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小人!”溪冉陡然站起來,身體都因為憤怒在發抖,嘴唇也變得蒼白。

“裴總,他想要跳水逃跑,結果不會水,被淹的半死,你看要不要送到醫院看看?”

保安隊長試探地看向裴川。

“不用!”溪冉冷漠地截斷了保安隊長的話:“他會遊泳,現在不過是在裝死狗而已!”

“這——”

看了眼一灘爛泥般軟倒在地板上一動不動的葉立言。

保安隊長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對付才好。

“我來!”溪冉看了看辦公室裏的東西:“裴總,我借你的東西用用。”

她有些吃力地雙手抓起了辦公桌上一個碩大的景泰藍地球儀,分量重得她打了個踉蹌,

“葉立言!從現在開始我數三下!你如果還是躺在那裏裝死狗!”溪冉頓了下,高高舉起了手裏的地球儀:“我就馬上讓你的腦袋開花!我說到做到!”

“一!”

“二!”

裴川嘴角噙著一抹冷笑,負手而立,看向還在地上躺著的葉立言。

溪冉的性格他最清楚不過,從來該都說到做到,唯一的例外就是對這個男人,他早就看著不爽了!

若不是看在溪冉的麵子上這家夥決不能活到現在還四肢俱全。

“別!別介啊!”葉立言在溪冉還沒喊到三的瞬間一骨碌爬了起來。

他胡子沒刮,頭發淩亂,眼睛裏也都是血絲,一隻眼睛還被打腫了,半點平常的風,流瀟灑也無,十足就是一隻落水狗。

“你說!是誰讓你把那些照片泄露出去的!”溪冉依舊高高地舉著地球儀,眼中滿是憤怒的火焰。

“我,我這還不是為了錢。”

葉立言嬉皮笑臉還想糊弄,被裴川冷漠的眼神一掃,整個人馬上老實了不少。

“溪冉,不用急,我們的帳可以和他慢慢算。”

看出溪冉的手臂都在顫抖,裴川急忙從她手上接過了地球儀。

“說吧,是什麽人買走了照片。”裴川看向葉立言的目光格外森冷懾人。

“裴總,都是男人,這些話讓我怎麽解釋?”葉立言心裏緊張萬分,臉上還是裝出無所謂的樣子。

“在我這裏沒有什麽不能說的,如果你不想說,我自然有我的辦法。”裴川微微冷笑。

葉立言瞬間變了臉色,煙雲會所不但是出名的調理人的地方,也是同樣出名都收拾人的地方。

在繡城,得罪裴川的人絕對沒有好下場,這已經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裴總,我真的不知道啊!”眼看著遇上了得罪不起的人,葉立言馬上下跪求饒。

“從前那些照片我也有偷著拿去賣過,也就是幾千幾萬塊的小錢。”葉立言偷偷瞄了一眼溪冉:“後來我手裏照片也存多了,就有人主動找我,夏韻的照片說實話從前沒有人專門要買,但是這次說來奇怪,還真就有個大客戶——”

“是誰?”裴川和溪冉幾乎異口同聲地發問。

“不知道,反正就出手很大方。”葉立言嘿嘿笑了幾聲:“裴總,您也知道,男人買這些東西那都得背著老婆女朋友不是,所以一個個都是隱姓埋名的,所以我真是不知道。”

“信不信我馬上就剁下你的一隻手,就看你說不說實話!”

溪冉對葉立言怒目而視,對方卻是滿不在乎的模樣。

“溪冉,好歹我們也是夫妻一場,你就這麽看著你老公倒黴?再說,我也隻賣給幾個顧客,那網上鋪天蓋地的照片可不是我發的,和我沒關係。”

生怕得罪裴川,葉立言急忙一臉討好笑容地轉向裴川:“裴總您說是不是?”

“把他帶下去,先看管起來。”裴川吩咐手下。

葉立言一看事情不好,急忙撲向溪冉:“老婆!救命!你跟裴少解釋下好不好?這件事真的和我沒關係啊!老婆救救我!”

溪冉厭惡地將臉轉向一旁,不想多看葉立言一眼,任憑他被幾個保安從辦公室裏拖走。

“你有什麽懷疑的目標嗎?”溪冉問道:“夏韻她,還好嗎?”

“懷疑對象,其實就是那兩人而已,但是證明他們,談何容易!”

裴川有點煩躁地點燃一根煙,從季欣瑜突然跑到煙雲會所那天,他就知道裴兆終歸還是對他下手了。

他最了解裴兆的為人,隻要是他反對的,對手的下場通常就可想而知。

夏韻的處境反而比想象中好得多,李東陽對媒體的行為很不滿意,特意打電話安慰夏韻。

“這些事情你不要放在心上,製片方和投資商這邊我說話還是算數的。你大可放心,主角的位置不會有變動。”

李東陽的聲音溫暖堅定,夏韻心裏不由得湧上一股暖流。

“李導,謝謝你,關於那些照片——”

“我相信你,所以不用對我做出解釋,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秘密和過往,我們沒有理由去追究這些。夏韻,好好準備下角色,我不希望你因為這些新聞影響你在開機時候的狀態。”

隔著手機,夏韻仿佛看見李東陽溫暖的笑臉,心裏馬上就踏實了不少。

“李導您放心,我不會讓您失望的。”握著手機,夏韻用力點頭。

因為是古裝戲,導演要求演員們提前接受儀態和禮儀訓練,並且為此特別開辦了訓練班。

夏韻自然也要去參加,臨出門前遇到裴川突然從公司回來,手裏還拿著一些東西。

他把這些天把調查結果告訴了她,夏韻對此並不感到意外,隻是為溪冉有些可惜,畢竟真情錯付。

裴川拿出了從葉立言那裏搜到的電腦硬盤。

“這些,其實也算不上什麽黑曆史,還是交給溪冉吧!”夏韻將硬盤還給裴川。

“阿韻,如果你願意——”裴川下半句話沒有說出口就被夏韻用手掌堵了回去。

“你曾經對我說過,那些事情過去就是過去了,既然已經不能抹掉,那就讓它停在那裏吧。”

唇角勾起一抹輕柔的微笑,夏韻看向裴川的眼睛:“何況,那畢竟也是你的家人。”

“你放心,即便是我的家人,我也不會讓他們做出傷害你一分一毫的事情,裴兆也不例外。”

裴川向來笑眯,眯的狐狸眼中有了冰冷而凝重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