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祖母你醒醒阿...”
抓著太後的手,百裏映雪哭的淚流滿麵、這時渝菀卿拿出帕子為她擦拭著眼淚輕聲的安慰著:“映雪,祖母睡著了、咱們出去說說話吧。”
看著映雪的模樣,渝菀卿並不是不傷心難過。而是有些事情從知道了結果之後早已難過到了極致,再到後來的想法也變成能陪著太後一日那也是好的,無力回天的感覺有多絕望她比誰都清楚。可是,是人都會麵臨這一遭,也許若幹年後的她們也一樣如此。
“菀卿姐姐,祖母若是真的走了、這偌大的皇宮裏就再也沒人對映雪這樣好了...”說著,百裏映雪上前靠在渝菀卿的懷裏,止不住的淚流。
“我會一直陪著你的,映雪不要害怕。宮闈深深,你是東越唯一的公主,要學會堅強。”安慰著映雪的同時,渝菀卿也在默默的為自己打氣,說是要複仇,可是自己的力量太過薄弱。即便處處小心,仍舊害的如雨被辱、父王遭受算計,從開始每一次都是百裏長安幫助她渡過一個又一個難關,自己從來都是被保護的那一個。祖母快要離世了,她...也該學著堅強勇敢的麵對接下來的所有...
午膳後,渝菀卿正要回府、卻見江公公站在太和殿外。
“七王妃,陛下采納了您呈上的賑災之策,這不正在和朝臣們議事,眼下七王妃還是先請接旨吧!”說完,江公公打開了手上明黃色的聖旨,而渝菀卿和百裏映雪連同太和殿上下的宮人齊齊跪地。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東越七王妃,原渝氏菀卿朝瑰郡主因人善心慈,在災民湧入京陵城之際僅憑一己之力為諸多災民廣布施粥,且獻上賑災之良策實乃仁義善舉堪稱我東越國之幸,為諸多女子之楷模。孤在此特賜鎮國朝瑰郡主,往後包括孤在內無需行禮、另賜良田千頃、黃金萬兩。欽此!”
待江公公宣布完了聖旨,渝菀卿不卑不吭的略微抬起頭道:“多謝陛下賞賜、菀卿接旨,隻是...這良田千頃、黃金萬兩菀卿受不得!”
“郡主何出此言呐、這可是陛下賞賜,您...”江公公想說陛下的賞賜是不容拒絕的,可一想到這渝菀卿的身份如今越發的貴重,便又不敢多言。
知曉江公公的意思,渝菀卿起身微笑著說道:“公公聽菀卿一言,如今雪災遍地、這良田和待開春後給百姓種植吧,這樣一來百姓有了生計、陛下舅舅也可少些憂心。而這黃金萬兩也拿去賑災吧、這樣一來,也不會出現開春之後百姓大幅度的鬧饑荒,屆時我東越百姓便能盡快從這雪災之中渡過,百姓安居樂業、陛下和朝中的諸位大臣也可少勞心些。”
“郡主當真賢惠仁慈、隻怕稍後老奴才能向陛下回稟郡主的心意,眼下老奴還是先送郡主回府吧。”
“有勞公公了。”
領著聖旨出宮門的渝菀卿,在登上馬車的那一刻便聽見百裏詢朝著她喊道:“七弟妹稍等,可否借一步說話?”
“三王爺可是有事?”渝菀卿聽到這再熟悉不過的聲音時便立即愣了愣神兒,隨後一臉冷漠的轉過頭看向百裏詢。
此時一旁的江公公見這三王爺都追到門口有話要說,便識趣兒的領著下人們退至一旁。
看著眼前多日不見的百裏詢,渝菀卿心裏的那股恨意便立即翻湧了上來。靈動的鳳眸裏滿是滔天的恨意,語氣很是冷硬:“不知三王爺有何話要說、長安還等著本妃回去用膳呢!”
“嗬...渝菀卿,你以為百裏長安真是好歸宿嗎?本王還記得曾告訴過你,你隻能是本王的、百裏長安他,不配!”眼前的人兒絕美,清冷、可說出的話卻是那樣的紮心。當初自己設計在山崖佯裝救她一命,以為會拉近他們二人的距離。誰料之後連番的算計都落了空,還叫那百裏長安平白的得了個大便宜迎娶了她為正妃。若非這無意之中插進的人,眼前的人該是他的妻、而那渝王府的勢力也該為自己所用!
見百裏詢到了如今仍對自己有著企圖,渝菀卿冷笑一聲:“三王爺,菀卿自知自己不過蒲柳之姿,得陛下舅舅賜婚這才有了本妃和七王爺的因緣。不過大婚之後我家王爺待我甚好極其體貼入微,菀卿想,這一生能夠遇上對自己一心一意的夫君,乃是菀卿的福氣。所以,相對而言、菀卿不敢苟同三王爺的說法,因為在菀卿的心裏七王爺是最好的歸宿!”
“哼、不識好歹!如今你牙尖嘴利、總有一天本王會要你跪在地上求本王,咱們走著瞧!”百裏詢沒有想到這渝菀卿竟然稱百裏長安是最好的歸宿,由於心底最初的心動便是源自於她,所以當聽到她所言的這番話這心底自然是不快、說話也甚是狠絕。
“菀卿等著!”說罷、渝菀卿便直接甩了甩廣袖轉身便朝著馬車走去。
而原本抬腿要離開的百裏詢此時卻又頓住了腳步,隨後陰笑一聲朝著渝菀卿的背影說著:“你以為百裏長安真的愛你?本王曾親眼見百裏長安與那醉紅樓的頭牌在那煙花之地呆了整整七八日,現在細細想來,郡主、你這眉眼間與那頭牌花魁玲瓏倒很是相像!”
原本要立即進馬車的渝菀卿聽到百裏詢的這番話,頓時愣在了當場。扶著馬車的手隱隱有些顫抖,可轉念間便又笑著回頭撇了一眼百裏詢,唇角勾勒起一抹輕笑:“是嗎?三王爺對我家王爺的行蹤倒很是清楚呢!隻是...你確定本妃和那女子很是相像而非是她像本妃嗎?”說罷、渝菀卿便立即鑽進了馬車內、而江公公便也走了過來護送她一路回府。
看著漸漸遠去的馬車,百裏詢雙手緊握,整個人也很是陰沉:“哼、本王倒是要看看屆時你見了那玲瓏你可還會如此這般自信!”
馬車一路疾馳,直奔寧王府。
坐在馬車內的渝菀卿臉色甚是慘白,左手忍不住的撫上心口的位置、整個人的呼吸也有些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