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寄宿東家
時值夏日,越發到南方越發熱,南方的濕熱讓成長在北方的一群人很不適,尤其是藍逸瑾的傷口,本已經開始愈合,但經過昨晚上的激烈運動,再加上濕熱悶人的天氣環境,又開始潰膿。
宋慶晚些的時候為他換藥,見狀那臉色活脫脫的想要將玉暖給殺了。可這並非是她的錯,若不是藍逸瑾一再要求,自己怎麽會!
無論玉暖平日裏如何的淡然,宋慶接二連三的如此太多讓她很是鬱悶。連帶著也提不起興致來做什麽。
“下一站是永安,倒是讓玉貞跟著你出去逛逛,買些東西。”藍逸瑾看了看窗外,語氣淡然地說。
“這個皇上怎麽知道?”她倒是有些驚訝。
“皇上這裏都來了四次了,還會不知道?”是宋慶的聲音,略帶嘲諷地響起。讓玉暖心裏又是一滯。眸子瞬間黯淡下來,瑟縮在馬車的角落一句話都不再多說了。
藍逸瑾有些疲憊,沒說什麽。那微微闔上的眸子斂去了鋒芒一般的冷光。
夕陽落下之後,正好到了永安鎮。鄉村的傍晚被夜色晚霞籠罩殆盡,玉暖掀開簾子下車時,隻覺得眼前有些虛晃,好似不真切。
這樣的景象是她從未見過,住慣了深宮大院,住慣了玉宅。這裏是讓人無法直視溫暖。心裏忽然悸動了一下。
“喜歡這裏?看的這麽出神?”藍逸瑾隨之出來,見她站在馬車旁邊,看的如癡如醉,好奇地看了一眼。
“沒有。”玉暖急忙低頭,走到他的身旁,將他扶著。
見她心不在焉的樣子,藍逸瑾再沒有說話,朝著永安鎮的一家農戶走去。
農戶家是四間瓦房,在這四處都是土房茅草房的鎮子上,這瓦房顯得格外紮眼。走近了便能看到房子麵前,有大概方圓三四丈的院子,被柵欄圍繞起來,院子裏的跑著幾隻雞,好不熱鬧。
忽然門被推開,一個婦人模樣的女子端著一隻簸箕走出來。雞鴨都急急忙忙朝著婦女走去,她忽然抬頭看到藍逸瑾和一個不認識的少女站不遠處。
臉色又最初的驚訝變成了喜悅,大聲地吼道:“掌櫃的,快快!”
一邊喊著一邊急急忙忙朝著院子外麵走來。推開門到藍逸瑾的麵前,手不停地在圍裙上來回摩擦,顯得局促不安。
“少爺好些年沒來了。”那婦人哽咽著說了一聲,眼淚就簌簌地下來了。玉暖再看了一眼她的身後,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推門出來。一看藍逸瑾,急急火火就衝了過來。也是一臉的激動。
“少爺啊!”男子忽然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個頭,那婦人也跪在了地上,朝著他磕頭。
藍逸瑾手臂有傷,也沒有伸手扶,隻笑著道:“起來吧,肯能又要叨擾一晚了。””””””,”””””””
兩人順從地站起來,連忙說道:“說什麽叨擾,您住多長時間都沒有關係!”男子說完便朝身後的妻子說:“快去燒飯!”
婦人急忙應承,跟在後麵。等一行人都進去了,才急忙在院子裏抓了一隻雞,一隻鴨,匆匆到屋子後麵的院子殺雞鴨去了。
玉暖一邊走,一邊觀察著院子。一路都沒說話,臉上的表情也自始至終都是淡淡的凝重,那男子也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麽稱呼。
“公子好些年沒來了,這次來怎麽這般匆忙?”男子一邊笑一邊端起茶壺斟了一杯茶,雙手遞給了藍逸瑾。
“去曹州看望母親家的親人,順道來看看你和嫂子。”
“公子有心了。”男子受寵若驚,急忙作揖。
“你隨意,不要因為我來了,讓你們一家不自在。”藍逸瑾語氣和善,這樣的他倒是很少看到。
男子坐在一邊和與藍逸瑾開始說話。
“老爺,你們說話,我下去看看嫂子有什麽要忙的。”玉貞自進來,眉梢一直帶著笑意與開心。見沒自己什麽事了,便說。
“恩。”藍逸瑾淡淡應。
“我也去幫忙吧!”玉暖坐在一邊,說話插不上,如坐針氈。
藍逸瑾輕輕點了點頭。
玉貞帶著玉暖,如在自家一般,輕車熟路地到了後麵的廚房。才一會兒的功夫,婦人,也就是東嫂,將雞鴨已經殺了拔毛拾掇幹淨了。
見玉貞和玉暖進來了,急忙站起來,推搡著,又怕自己的手將兩個貴人的衣服弄髒,隻能比劃著道:“廚房裏髒,你們在前麵等著就好!”
“沒事!東嫂,以前我不也幫您做飯的嘛。”玉貞一邊笑,一邊從門背後拿下圍裙係在了胸前,蹲下身子就開始繼續東嫂的活計,給雞鴨拔毛。幹起來輕車熟路。
東嫂見狀,也不阻攔了,又有些尷尬地看著玉暖笑道:“您是少奶奶吧?”小心翼翼的語氣,因摸不透眼前人的脾氣,對待起來也是戰戰兢兢。的
“我……”玉暖剛要否認,玉貞卻轉過身子道:“就是少奶奶!”
“少奶奶,您千萬不能做這些,快在一邊坐下吧。”說著就將廚房裏一隻凳子用袖子擦幹淨,讓玉暖坐下來。
“我…也是來幫忙的。”最後,聲音變得細弱,幾乎聽不見。她這個樣子,從未做過這樣的事情,幫也估計是添亂多,坐在一邊也好。看看的沒什麽不好。
東嫂在做飯的時候一直唇邊帶著笑意,看樣子是格外的開心。
“您是什麽時候認識……少爺的?”玉暖好奇地問道。
這話一出,惹得玉貞轉過身子。望了一眼玉暖,一句話都沒說。
東嫂有些餓不好意思,但還是娓娓道來。
“那大概是七八年前了,我也就是十幾歲的年紀,才剛剛嫁給我家掌櫃的……當時真是太窮了,家裏都揭不開鍋……甚至懷上的第一個孩子,沒吃的,都沒能活下來……”
東嫂一邊幹活,一邊說,絲毫不耽誤兩件事情。隻不過回憶起以前那些不好的回憶,眸子光芒黯淡了很多,連帶著語氣也帶著惆悵和悲傷。
玉暖忽然就忍心這樣問她了,她失去了自己的孩子,是不是與自己的感受一樣?這種感同身受的的事情,讓她頓時對以前的人充滿了理解和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