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知曉百裏詢此人手段陰狠毒辣,無所不用極其、方才的話定是想要挑撥自己和百裏長安的關係,可渝菀卿不否認他的話對自己的刺激還是很大。
所謂的那煙花之地的花魁玲瓏和自己很是相像、究竟又有多像,她不知道。可若是百裏詢所言是真,那...百裏長安娶她是否是因為自己和那女子相像的容貌?而前日所謂的表明心跡究竟是對她還是對那玲瓏?這前前後後為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否全是因為這張臉?一時間渝菀卿隻覺得自己的心口很疼,像針刺一般、令她很是難受,這是她曆經兩世從未有過的感覺,悶悶的、一呼吸心都會撕扯著疼...
也不知過了多久,直到一個人失魂落魄的走進煙雨清荷,渝菀卿的腦海裏還一直在想著那被百裏詢提及的玲瓏,絲毫沒注意此時百裏長安已經安靜的看著她好一會兒。
“菀卿,你今日怎麽了?怎麽臉色如此之差?”百裏長安見自己都在她麵前好一會兒,可她依舊發著呆,不由的上前握住了她那冰涼的雙手。
然而渝菀卿並未答他的話,隻是緊蹙著眉頭看著眼前妖嬈清冷的百裏長安。過了片刻,這才緩緩將自己的雙手抽出,深深的吸了口氣、語氣中夾雜著些許的鼻音問道:“王爺,你...可曾有傾心相戀的女子?”
“嗯?菀卿為何如此問?”看著眼前渝菀卿略帶憂愁的眸子,百裏長安微笑一聲反問道。這個傻瓜,自己已經表現的如此明顯,為何還不知自己心裏的那個人就是她呢。
不明白百裏長安的笑是何意,渝菀卿隻得轉移了話題:“我...隻是想到王爺如此風華,想必有很多女子愛慕吧!”
是阿,她竟然忘了、百裏詢說了那玲瓏是個花樓裏的女子,而百裏長安是東越的七皇子。莫說陛下和諸多朝臣是不會同意他娶一風塵女子為妻,首先外祖母那一關便過不去。何況他如此敬重外祖母,定不會教她老人家費神的,所以...娶了自己也算是安了他們眾人的心。他和那玲瓏即便是相愛、最終也隻能隱於暗處,這百裏長安自然也不會在她這個頂著自己正妃名頭的人麵前承認。
現在渝菀卿才有點明白當初這百裏長安找上自己為何對這賜婚一事談及“交易”,若是那百裏詢所言非虛、這一切便為的是堵住那悠悠眾口。也許...他那夜對自己的坦露心跡,和之前到如今的種種照拂體貼不過是透過自己想要給予那玲瓏的吧!若是真如自己猜測的這般,那一切便能解釋得通了。可...為什麽一想到是因為這個自己這心就如此的疼痛呢,她曆經兩世難道還不長記性麽,當初不是早已打算好報仇之後便銷聲匿跡麽、那現在的心痛也不過是她自作自受罷了!
見她又出神,百裏長安的眸子裏立即布滿了陰鬱之色。他不知道為何菀卿今日從宮裏回來便一副丟了魂的模樣,而且一開口便問及可有傾心相戀的女子、顯然有什麽事情是他不知道的。於是便緩緩走出屋子,喚來天一去查探一番今日渝菀卿在宮裏是聽著了什麽還是遇到了什麽人!
看著眼前的床榻,折疊整齊的錦被,淡青色的紗幔掛在兩旁,還有那一對繡著鴛鴦的對枕、渝菀卿的心底不禁一陣唏噓。這幾日自己和他同塌而眠,甚至昨夜還一絲不掛...當時的羞澀和慌張拿到現在來看、不過是場笑話!
整整一個下午,渝菀卿都神不守舍的坐在搖椅上,手裏雖說拿著本書在看、可她的腦海裏一直被那百裏詢口中那個叫玲瓏的女子所纏繞。甚至晚膳也沒吃,便逃也似的去了如霜和如雨的房間坐著,一時間兩個丫頭也不知自家主子這是怎麽了、隻得默默的站在門口守著,屋子裏隻剩她一人。
眼看已是夜深,百裏長安長舒了口氣緊皺著眉頭去了一旁側院的屋子裏一把將渝菀卿從**拉起擁入懷中,語氣裏帶著些惱意:“菀卿,本王不知百裏詢同你說了些什麽,但是本王隻想告訴你一點、不論何時我的心裏隻有你,想要一生傾心相戀的也隻有你。若是你不信,時間可以為我證明這一點!”
午後他命天一去查了,知曉她出宮門前那百裏詢便叫住她說了好一會兒話,回來之後的她便一直都是這幅難過魂不守舍的樣子。再聯合到她問自己是否有過傾心相戀的人,百裏長安知道定是那百裏詢又胡說了些什麽想要離間他們二人之間的關係。眼下自己才鼓足勇氣向她**自己的心意,而她也答應了好好考慮、這個時候百裏詢又擺這一出,可真是會找時間。
“百裏長安,我有些累了。其實...他也沒說什麽,我...隻是有些擔心外祖母罷了。”不想自己一點點的小心思都被眼前的人洞悉,渝菀卿強忍住心裏的壓抑在他麵前扯著謊。
深深的吸取了口她身上那如梔子花香的氣息,百裏長安這才認真的看著她道:“菀卿,你聽我說。我的心裏從始至終都是你,一直都是你。本王的第一次心動、第一次想要保護的人,第一次害怕失去的人,到第一次想要一起到白頭的人隻有你、唯有你...”
“可你...”聽著百裏長安的話,渝菀卿一時也不知該如何作答, 隻得害羞的低下了頭。
她也知道百裏詢說出那番話的目的,可就是控製不住的去想那女子和他究竟是何關係。相處七八日、若說他們倆沒關係,她自然是不信的。可是麵對百裏長安的話,和他那認真的神情,自己的心底仍舊會有一絲甜蜜...罷了、待她了解清楚再說吧。即便是大理寺給人定死罪,也會給囚犯最後的申辯、自己這一個下午到現在不過是揣測,也許...他和那玲瓏之間並非是自己想的那般呢。
“好了,菀卿你該為我換藥了。何況這都夜深了,你霸占了兩個丫頭的屋子、人家也得休息不是。”
最終渝菀卿還是磨不過百裏長安,隨著他回了內室。之後便如同之前一般為他換完藥,自己則又是一陣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