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枯樹枝被攥得有點變形,沈曦月把它們放到**,一條一條整理好。

若男睡不著,躺在下鋪翻來覆去,她雙手抱胸,好奇地問:“王一帆的弟弟今天會死嗎?”

沈曦月愣了一秒,聲音從牙齒間鑽出:“不知道……我們今天會不會活都不一定。”

“如果肉身今天隻攻擊交換過的人,那我們就沒事兒!”若男從**坐起,困意全無。

“咚咚咚!“

“我是王一帆,我把鐮刀給你們放到門口了,你們記得出來拿一下。”

“哥!”

沈曦月和若男還沒回話就聽到了王一航的帶有怒氣的聲音。

“我們一共三把鐮刀,你送休嚀一把,我可以理解,就當他今天護你了,可你給她們一把幹什麽!”

“她們幫了我。”王一帆的聲音很是平靜。

王一航生氣地抓住他手腕,厲聲道:“你是戀愛腦吧?你看看你為了拿鐮刀手都成什麽樣子了,為什麽要送給她們!我們兩個人一人一把不好嗎?”

若男和沈曦月聽著門外的爭鬥,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出去。

王一帆不想與弟弟爭辯,轉身想要離去,抬步的瞬間胳膊傳來觸感,他側眸一看,是沈曦月。

沈曦月把鐮刀遞給他道:“應該用不上鐮刀,明天見。”

說完她回房關上了門。

王一帆愣了一瞬,想著沈曦月最後說的明天見,這算是一句祝福語了吧。

他嗤笑一聲瞄著手上的鐮刀,他給沈曦月鐮刀純屬感謝,沈曦月為他提供了一條思路,如果說肉身是執行者,那房間就是刑房,他們隻要在肉身到來之時逃出去就可以。

“哥?哥!”王一航叫兩聲王一帆,從王一帆手中奪過鐮刀,“咱們回去睡覺吧。”

兩個人回到房間,王一帆坐到**就開始係床單,王一航愁眉苦臉地坐到他身旁,瞧著他的眼色:“你到底怎麽了,哥?又是從別的房間拿床單,又是給人送鐮刀!”

王一帆抬頭直視他,眉目間凝結著愁苦的結:“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去小門和那五個人用大碗吃飯一樣危險!”

王一航嘻哈著,嘴角掛著不屑一顧的笑:“不能吧,我是取代的那個人,再怎麽受罰,也是被取代的那個呀!”

王一帆見和他說不明白便不再多言,他係好床單,把它綁在床杆上,拖動著床到後窗戶邊,將係好的床單向下拋去。

“隻要門有動靜,你就立馬給我下去!”

“知道了知道了,睡覺吧!”王一航不以為然,懶散地躺到**閉著眼睛準備入睡。

王一帆卻拿著枝條瞪著眼睛看向門口,宛如一個隨時上戰場的士兵。

是夜,門口響起了激烈的敲門聲。

饒是有心理準備,但沈曦月還是被嚇了一跳。

沈曦月拿出準備好的枝條放到嘴邊吹一下,門外的動靜靜止了不到一秒便又猛烈地撞上來。

這下,沈曦月和若男徹底慌了神。

沈曦月茫然的眼中閃爍著恐懼,她隨手再抽出一根枝條放到嘴邊吹一下,企圖阻止門外的撞擊。

“嗚——”

外麵的撞擊仍然在繼續。

若男抵著門,愁苦的麵容多了許多不屬於這個年紀的褶皺,““怎麽辦?我感覺它們比昨天還要厲害。”

“再,再試試……”

沈曦月把撿來的枝條歸攏好,全部放在嘴邊大力吹一下。

“啵——嗚——”

外麵沒了動靜,撞擊似乎停止了。

正當她們的心稍稍放下的時候,撞擊又繼續了。

沈曦月無法,朝著枝條吹著氣,沒吹多久,她就開始累了,她一累,外麵的東西就更賣力地撞門了。

“這不是個辦法,我們怎麽辦啊!”若男說著從枕頭上拿出幾根枝條塞進嘴裏,一邊吹著枝條,一邊用雙手抵住房門。

沈曦月也知道這不是個辦法,照這麽下去,她怕怪物還沒有進來,她先給自己吹死了……

沈曦月跑到後窗打開窗戶向下看一眼,吹著枝條到若男身邊,空出一隻手指指窗戶,又指指靠在牆邊的鐮刀。

意思是,外麵很黑,但是是有路的,就像看不見的麥田一樣。

沈曦月也不知道若男理解她的意思沒有,她嘴巴吊著枝條,踩上床梯拿上床單和若男的床單相係。

係床單的同時,她也沒忘了吹枝條。不知道是不是一直吹枝條的緣故,她的身體開始變得不舒服,頭昏昏沉沉得好像吃了迷藥一樣,心髒悶得發緊。

“嘭——吱——”

門被撞開,床架與地麵摩擦出刺耳的聲音,若男一隻腿在**,一隻腿在外抵著門,她一開口,口中的枝條盡數掉了下去。

“頂不住了,枝條不管用了……還有就是……我難受。”

“嗯嗯……好了,好了。”

沈曦月晃晃悠悠地把係好的床單搭在窗戶邊,搭完她才想起來沒有綁東西。

她先把枝條放到手中,而後朝若男道:“我們把這個綁在哪裏啊?”

“床……”若男蹲下身,撿起枝條,拿到離唇邊還有幾公分的位置使勁吹著。

沈曦月一邊吹著枝條,一邊調動身體全部的力氣去拖床,把床拖到窗邊後,她強打起精神綁上去,之後癱軟在地上大口呼吸。

若男改用後背頂著門,看到沈曦月倒下她想說話,但最後礙於快要撐不住的門閉上了嘴。

沈曦月抓住床杆緩慢起身,她下唇還沾著幾根枝條。

她握住枝條吹動幾下,眼前便變得朦朦朧朧,像打了馬賽克一樣。

同一時刻,若男感覺一股熱流在向上躥騰,她眨一下眼睛,摸一下鼻子,發現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