌地攀住王姐的手臂晃了晃:“我都明白,以後不會啦!”
喝過湯,副導演來電話說因為布景和光線的原因,今天下午的拍攝不得不臨時取消,明早繼續。
這在劇組也時常有的事情,夏韻也沒感覺意外。
正巧,她也很久沒去看崔雪麗,現在情況緩和,應該可以去看看媽媽。
順帶問問治療的進展狀況,夏韻想著給裴川撥了個電話,本想讓他派車送自己去,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打算。
如何讓裴川麵對自己生活中最無助和不堪的一麵,夏韻心裏還是沒有準備,她網上預約了出租車。
坐上車沒多久,她就感覺有些不對,司機帽簷壓得很低,車子開的飛快。
“師傅?我改主意了,靠邊停車!”夏韻暗中握住了防狼噴霧,眼睛也緊緊盯著男人的後背。
她這才發現這輛被她臨時叫來的網約車非常可疑,車子配置華麗,司機也不以真麵目示人。
難道是沈可夢終於耐不住找人對付自己!
夏韻掌心都是冰冷滑膩的汗水,幾乎握不住防狼噴霧瓶子。
“要是我不停車呢!”男人的聲線低沉暗啞。
“那我就跳車了!你不要逼我!”握住車門把手,夏韻真的隨時預備孤注一擲跳下去!
“哎呦我的小姑奶奶!你還當真了!”從後視鏡裏看見夏韻的舉動,男人也被嚇了一跳。
“你仔細看看我是誰?”男人扭過頭來,順手摘下帽子和墨鏡,露出一張熟悉的臉孔。
“孟鶴?怎麽是你!”夏韻提起來的一顆心終於放下。
“嘖嘖嘖,這不是受朋友所托,過來看看你,誰知道你昏頭昏腦的,連打的車都沒搞清,就自己送上門了。”
孟鶴說著扭頭繼續開車:“去哪裏,我這就送你過去。”
“北郊綜合醫院。”猶豫片刻,夏韻還是告訴孟鶴地址。
“聽說這幾天怕是有人要對你動手,最好不要一個人出來,幸虧你是遇見我,不然麻煩可就大了。”
向來對夏韻沒什麽惡感,加上對方還是個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孟鶴風,流本性發作,忍不住對著夏韻開始表功。
“是霍奕讓你來的?”夏韻的臉色卻冷下來:“你回去對他說,以後我的事情用不著他操心,就當是我這人已經死了。”
“我去!說的這麽狠!”孟鶴收起了嬉笑的神情:“夏韻,你這不會是認真的吧?”
“你說哪一件?我和裴川的感情還是我和霍奕的過去?又或者,在你眼裏我也是個逢場作戲的交際花?”
太清楚孟鶴和霍奕的關係親密到幾乎穿一條褲子,其實夏韻對他沒有什麽多餘的好感。
“唉,我這可真是豬八戒照鏡子,裏外都不是人啊。”孟鶴故意苦著臉:“天地良心,我對你可沒有任何誤會。”
夏韻也不理他,自顧看著窗外的風景。
到了醫院,孟鶴看出她不願意和自己一起,於是借口要抽煙留在車裏,但還是叮囑她盡量不要耽誤太久的時間。
夏韻涼涼地看了他一眼,反手關上車門就往醫院大樓方向走去。
看著她纖細曼妙的背影,孟鶴突然有點理解霍奕的心情了。
這樣的女人隻怕是個男人都不會輕易放手吧?
何況,她和霍奕本來就是青梅竹馬的情侶。
孟鶴搖了搖頭,現在弄成這樣隻能說是天不遂人願吧。
“病人現在的情況確實有所好轉,但她情緒還不夠穩定,我們療程還在繼續。”
陳大夫看了下滿眼都是期待的夏韻,是在不忍心打擊她的心情。
“那,我可以去看看她?”夏韻雙手合十對著醫生低下頭去:“大夫,求求您了。”
“這——”陳大夫很有些為難:“隻能遠遠看一下,近距離接近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