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園喃喃道：“咱們完了，不會折在這裏吧……”
“烏鴉嘴！”薑幻斜昵他一眼，沒好氣道，“吃你的飯吧，吃飯都堵不住你的嘴。”
“嗬嗬。”莊園幹笑兩聲，看向大家，“我胡說的，不好意思了各位。”
“或許……”沈曦月的視線定在飯桌上的某一處，小聲咕噥道：“或許今天下午不會彩排，因為麥克白的夫人不在了。”
眾人先是一頓沉默，而後陳牧看著大家輕聲道：“麥克白死了，選了新的麥克白，現在他的夫人死了，是不是要選新的麥克白夫人？”
“那……下午是不是也要選麥克白，畢竟麥克白又不在了。”蕭衡微皺眉頭。
薑幻雙手交叉抵住下巴，眼光直視前方，小聲嘀咕道：“這是對主演的懲罰嗎……”
他的聲音太小，連身旁都人都沒聽清他在說什麽。
一頓飯吃完，眾人食不知味。
下午兩點，眾人準時到達劇場。
劇場內，柳老師站在舞台中央等待著他們，女巫身穿黑袍站在舞台後方一字排開。
沈曦月看到女巫的裝扮當即慌了一下，黑色的眼圈，紫色的唇，純黑的瞳孔，黑色的指甲……
這是為彩排而化的妝嗎？
“大家過得還好嗎？”柳老師的嘴角掛著淡淡的笑。
他從舞台跳下來，指著舞台道：“今天本來想讓你們彩排一下重要片段，但是出了點事情，所以彩排停止了。”
正當眾人的心要放下的時候，他的眼睛掃過眾人：“麥克白沒有來嗎？”
眾人交換著眼神，不明白柳老師這是在唱哪出。
他們還未解釋麥克白沒來，柳老師就指著薑幻道：“你來當麥克白吧，身形氣質正合適。”
薑幻明顯怔愣了一秒，隨後點點頭。
選完麥克白，該選麥克白夫人了，三名女生懷揣著不安的心等待著死亡的宣判。
沈曦月在這兒一刻明白了自己的恐懼，以往的殺戮都是實物，直接開始，而這次是提前下達死刑通知，宣判到執行期間的煎熬在考驗著她的心理，她根本無法麵對自己的死亡……
她對這件事感到害怕，她怕死。
“你們看著我幹什麽？”柳老師不自信的摸摸自己的臉頰，“是有什麽東西嗎？”
“沒有。”寧玉竹的嘴角彎起禮貌地笑容，“什麽都沒有。”
“沒有就好！”柳老師放下手，神態輕鬆，“我下午有事兒，就不陪你們練習了，你們自己好好練！”
柳老師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離開了。
大家看著薑幻的眼色，薑幻麵色如常，徑直走向舞台的後方。
莊園問：“你去哪兒？”
“後門。”他頭也不回的說道。
“我陪你！”莊園向他跑去。
蕭衡坐在椅子上不解的發問道：“為什麽沒選麥克白夫人，隻選了麥克白啊？”
“有可能……我們不是麥克白夫人的候選者，是女巫的候選者。”沈曦月凝視著女巫。
眾人的視線定在女巫身上，南雨桐大膽發言道：“如果我們是女巫的候選者，那我們就會擁有預言的能力！”
沈曦月略微搖搖頭，麵色凝重：“我們擁有這項能力的時候，可能是被人操控的時候。”
“她們從第一任麥克白走了之後就不正常了。”沈曦月的目光幽幽打在女巫的身上。
若男眼神緊緊固定在女巫的麵上，發覺女巫妝容的變化，她道：“女巫今天的妝容比昨天重。”
“我知道了！”
南雨桐打一個響指，吸引了大家的目光，“我們可以找到操控女巫的方法，然後讓她們預言我們會通關。”
“也不失是個辦法。”蕭衡問，“我們去哪兒找操控者？”
南雨桐勾起唇，雙手抱胸：“我們可以威脅NPC，這裏的NPC怕死！”
“那是升級前。”寧玉竹柔聲開口，“升級後的NPC是被限製升級的動物，它們沒辦法升級，一輩子隻能當NPC，而且，它們死了還會重獲新生，到其他考場當NPC。”
沈曦月是第一次接觸到這種知識，想到在她前麵的螞蟻考生，她問：“我們考生之間為什麽還有動物？”
“因為它們升級了，動物的升級要比人類難，它們需要在考場積滿一定的分數，才能和人類一個考場。”
大家互相看著對方，而後視線在地上亂掃。
寧玉竹微微一笑：“動物肯定不會以本身的身份來參加考試，它們通常會裝扮成人。”
“你怎麽了解這麽多？”南雨桐打量著寧玉竹。
寧玉竹大方的對上她的眸光，侃侃而談：“你要是在你的房間問係統有關空間的問題，係統會回答你的！”
“是嗎？回去我試試！”
“唉！”莊園從上場門走來，他苦著臉向女生們確定道：“你們昨天是不是被迷惑了？”
見大家盯著他，他道：“神像沒有問題。”
“我們在神像旁邊——”
“咚咚咚咚——”
強烈撞擊門板的聲音從後門傳來打斷了莊園的話，莊園立即反應過來，猛地向後門跑去，然而在跳上舞台的時候觸發到了尾椎骨的傷，當下彎下了腰……
蕭衡第一個跑到門口，他打開門，和薑幻麵麵相覷。
薑幻的脖子上有纏繞的紅痕，他麵色通紅，耳朵紅得滴血。他跪在地上無神的抬頭看著蕭衡，輕啟雙唇：“有問題……”
許是還沒緩過來，他隻發出了氣，沒發出一點聲音。
蕭衡向前踏一步，扶起他：“先起來，我們回去說。”
薑幻輕點一下頭，在蕭衡的攙扶下走到觀眾席。
莊園半彎著腰，痛且擔心地看向薑幻：“你沒事兒吧？”
薑幻此刻已經緩過來了，他朝莊園道：“我沒事兒……你，你呢？”
莊園合眼逞強地擺擺手：“我也沒事兒，就是還沒恢複好，又拉傷了，可能……”
若男莫名想笑，但是這個氛圍不是很適合，她便強忍住了。
眾人沒有問薑幻在神像前發生的事情，隻是在觀眾席隨意的坐著。
良久，薑幻開口道：“不能一個人拜神像，會出事。”
沈曦月一瞬就想到了小景，如果她沒記錯，當初小景就是一個人拜的神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