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囂張遂吟
夜色漸漸沉了。
今夜的月光升起的格外早，明晃晃地掛在當空，瞧著孤獨淒冷。
“貴人，夜深了，您還是……”玉貞上前，柔柔地提醒了一聲。
玉暖聞聲，放在膝蓋的手指微微動了動，眸子恍若回神地看了一眼。櫻唇微啟，一聲幾乎捕捉不到的歎息聲響起來。
“回吧。”站起來，眺望了一眼成德狩場的方向，低頭轉身朝閣樓走去。
回去的路是石子鋪就的，月光映照下的鵝卵石光滑潔淨。如遍布的星辰一般。忽然看到不遠處，一片明晃晃快速移動過來。
“貴人，您先躲起來，奴婢過去看看！”玉貞警覺地保護在她的身前。
她秀眉輕輕皺在一起，眸光暗沉，這個時辰了，會是誰呢？“咱們一起過去。”
“可……”玉貞本欲阻攔一番，卻瞧著她堅持，勸阻的話也不再多說。亦步亦趨，婚神戒備地跟在她身邊。
隻見前麵站著一個身穿粉色宮裝的少女，約莫十四五歲的模樣，鵝蛋臉，眸子瑩然嬌俏。臉上笑意連連，手拿著一隻竹編的食籃。
“給玉貴人請安！”那宮女盈盈跪地。
“你是誰？這麽晚了有什麽事？”玉暖輕輕皺眉，心裏略微煩躁。
跪地的宮女恭恭敬敬回：“奴婢是曹貴人的宮裏的遂吟，過來給貴人送些滋補的棗糕。”
“曹貴人？”玉暖問了一聲，曹芸月……一個嬌弱甜美的少女躍然出現在腦海之，當年最恨的就是她，因她最得藍逸瑾的寵愛。如今再見她時，她依舊如常對自己，且性子愈發的柔順惹人憐愛。
玉暖對她是有歉疚的，既然曹貴人惦記著自己，這棗糕不收也不成。
“玉貞，收起來吧。”玉暖偏頭對左側的玉貞道。“辛苦了你了，這是賞賜給你的。”玉暖伸手，玉貞將一錠銀子急忙放在玉暖的手心，她又遞給了跪地的遂吟。
“多謝貴人！”遂吟深深拜倒在地。“我們貴人說了，棗糕趁熱吃了好，貴人您此刻嚐一口吧。”
遂吟笑意濃濃，將盤子從食籃裏拿出來。呈到玉暖麵前，一副架勢就是逼玉暖此刻就要用一口……
“我家貴人晚膳吃多了，此刻還用不下。不若讓奴婢先收著，晚些的時候再用。”玉貞笑著超前一步，想將那盤棗糕奪過來。
可那遂吟卻是眼疾手快，躲開了她的手。玉貞的眸子暗沉，眼前這個遂吟…不簡單。竟然能避開自己的速度……瞧得出來，今個她來是有蓄謀和指使！
“我們貴人說了，要讓貴人您吃一口，若是有不喜歡的地方下次再改進。若是喜歡，明個奴婢再來送。”遂吟依舊在笑，眸子微微眯著。那微弱閃爍的光芒如鋒一般刺入了玉暖的心。
“是曹姐姐這麽說的麽？”玉暖問，眼神飄渺薇遠。吼間微微有些哽。
“是…也不是……”遂吟也不理她，起身道。
“那你受誰的指使？”玉暖愣了下，追問。
“……若沒主子的話，我家貴人也不敢隨意做這般的事。所以……哎！貴人您千萬不要怪我們家貴人……”遂吟有些歎息，眼神裏不無惋惜。
“是…是不是皇上？”玉暖有些不能自已地後退了兩步。
遂吟不說，可那神色分明是在告訴她。這宮裏，除了皇上……還有誰……
“胡說！竟然在皇上秋狩不在宮裏亂傳聖旨的！小心皇上回來要了你的賤命！”玉貞著急，破口大罵。並護在玉暖的麵前，遠離那棗糕和遂吟這個來路不明的人。
“玉貞不信麽？我必然有法子讓你信了，我到底是不是主子的人……”遂吟嘴角微微揚起一個冰冷的笑意。手掌翻飛，還未等玉貞反應過來便一手擒住了她的脖子，隻見一陣風過，便不見了人。
四周登時暗了下來，玉暖看不清四周。正打算撿起掉在地上的宮燈。卻忽然之間被人擒住了四肢，棗糕的香味已經撲鼻而來。
“放開我！放開我！”一邊大叫一邊掙紮，可始終阻止不了棗糕塞入了她的口。本由”””””，”””””””
棗糕的沫子順著嘴角沾了一臉，一身。
不知是誰的手，粗壯有力地按壓著她的腿，而又是誰的手死死攥緊了自己的手臂。
“貴人……您就吃了吧……”是個哭求的聲音，期期艾艾地在耳邊響起。
玉暖看了一眼，隻見是一個瞧起來膽小的宮女，手抖動，拿著棗糕倉皇地朝玉暖的口塞，可她死死咬牙齒，就是不張嘴。
“你就不怕我日後殺了你們麽！”玉暖厲聲喊道，震懾的眼神死死地看著那個宮女。
怕！自然怕，可日後與如今相比，他們都要將如今活下去。
“日後？玉貴人您還有日後麽？蕩婦而已，宮聲名盡毀，等皇上回來打入冷宮隻是遲早的事情。”不知什麽時候，遂吟已經回來了，而絲毫未見玉貞的影子。
“你將玉貞怎麽樣了？”玉暖等著眼惡狠狠地問。
“就看您如何做了，若是您不配合……她許是見不到明日的太陽了……”遂吟究竟是有多喜歡笑，那張臉，笑起來燦若桃花，卻也凶殘冷漠到了極致。
玉暖看看遂吟，再看看捧著糕點的小宮女。
“你們記住今日！”玉暖狠狠地看了他們一樣，幽深的眼睛裏，是墨色暈染開無盡仇恨。她！再也不會懦弱如此，毫無力量保護自己的孩子……保護身邊的人！
“不要囉嗦了！您快點……我們還要去給皇上和貴人交差。”遂吟不耐煩地說。
“放開我。”玉暖冷冷地說，甩開了箍著自己手臂的人。“我自己吃。”
在遂吟的示意下，他們順從地站在了一邊。
小宮女驚惶顫抖，將盛放棗糕的盤子顫顫巍巍地遞到了玉暖的麵前。
“怕什麽？你有什麽好怕的。”玉暖譏誚地冷問了句。
小宮女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將盤子舉過頭頂。抽抽搭搭一句話都說不齊全。
她年幼時，最愛吃的便是棗糕和獅子頭，姐夫彥庭和承軒哥最愛買了棗糕來哄自己開心，她一口氣能吃一大盤。在禁顏宮的時候，再也沒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