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齊瑞此女 宮玉良緣 青豆
那日之後,玉暖便一直在吃齋念佛,紫鳶多次規勸,懷孕的女子最需要的是滋補,可玉暖卻吃的清淡且格外的少——
“娘娘,您好歹為腹中的皇子多吃點啊……”紫鳶在一邊規勸道。
“我吃的已然夠好了,我的孩兒也吃的夠好了。那些死去的人卻永遠都沒有了吃這些的機會。”玉暖說這話的時候輕輕地歎息,微微閉上眼睛就能想到那些死在血泊之中的人,她覺得自己的這份情懷來的太過奇怪,卻也那麽深刻,是這個孩子帶給自己的多愁吧?是好是壞呢?她有些不明白,也有些不知道。
“娘娘……”紫鳶皺眉咬唇,眸子裏糾結了一下,還想再說什麽。可是卻最終將話語都咽下去了。
“什麽都不要說了,我飽了,下去吧。”
飯菜幾乎沒有怎麽動過,玉暖便站起來走到了書桌前去,拿起狼毫筆開始抄寫經文。大允有說法,站著抄寫的經文燒給逝者可以超度他們的魂靈。
她希望這一群人下一輩子能投胎到好人家,下一世不要再收到這樣的命途。
紫鳶知道她如今是越來越勸,越會如此。便招收讓婢女將一桌子的菜都拿了下去。再一想娘娘這樣萬萬是不行了,吩咐了幾個丫鬟好好看著。自己找了一件披風急急忙忙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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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逸瑾一連幾日住在軍營中,百裏聽聞以後便知道皇上與玉暖之間定然是有了矛盾。本想去問,但一想到帝後之間的事情插手未必有好的結果,也便稍稍打聽了一番沒有再追問。
本要和副帥出去。卻不料走到軍營門口便看到紫鳶穿戴者披風焦急地站在哪裏和侍衛爭吵。
“怎麽了?”百裏承軒上前問道。
“回稟將軍,這位姑娘要進去麵見皇上!”侍衛抱拳恭敬地說。
“讓她進去吧。”百裏承軒深深地看了一眼紫鳶,然後邁步走遠了。紫鳶盈然俯身朝著百裏的方向行了一禮,又怒目瞪了那侍衛一眼進去了。
侍衛摸著頭,臉頰紅暈乍現。
步伐飛快。腳底生風。紫鳶到了藍逸瑾的大帳。宋慶遠遠瞧見便衝到前麵去打算阻擋了紫鳶,生怕這位祖宗這會兒進去壞了皇上的好事。
“怎麽了!”紫鳶怒目,死死地看著宋慶問道。
宋慶一時之間不知如何說的好,這種倉皇和無措好似是被人捉奸在床了。
“到底怎麽回事?我來這裏不是和你瞪眼的。”紫鳶甩手,便推開宋慶要進去,推搡之中宋慶連忙道:“小祖宗。我說就好了。千萬不要生氣,聲音小一點不要驚擾了皇上!”
話音落下便拉著紫鳶朝著外邊走去,走的慌亂急忙。臉色有些難堪,“皇上這會兒招人在裏麵伺候呢。”
一句話讓紫鳶氣的發抖,娘娘現在吃不下去飯。不說過去哄哄了。本以為皇上在這戰戰兢兢地處理政務,卻沒想到居然在……
“這個時候皇上還有這個興致!哪裏來的女人?”紫鳶雙手叉腰問道,語氣橫衝,一雙眼睛睜大好似要過去殺人了一般。
“是昨個皇上在路上撿來的一個女子,長得**肥臀,模樣一般可是那雙眼實在是……”宋慶眯著眼睛,有些骨頭穌軟。
“瞧瞧你那個德行,一個女人罷了。能和咱們娘娘比?”紫鳶自然是嗤之以鼻。對這種勾引男人的騷女人沒什麽好感。
“你進去通報,我要馬上見到皇上。娘娘這幾日過得實在不好,若是皇上不過去勸一下。哎!瞧著實在是心裏難受。”紫鳶說著。眉眼之中竟然都是哀愁和鬱悶。
“說不定皇上和那姑娘在*,我進去不是找死麽?”這樣的事情自然宋慶不會幹,若是幹了就不是圓滑的宋慶了。
“*比得上咱們娘娘的身子?不過是個賤女人,還不是和破鞋一般。”紫鳶今日竟然這般刻薄,實在是讓宋慶刮目了。
“總之我不去,你等等。那姑娘進去有一些時候了。隻怕快完了。”
這廂話音才剛剛落下,帳子裏邊傳來了藍逸瑾的聲音。“宋慶進來。”
宋慶急忙道答應了一聲。給紫鳶一個眼神,示意她暫時在外麵等著。自己馬上進去就出來。紫鳶如今實在厭恨那帳子裏的男女,便冷冷地哼了一聲。
宋慶掀開簾子招手示意紫鳶進去,不過臉色實在是說不出的難看。
因為皇上聽說紫鳶來了,便讓她進來伺候那女子。這簡直就是侮辱。
“來的正好,為齊姑娘收拾一番吧。”藍逸瑾在屏風後麵,屏風上映出了他健碩的聲音,紫鳶在朦朧的帷帳裏是在是看多了,便沒有多少感覺。但是卻格外的警惕那個裹著一層床單,美眸含情,略微羞澀瞧著自己的女子。再看看地上的白娟子,一口火氣生生地憋在了心裏登時發不出來。
“愣著做什麽?”屏風後麵藍逸瑾的語氣已然格外不好。
紫鳶語氣冷冷地說:“奴婢這幾日感了風寒,隻怕伺候不好齊姑娘。”說的語氣高傲,甚至帶著微微的不屑,麵對皇上,紫鳶鮮少有這樣的態度。
“來這裏所為何事?”藍逸瑾語氣冰冷,隨意披著一件衣服走到了她的麵前。
“回稟皇上,夫人這幾日不好。奴婢前來告知一番。”
“那麽多人照顧著,哪裏不好了?若是在荊州呆著不好回京都去!”藍逸瑾沒好氣,心裏想到的還是那日玉暖滿眼滿聲的鄙夷,那種滋味實在讓人的心裏有一口說不出的惡氣。
“可是夫人腹中……”紫鳶急忙上前去,企圖將皇上的理智給追回來。
“不是風寒了麽?回去好好養著吧。”藍逸瑾不耐煩地揮手讓紫鳶下去,一轉身便將齊姑娘摟在了懷裏,那齊姑娘嬌羞地依偎在藍逸瑾的懷中,語氣柔媚地說道:“皇上不要這般了……”
紫鳶一肚子火,又沒法發泄出來,便小聲嘟噥了一句,“破鞋!”
聲音不大,卻被藍逸瑾和齊姑娘都收入了耳中。紫鳶掀開簾子要出去的時候,卻感覺到身後一陣風,還未來得及反應,便覺得自己的脖子裏有一隻手死死地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你剛才說什麽?”是可冰冷的聲音。
“皇上……”紫鳶知道這是皇上動怒了,竟然為了一個來路不明的女子要殺了自己。
她眼睛死死地看著藍逸瑾,再也不說一句話了。宋慶知道不對勁,一進來便看到這樣的情景。慌慌張張地跪在地上,死死地拉著藍逸瑾的衣擺道:“皇上手下留情啊!”
藍逸瑾眸子忽然閃過一絲清明,手指微微鬆動了一下。將紫鳶的身子如扔破舊的鞋子一般摔到了外麵,“滾。不要讓朕在看到你。”
紫鳶咳嗽著爬起來,朝裏麵看的時候對上了宋慶那雙奇怪的眼神。覺得有些不對勁,可的又被藍逸瑾的態度所為寒冷了心。起身便走了,眼淚簌簌地落下,倒不是為了自己受的疼,而是為娘娘不值得,也為娘娘心疼。更是厭恨那個齊姑娘,不知道是哪裏來的鳥兒!
——
這個齊姑娘確實不是什麽好鳥,卻是一隻來曆非常的鳥兒。
藍逸瑾那日照例騎馬到通天河邊去巡視,以來近日的心情實在煩悶,而來也擔憂木梁的反擊。屠城的事情自然是在木梁引起了不小的仇恨,藍逸瑾一直在等著木梁的反擊。但是對岸卻一點動靜都沒有,這不由讓他的心裏燃燒起了深深的疑惑。
一路在河岸邊騎馬而行,卻瞧見了一個在河岸邊濕漉漉的女子。讓人救起來才得知此人是從對麵木梁逃難而來的,碰運氣罷了,卻還是活下來了。
若是一般的女子,殺了充作軍妓也罷了,偏偏不是一般的女子。這般豐腴的身子便知道是風月場上的人。醒來以後便罵了一句,“王八犢子木梁的雜種!”
這一口髒話實在讓人覺得耳目一新,畢竟一般人是說不出的。
娓娓道來才知道這個叫齊瑞的女子早前是曹州人氏,本在曹州當老鴇當的好好的,可是被同行排擠沒辦法活了,便帶著姊妹們來到了木梁。生生是在木梁的京都中開辟了一片江山。為這個國家的青樓行業做出了不朽的貢獻。
“那為何淪落了這般的境地?”藍逸瑾好奇,笑著問道。一時之間還未道出自己的身份。
“說是要打仗了,便四處征稅。醉紅樓這麽多年來算是消金窟了。那木梁王舒玄竟然讓我將吃進去的全部都吐出來。我自然不肯,便砸了場子,搶走了老娘的金銀珠寶!”說到這些,那齊瑞便是一臉的火氣。臉色雖然有些蒼白,可眸子裏的火焰卻熊熊燃燒著。
“然後呢?”藍逸瑾又問。
“然後我就來這裏了……”齊瑞眉眼微微翻飛了一下,然後上下打量了一下藍逸瑾。忽然微微一笑,“拜見皇上!”
很突然,齊瑞從床上下來便跪在了地上。起身的時候雖然有些暈眩,好歹是站穩了身子。一副得意的樣子讓人瞧著實在好奇。()宮玉良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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