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賢妃之心

“噢?是麽?朕倒未覺得。”藍逸瑾的語氣徒然轉冷,也沒了進去賞花的心思,順勢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賢妃心裏一慌,陪著笑臉走到藍逸瑾的身後,伸出纖纖玉指,便力道柔和地揉捏著藍逸瑾的肩膀。

“皇上不要將臣妾的話放在心上,臣妾也知識時日長了不見您心裏惦念的緊,您隻要在心裏記著臣妾,記著澈兒,臣妾的心就足足得,再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了。”賢妃的聲音清澈黯淡,似是包含了無數的委屈。

藍逸瑾連上和煦一笑,伸手將賢妃的手握住,拉到了自己的身邊。

“愛妃未免也太傷感了,朕怎麽會忘了你。從太子妃到如今,朕何曾虧待過你。”話畢,便將賢妃一把扯進了懷裏。

賢妃猝不防及,等整個人靠近了他的懷抱還有些不可置信。但心裏頃刻間便被慢慢的甜蜜欣喜所包裹。

“皇上,娘娘,大皇子來了。”鈴蘭這時恰好進來稟告,見皇上賢妃之間的作態,一下子慌得不知要進要出,慌張之間對上了賢妃那雙恨不得殺了她的眼神,更是又悔恨又無奈。

“讓他進來。”藍逸瑾吩咐道。

“是。”鈴蘭急忙下去了。

“最近澈兒課業很是認真,他來了皇上可以考考他。”賢妃也順勢插了一句,遞上了茶盅。

“那就好。”藍逸瑾接過來,輕啜了一口,語氣不冷不熱。讓賢妃捉摸不清皇上的心思在哪裏。

這一晚,藍逸瑾留宿承喜宮。

算著日子,皇上已經有三四個月未宿了,這晚賢妃心都噗通直跳。若這晚能將皇上的心攏住,等自己的盛寵再起,藍澈就有可能被封為太子,自己也能母貧子貴做個皇後。

賢妃正在心理盤算著,忽然覺得頭發一疼。

“娘娘恕罪!娘娘恕罪!”是梳頭的宮女小月,她麵色倉皇心驚肉跳地跪在地上。

“怎麽了?”賢妃皺眉問,難得是沒發火。

“奴婢……奴婢……”小月嚇得身子如篩糠一般,若是賢妃再凶狠些,怕是要嚇哭了。

“梳個頭瞧你那德行。”揮揮手示意她下去,招呼了鈴蘭過來。鈴蘭冷嗤了一聲跪地的小月,諂媚地拿過梳子,便打算上前去,才剛站在賢妃身後,鈴蘭麵色瞬間蒼白,驚訝地捂著嘴。

賢妃眸色微稟,厲聲道:“怎麽了?今晚上皇上留宿,萬萬出不得一點差池,到底怎麽了鈴蘭?”

“……回…回稟娘娘,您有…有白發了!”鈴蘭跪地,咬著唇艱難地說道。

“白發!?”似乎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賢妃騰地站起來。“胡說,過了年本宮才二十三,怎麽會有白發!”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鈴蘭隻顧得上磕頭,再也不敢多說一言。本由”””””,”””””””

這些奴才斷然是不敢欺騙自己,賢妃終究是認了。與宮裏的其他女人比,她已經老了。那玉暖,玉貴人才二八年華,嬌俏正值,就連一直受寵的曹貴人也才十八,自己已經二十三了!

頹然坐在椅子上,“將白發拔了。”賢妃冷冷地說。

鈴蘭起身,慌忙照做。

雨還在下,藍逸瑾在與藍澈說話,考了他課業,答的果然不錯,賞賜之後,便於藍澈說了些為君之道。這些都被伺候的宮女一字不差地告訴了賢妃。

難道皇上有意將藍澈立為太子?賢妃的心都在抖。“此事若被泄露出去,本宮饒不了你們!”

賢妃眸子冰冷地掃過地上的宮女,一眾宮女紛紛跪地。“奴婢不敢!”

“那就好,給皇上準備的羹湯好了麽?”賢妃不經意地問,雖瞧著隨意,但她的心也緊張。

“好了,奴婢這就端來。”鈴蘭討好地笑著。

賢妃推門進來時,便瞧見藍澈已經在藍逸瑾的懷睡著了,藍逸瑾瞧著藍澈的眼神寵溺慈愛,賢妃的心慰藉了許多。

“臣妾給皇上熬了羹湯。”賢妃小聲說。

藍逸瑾抬頭,眸子略有些疲憊。“有勞愛妃了,朕先將澈兒送去睡再來。”

話畢,將藍澈摟在懷,小心翼翼地出去了。賢妃略微踟躕了會兒,便將羹湯放下。

“臣妾陪皇上一起。”話音落下,也急急地跟了去。

屋內忽地又一黑影閃過,桌子的羹湯瞬間換了一碗。

安置好藍澈,皇上與賢妃說說笑笑地回了主殿,這一夜,承喜宮芙蓉帳暖,恩露並蒂。

已經過了午夜,玉暖還趴在案前,呆呆地看看閃爍的燭火,抑或低頭瞥一眼翻開書,她今日說的話不超過十句,眾人都揣測不到她在想什麽。

“貴人,今晚皇上不來。您還是早點睡吧。”瓏莞著實心疼,終是忍不住說了句。

“幾時了?”她並未抬頭,淡淡問了句。

“醜時了。”瓏莞急忙道。

“是不早了,我去睡了,你也下去吧。”玉暖站起來,許是坐的時間長了,有些迷蒙,差點又摔回椅子上。

瓏莞急忙攙扶著她,“等您睡了奴婢再睡。”

“今個皇上宿在哪裏了?”玉暖淡淡地問了句,本不想知道,卻還是忍不住想問。女人在心裏終究是渴望丈夫的疼愛,即使要和這麽多人分享一個男人。

“是賢妃……”瓏莞小心觀察了一眼玉暖,見她眸光未變,心裏終究不忍,也沒再說下去。

她是眾妃之首,又是藍逸瑾為太子時的原配。本改是皇後卻隻封了個賢妃。沒有人知道皇上的心裏想的是什麽。

瓏莞伺候玉暖躺下,小心翼翼地掖好了被子,見玉暖閉上了眸子,才緩緩放下了帳子,輕輕一吹,暗黑瞬間籠罩了整個屋子,,摸著黑,瓏莞悄悄地出去了。

玉暖望著漆黑一片的四周,死死閉上了眼睛。淚水,順著眼角無聲滑落進了枕裏。不去想,不去想,就像是在禁顏宮的時候一樣,不去想他就沒那麽心疼了,可是腦海裏還是不斷地閃現昨晚出現的畫麵。

他此刻正摟抱著另外一個女人,做著昨晚與自己做的事情。

盡量不想去委屈,可心裏還是酸澀,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