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柔是被一陣劇烈的頭痛喚醒的。

她睜開眼睛的瞬間,立刻被從窗簾縫隙透進來的陽光刺得眯起眼。

喉嚨幹得像是被砂紙磨過,太陽穴一跳一跳地疼。

昨晚的記憶如同被打碎的拚圖,零散地浮現在腦海中——紅酒、雨夜、顧沉舟灼熱的眼神,還有那個帶著酒香的吻。

"醒了?"

低沉的聲音從身側傳來,阮小柔這才驚覺自己並非獨處。

她猛地轉頭,動作太急導致一陣眩暈襲來。顧沉舟半靠在床頭,襯衫領口敞開,露出鎖骨上可疑的紅痕。

他手裏端著一杯冒著熱氣的蜂蜜水,表情介於擔憂和笑意之間。

或許是相處久了。

阮小柔總是能很快看出,總是麵無表情得男人,那細微的神態。

"喝點水。"顧沉舟將杯子遞給她,指尖不經意擦過她的手背,"你昨晚..."

"我們沒做什麽吧?"阮小柔打斷他,聲音因為宿醉而沙啞。

她接過水杯一飲而盡,溫熱的蜂蜜水滋潤了幹渴的喉嚨。

顧沉舟的嘴角勾起一個意味深長的弧度:"你希望我們沒做什麽?"

阮小柔的臉瞬間燒了起來。

記憶的碎片逐漸拚湊完整——她記得自己主動環住他的脖子,記得那個在玄關的吻,記得他抱著她走向臥室時的熱意。

"我、我隻是..."她結結巴巴地說不出完整的句子。

顧沉舟突然傾身過來,修長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視他的眼睛:"阮小柔,看著我。"

男人的眼睛在晨光中呈現出一種深邃的墨色,阮小柔在那裏麵看到了自己慌張的倒影。

"昨晚的事情,我記得清清楚楚。"顧沉舟的聲音低沉而堅定,"每一個吻,每一句話,我都記得。"

阮小柔的心跳加速到幾乎要跳出胸腔。

是啊,她是故意的。

她想起昨晚借著酒意的大膽,現在清醒過來,回憶起昨晚卻反而有些尷尬。

"咳,我記得不太清楚,昨晚我——"阮小柔話說到一半突然卡住,因為她看見顧沉舟的眼神瞬間暗沉了下來。

男人修長的手指從她下巴滑到頸側,拇指輕輕摩挲著她跳動的脈搏:"說謊。"

他的聲音帶著晨起特有的沙啞。

"說謊,脈搏都會變快。"

阮小柔的耳尖瞬間燒了起來。

她下意識想躲,卻被顧沉舟扣住了手腕。

晨光中,她看見他鎖骨上那處紅痕更加明顯了——那是她的"傑作"。

"阮小柔。"顧沉舟認真看著她,聲音低沉得像是從胸腔直接震出來的,"你知道我不可能後悔。"

“但我不知道你的想法,昨晚你說,疼……”

"好了,不用說了!"

阮小柔羞惱地推開他,卻在下一秒因為頭痛而呻吟出聲。

顧沉舟立刻收起探究的表情,伸手替她按摩太陽穴:"別亂動,宿醉很難受的。"

他的指尖力道適中,帶著令人安心的溫度。

阮小柔不自覺地放鬆下來,靠在他肩上。這個動作太過自然,仿佛他們已經這樣相處了很多年。

"所以..."阮小柔輕聲問,"我們算是在一起了?"

顧沉舟停下按摩的動作,轉而捧起她的臉:"如果你清醒後反悔的話..."

阮小柔沒有等他說完,她仰頭吻上他的唇,這個吻比昨晚任何一個都要輕柔,卻更加堅定。

當她退開時,顧沉舟的眼神已經變得深沉。

"看來答案是不反悔。"他啞聲說,手指插入她的發間。

"是的..."阮小柔深吸一口氣,決定不再逃避,"我不後悔,我就是知道,才這麽做的。"

"所以,你不要覺得昨晚隻是酒精作用,或者...隻是一時放縱。"

正當氣氛再次升溫時,阮小柔突然打了個噴嚏,緊接著又是一連串的咳嗽。

顧沉舟立刻微微蹙眉:"又感冒了?"

"可能...昨晚淋到雨了..."

阮小柔心虛地說,想起昨晚的行為。

估計八成是因為這個,才感冒加重了。

顧沉舟,起身走向衣櫃:"我去給你找件厚點的衣服,然後煮點薑茶。"

他頓了頓,回頭看她。

"感冒是會傳染的,我大概……也需要一些。"

阮小柔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他話中的暗示,臉又紅了起來。

當顧沉舟走出臥室後,阮小柔將自己埋進被子裏,忍不住傻笑起來。

一場大雨,幾杯紅酒,一個晚上。

——坦陳來說,這個發展比她想象中要好得多。

甚至可以說,但從夜晚的行為來看,簡直是棒極了。

床頭櫃上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阮小柔伸手拿過,有些驚嚇,以為是夏臨風發來的。

結果並不是,隻是垃圾短信。

阮小柔看了眼臥室門口,顧沉舟正在廚房忙碌的身影若隱若現。

一時間,有些疲憊的重新倒回了**。

再睡一會吧。

隻屬於她的跟蹤狂,會在薑茶做好時,叫醒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