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說她在煙雲會所待過半年。”季欣瑜被寵壞了,口無遮攔地繼續說著:“全繡城的人誰不知道,我又不是傻瓜——”

她話還沒說完,已經被重重一記耳光打在臉上。

白嫩的臉頰頓時浮起幾道鮮紅的指印。

“你打我!裴川哥哥你居然打我!”季欣瑜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聲音也很快帶上了哭腔:“我姐姐都從來舍不得動我一手指頭,你為什麽打我?難道就是為了那個夏韻?她有什麽好?”

“你給我住嘴!”裴川一把拉住季欣瑜的手臂將她硬是拖出辦公室。

“下次如果在聽到你說夏韻的任何一句壞話,還是關於煙雲會所的任何一句話!你就永遠也別想再見到我!”

裴川狠戾猙獰的臉色在他原本陰柔美麗的臉上格外罕見,硬是嚇住了季欣瑜。

“我,我再也不敢了。”

看到季欣瑜瑟縮著後退,裴川多少有點於心不忍,但是想到夏韻他還是硬下心腸。

“聽著,我不管這次是誰把你送過來的,但是你從這個門出去就永遠別想踏入半步,明白了嗎?”

裴川說著轉身吩咐保安隊長:“找個妥當人把她送回去。”

任憑季欣瑜怎麽央求撒嬌,甚至又踢又踹的,還是被幾個保安七手八腳拖走了。

此時此刻,最讓他放心不下的還是夏韻,但是幾次撥打她的手機卻都是關機狀態。

療養院.

將圍嘴給崔雪麗圍好,夏韻這才笑著眯起了眼睛:“真好看,下次我再給你做一個。”

崔雪麗撫,摸著圍嘴上的小貓圖案愛不釋手:“我最歡貓了,可惜這裏不讓養,不知道小白在家裏還好不好?”

小白是崔雪麗在家時候養的一隻貓,在夏家發生變故,而她也身患重病自顧不暇,不久小白也同樣因病去了喵星。

為了怕刺激到很喜歡小白的媽媽,夏韻就將這件事隱藏起來,輕易不會提起,

“小白?它可好了,而且又長胖了一斤多,看起來已經比球還圓鼓鼓了。”

邊說邊比劃,夏韻故意做出可愛逗趣的表情,果然讓崔雪麗向來沉鬱的臉上露出了難得的微笑。

護工送上醫院的午餐,這次因為夏韻過來吃飯,特意點了外賣。

看著八菜一湯豐盛非常,崔雪麗的眼睛都有些看直了。

“我可以多吃一點肉嗎?”指著紅燒肉,崔雪麗猶豫地問,期待的眼神看著夏韻。

“當然可以,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強忍著心酸的滋味,夏韻將最好最大的肉塊夾了幾塊送到崔雪麗碗裏。

很快,雞腿,紅燒肉,蝦仁,海參等就在崔雪麗碗裏堆成了小山。

為了感謝護士護工的照顧,夏韻也給工作人員訂了加餐,果然獲得大家一致歡迎。

崔雪麗埋頭吃飯時候,她就在旁邊默默看著,時不時偷偷擦去眼角的淚花。

吃過飯就是服藥和午睡,雖然很困,崔雪麗還是拉著夏韻的手不放。

“今天不走好不好?”崔雪麗眼巴巴看著夏韻:“你一走了,又是好久不回來。”

“不會的,我會經常回來看你。”眼眶微微發紅的夏韻答應著。

因為藥力的作用,崔雪麗很快就睡著了,卻還是抓著夏韻的手不肯放開。

於是夏韻就坐在床邊看著媽媽睡著的樣子,看了很久。

在抬頭已經看見裴川站在病房門口,夏韻對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輕輕地將手從崔雪麗掌心扯出來,這才躡手躡腳地往外走,

“你怎麽來了?”走廊裏,夏韻壓低了聲音詢問裴川。

“那些照片我都看見了,有些擔心你。”裴川關切地看著夏韻,

“我沒事的,你不用擔心。”夏韻低頭用腳尖摩擦著地磚上麵的縫隙,

“我已和叫人在查,其他的你都不用理會。”

溫柔地將夏韻攬入懷裏,裴川安慰地撫,摸著她的頭發和臉頰:“不會有人來打擾你和阿姨的。”

含糊地應了一聲,夏韻將臉頰貼在裴川胸前:“讓我靠一會兒好嗎?就一會兒,我真的很累。”

低頭看去,夏韻長長的睫毛上分明沾染著淚珠,裴川下意識緊緊抱住了她。

“多久都可以,隻要你願意。”裴川說的格外鄭重其事。

“我告訴霍奕,我就要和你結婚了。”夏韻苦笑:“跟著就出了這樣的事情。”

“你也懷疑是霍奕故意把這些照片放出來的?”裴川有些詫異,又有些憤怒:“他怎麽可以這麽做?”

“我不知道,其實我也不希望是他做的。”夏韻神情間有著悵惘和迷惑:“雖然我也得罪過一些人,但是如果我結婚,對霍奕來說也算不上是什麽壞事。”

“既然如此,那我過陣子就正式對你求婚。”裴川笑著在夏韻額頭輕輕吻了一下:“給你一個盛大的求婚儀式。”

夏韻一愣,幾乎衝口而出的拒絕還是咽了回去。

她也是個普通人,也想有個疼愛自己的愛人,幸福美滿的家庭,這種要求難道過分嗎?

“可是我哥哥他——”夏韻還是將夏霖的問題提了出來:“他遲早都會知道的,我怕哥哥會接受不了。”

“這些事情都交給我安排好不好?”

裴川將夏韻摟得更緊了,眼中閃過冷酷堅定的光芒。

幾乎是在一夜之間,網絡上關於夏韻所有的古裝照片全都消失不見,

就連幾個之前炒作的火熱的營銷號和大V,也跟著不見蹤影。

導演組的鄭重聲明最後發揮了作用。

輿論終於開始清一色譴責最早的爆料人,都認為這種人的存在就是娛樂圈毒瘤,而夏韻這樣的女演員毫無疑問隻能是受害者。

溪冉坐在煙雲會所裴川的辦公室裏,神色有些緊張糾結。

“對不起,裴總,這件事我又不可推卸的責任,牽連到你和夏韻就更加不應該了。”

溪冉臉色微白,聲音裏滿是歉意。

“道歉就不用了,這件事本來也怪不得你。”裴川笑了笑:“今天不但要讓罪魁禍首受罰,也順帶著為你出氣。”

一個男人死狗般被拖了進來,渾身濕透,溪冉一眼就看出這個人就是葉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