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之後,馬車緩緩的停在了山腳下,渝菀卿接過百裏長安伸來的手這便下了馬車。
抬起頭看著綿延的台階,她沒有想到百裏長安所謂的出來走走居然又來到了這伽藍寺。想起祖母方才過世,隨後長歎了口氣一步一步緩緩的步上台階。
其實她從心裏還是很恐懼這個地方的,除過前世今生的刺殺、關鍵是這伽藍寺的主持智空大師能夠一眼洞悉她的秘密,這會讓她感到不安渾身不自在。
看著她那瘦弱的背影此刻正虔誠的一步三叩首的朝著伽藍寺走去,百裏長安掃過身後的百裏長青和小雀兒兩人便立即跟了上去。
“這麽高阿、這走上去都得累死,瞧你那弟妹瘦弱的身板兒怎麽還一步三叩呢?她這是想死在那台階上嗎?”小雀兒看著前麵的兩人,不禁一陣牢騷。
“說什麽呢!祖母剛過世不久,弟妹這是在為祖母祈福呢、咱們也快上去吧!”百裏長安安置好馬車,扯了扯站在一旁滿臉不情願的小雀兒隨後便一道上了山。
由於眼前正是國喪期間,寺廟來上香的人並不多。好不容易來到寺廟的大殿,渝菀卿看了看周圍隻有寥寥數人,便拿起一旁桌案上擱置的檀香在燭台上點燃。
煙霧繚繞、直至一刻鍾後,百裏長安這才將跪在蒲團上的渝菀卿拉了起來、伸手為她撫了撫耳邊的發絲,輕柔的道:“我們去見見師父吧。”
“師父?”待問出口,渝菀卿這才發現百裏長安說的是這寺廟的主持智空大師,隨後便沒再多說什麽二人一同穿過大殿來到左側的禪房。
超度、誦經,隨後便是坐在一旁聽著他們師徒二人說了好一會兒話,前前後後約莫一個時辰左右,智空大師這才側過頭衝著渝菀卿微微一笑道:“郡主為何不安、可否說與貧僧聽聽?”
“沒有...菀卿隻是想著出去透口氣兒,就不打擾大師和王爺了。”看著智空大師那囧囧有神的雙眼,渝菀卿雖然心底害怕不安,卻還是強裝鎮定的抬起頭與之對視、好一會兒這才起身打開門出了走去。
看著鬱鬱蔥蔥的常青樹,渝菀卿頓時長舒了口氣、嘴裏默默的念叨著:“外祖母,希望您在天有靈保佑菀卿大仇得報...”
正當她閉著雙眼雙手合十祈求之時,不料身後卻傳來一陣嫵媚妖嬈的女聲:“郡主所謂的大仇得報,指的是什麽?”
“何人在此偷聽本郡主說話?”驚慌之下,渝菀卿轉過身瞧著身後的女子一襲枚紅色衣衫,一雙明媚的大眼睛甚是妖嬈嫵媚,舉手投足之間盡是風情。
隻見眼前的女子衝著她眨了眨眼,隨後繞著她細細打量了一圈這才緩緩開口:“郡主莫要驚慌,隻要郡主答應玲瓏一個條件,方才的話玲瓏隻當沒聽過,今後無人知曉郡主今日在此說過些什麽。”
原來眼前的這女子便是玲瓏,聽著她方才所言再瞧著她雖一臉的笑意卻隱含著算計的模樣、渝菀卿瞬間有些心驚,不消片刻隨轉身衝著她明媚一笑:“玲瓏姑娘這是在威脅本郡主?”
“談不上威脅!想來郡主也知曉玲瓏乃一風塵女子,對七王爺甚是愛慕、如今隻想同郡主做個交易,此生容玲瓏伴王爺身旁不知可否應下?”說著,玲瓏還略作羞澀的模樣,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眼前的渝菀卿,唇角上揚。
渝菀卿沒有想到這玲瓏在自己麵前絲毫沒有避諱對百裏長安的心思,一時間竟有些不知該如何作答。然而就在此時,兩人的上方卻傳來一陣冷笑、隨後便見小雀兒至一旁的青鬆上翩然而下,笑意盈盈的一把將渝菀卿攬入懷中。衝著一旁的玲瓏輕蔑一笑:“本公子從來不知這煙花女子居然如此不知羞恥、竟當著我家小美人兒的麵兒直言要分享小安子、當真是可笑之極!”
“小雀兒你怎麽在這兒?你...快放開我!”見自己被小雀兒抱著,渝菀卿立即一把推開了他立即退至一旁。
聽得眼前男子格外刺耳的話,玲瓏非但沒惱反而輕笑一聲:“煙花女子又如何?我玲瓏喜歡七王爺便光明正大的直言不諱。總好過公子你在這禪房後院逗弄身為七王妃的郡主,不知...若是七王爺知曉,你與這郡主又當如何阿?”
“是嗎?玲瓏,你喜歡在本公子和小美人兒眼前如此歌頌你對小安子的感情那是你的事情,咱們管不著。隻是...你可知有些事情見不得光不代表不會暴露、所以...你懂本公子此話是何意麽?”
聽著小雀兒的話,玲瓏瞬間心下一陣驚慌、明媚的眸子裏滿是陰鬱的道:“你...哼、我倒是要看看若是七王爺知曉了你調戲郡主,而這身為王妃的郡主並未反抗,屆時我看你們倆該如何應對王爺的怒火!”說罷便氣衝衝的一甩廣袖便要離去。
“拿開你的髒手!”
隻聽一陣低沉渾厚的男音響起,玲瓏一個轉身便瞧見百裏長安一臉寒霜的站在她眼前,狹長的眸子越過她直直的盯著將手搭在渝菀卿肩上的小雀兒,之後便邁著長腿上前一把將人給拽出老遠,又立即將渝菀卿擁入懷中溫和的說道:“此處甚是吵鬧、不如我們先回家吧!”
“你...好、我們回去吧,剛好我也乏了!”渝菀卿還未反應過來便見自己已然靠在了百裏長安那結實溫暖的胸膛,頓時羞澀的雙頰一片緋紅。
而玲瓏見這百裏長安方才就站在自己身後卻沒有看她一眼,還擁著眼前這女子便要離去、一時間惱怒的喊道:“七王爺...您、您難道你方才沒瞧見她與這男子的舉動麽?”
“唉...”小雀兒剛要轉身,便聽見這玲瓏的話,隨後看了她一眼,滿是無奈的搖了搖頭道:“玲瓏、回你的花樓去、即便是想要挑撥關係也該朝著你的那些個恩客使。”
“本王的王妃還不需要你一區區花樓的女子前來置喙!還有、菀卿是怎樣的人,本王比誰都清楚、至於方才,嗬....”百裏長安擁著渝菀卿停頓了片刻說了這麽些話便離開了,此時這禪房的後院隻剩玲瓏一人,一雙明媚的眸子此時布滿了陰鬱之色,白皙的雙手緊握成拳,嘴裏還自言自語道:“今日之辱。來日必定雙倍奉還!至於七王爺、你...隻能是我的,必須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