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對沈家的齷齪家事沒什麽興趣,可是從裴川嘴裏知道沈可夢居然有個妹妹是私生女之後,夏韻還是很驚訝。
沈母火爆潑辣的脾氣她是親身領教過的,而沈可夢貌似溫柔可親,骨子裏卻是驕矜傲氣。
要是知道自己還有個出身低微見不得光的親妹妹,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吃過早飯,夏韻就進了廚房開始烘焙點心。
眼看就要到了崔雪麗的生日,她想親手做個蛋糕送給媽媽。
好久沒做,不免有些手生,夏韻隻好到網上搜了個課程邊看邊做。
媽媽喜歡吃水果蛋糕,尤其是加上草莓蔓越莓藍莓覆盆子這些。
正忙得不可開交,忽然看到一個有些生疏的電話號碼來電。
竟然是溪冉。
“求求你,能不能過來,幫幫我。”
溪冉的聲音異常軟弱無助,背景音裏更是傳來可怕的響動。
“好,我馬上過來。”咽下心裏的疑問,夏韻急忙將半成品的蛋糕收拾妥當。
裴川已經去公司了,她本想通知他,想了想還是作罷。
城市花園她已經很久沒來,這次居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幾個窮凶極惡的男人將門口包圍的水泄不通,裏麵還不時傳來東西被摔碎的尖銳聲響。
“呦,小娘們兒挺漂亮哈,你來做什麽?”
為首的男人滿臉**邪盯著夏韻不放,
“我來找溪冉,你們先讓開。”夏韻冷然看著這幾個人,毫不畏懼。
溪冉出現在他們身後,頭發蓬亂,臉色蒼白,眼睛通紅像是剛哭過。
她的衣服也破了,水紅色的長裙撕裂直到腿根,露出白生生的大腿。
“阿韻,這次就靠你了!”溪冉撲過來緊緊拉住夏韻的手,她的掌心濕冷,都是汗水。
“別急,告訴我到底怎麽回事?這些人都是誰?”
“債主。”溪冉略微平了平氣息說道:“就為了六萬塊錢!”
“搬救兵來了?都住手吧!”男人打了個呼哨,別墅裏的聲音立刻就平息下來。
看出有些事情溪冉不欲多說,夏韻也就不追問,掏出手機直接掃碼轉賬給男人。
其中還有個男人膽大妄為的想要對夏韻動手動腳,被她直接一把甩開。
那人頓時黑了臉,捋胳膊挽袖子還想對付夏韻,卻被為首的男人拉住了。
“夏小姐,對不起,他有眼無珠,不知道您是裴少的未婚妻,您多擔待著。”
前倨後恭,夏韻冷冷一哂,也不理會他,拉著溪冉直接進了別墅。
房間裏狼藉一片,許多家俱器材都被破壞了,碎片滿地。
溪冉頹然地在沙發上坐下,點起一支煙抽著。
“夏韻,今天多虧你幫忙,那些錢我明天還給你。”
“不用,其實這些錢都是裴川給我黑卡裏麵的,如果要還,就還給他好了。”
故意把語氣放輕鬆,夏韻看著前所未有消沉的溪冉,心裏有些驚訝。
不知道遇上了什麽事,才能讓向來都灑脫不羈的溪冉頹廢成現在這樣。
拍照的房間也被破壞的差不多了,夏韻隻能簡單將破碎的服裝收拾起來。
正在忙碌著,突然聽見樓下溪冉的聲音突然變得尖利刺耳。
“滾!你給我滾!下輩子也不要回來!”
跟著就是一個男人低沉暗啞的辯解,支離破碎,聽不清楚。
樓梯口,夏韻往下看去。
男人約莫比溪冉高一個頭,齊肩的長發有些落魄藝術家的感覺,高挑瘦削,側顏生的很精致,隻是氣色過於蒼白。
“我不管!你當我是什麽?提款機,旅館?葉立言,我已經受夠了你!帶著你的虛情假意,現在馬上走!”
溪冉臉色通紅,丹鳳眼裏燃燒著怒火,纖細的手臂微微顫抖著,顯然是憤怒到了極點。
“好!好!你別生氣嘛,我這就走。”男人一副十足討好的態度,笑得油滑諂媚。
“可是我和朋友說好了投資他的畫室,現在還差十萬塊,我知道你手頭不差錢,要不就一起都給我,我——”
“葉立言!你還有沒有臉?”幾乎是不可置信地盯著男人的臉,溪冉氣憤地渾身發抖。
“你走不走?再不走我就報警!”
溪冉說著轉身去找手機,葉立言看她來真的,這才擺著手連連後退,跟著一溜煙從房間裏跑了出去。
脫力般一下子坐在地上,溪冉仰頭看見夏韻。
她的臉上淚痕交錯,眼眸中深邃的痛楚幾乎要把人都淹沒。
“我有個男朋友,就是剛才那個混蛋。”
溪冉手中的酒杯被夏韻拿走換成了熱牛奶,她沒有喝,隻是靜靜地捧著。
夏韻找來幾個小時工,很快將房屋打掃幹淨。
她這才過來坐在溪冉身邊,安慰地摟著她的肩膀:“沒事的,渣男,隻要丟掉就好。”
疲倦地笑著搖頭,溪冉繼續說:“我和他好了六年,家裏反對,因為我們門不當戶不對,可惜當時我被所謂的真愛迷昏了頭,隻想著和他浪跡天涯,當一對同命鴛鴦,就義無反顧的從家裏跑了出來。”
夏韻點點頭,沒有打斷她的敘述。
溪冉是隨母姓,雖然沒提過她的父親是誰,可夏韻也能猜出來個大概。
“不到半年,我手裏的錢就都花光了,葉立言逼著我回家要錢,如果沒有錢他就會揪著我的頭發拚命打我,但是我和家裏早就斷絕了關係,到哪裏去找錢給他?”
“後來我就去了煙雲會所。”看出夏韻的驚訝,溪冉並不感覺意外隻是笑了笑。
“當時煙雲會所剛開了半年,生意不是很好,裴川也沒少被人攻擊,他不能不想方設法提高這裏的知名度,於是我就給他出了個主意,拍一些性質特殊的照片。”
夏韻愣了下,這才明白自己過去那些性質特殊的私房照到底是什麽用途。
“裴川看了我拍攝的照片後非常滿意,然後幫我買下這裏,資助我開了這件店,到現在也有好幾年了。”
深深歎了口氣,溪冉將淩亂的頭發擼到了耳後:“這幾年裏,葉立言也沒少過來找我,花言巧語和從前一樣。他本事不大,牛皮經常吹上天,有時候就靠著在女人堆裏吃軟飯,混日子,除了一張皮相好的臉之外,可以說是一無是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