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

“老七,既然百裏詢想要將你趕盡殺絕,你可想好了應對之策?”

“何須應對,依照老七的性子那百裏詢會怎樣這還用問嗎?”

麵對自家五哥六哥的詢問,百裏長安老神淡定的看了看手上的秘報這才轉過身看著他們二人:“無妨,時間還多的是、慢慢來。”

“慢慢來?老七,你這是要一步一步的粉碎他的帝王夢呢?”百裏長青輕笑一聲,隨後又露出一貫輕浮的神情。

“老七,你的意思是...想要連根拔除?”

看著眼前麵無表情的七弟,百裏雲首先想到的是這百裏詢多年來在朝堂之中的根基太深,即便殺了他背後仍舊還有強大的陳氏一族,若是全部清除掉的確是要費些時日。

好一會兒,百裏長安都未回話,隻是靜靜的看著手上的密信。而一旁的百裏長青有些坐不住了,上前一把拿過那封密信看過之後這才驚訝的道:“你居然查到了?我花了那些功夫可是一無所獲、你怎麽就輕易摸清楚了那兩個黑衣人的底呢?”

“什麽那兩個黑衣人?”不明所裏的百裏雲拿起密信仔仔細細的端詳了一番,卻仍舊不明:“你們到底在說些什麽?”

“前些時日弟妹恰巧在街上一拐彎處聽見了有人說話,話裏還提及了渝王和那百裏詢的妾侍,故而我去查探了一番、可到現在依舊什麽都沒查到。這密信上寫的是那黑衣人藏匿的地方、真不知道老七是什麽時候動手調查的,速度居然如此之快!”說著,百裏長青無奈的搖了搖頭。

好像自己永遠都比不過這七弟,雖然拜了神醫做師父,可師父總是說自己笨沒有老七出色。而師父的至交好友智空大師更是在老七十來歲時便收了他為徒,對自己卻扔下一句:此子眷戀紅塵,與老衲無師徒之緣,便走了。當時他還不理解這句話的意思,現在看來大約是自己不夠穩重、不討人家大師的喜歡。唉...他也不知道為什麽同樣是父皇的兒子,老五和老七就沉著穩重,就自己偏偏老是忍不住嘴賤的愛說話,而且每次都被他們兄弟二人堵的不知說什麽才好。

半響、百裏長青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待他回過神兒隻見百裏長安踢了他一腳道:“想知道你家小雀兒的消息麽?幫本王將百裏詢的府邸牢牢的看住,也許我會告訴你。”

“你說什麽?你有小雀兒的消息?他現在在哪兒?上次我問你,你不是說不知道麽?”一聽這老七提及小雀兒,百裏長青頓時來了精神,一個勁兒的追問。

就知道對付自己這六哥最好的辦法便是那小雀兒,百裏長安一貫清冷的麵容上浮現出一抹調笑:“上次的確是不知道,不過...本王前去邊境時偶然得知你家小雀兒的消息。所以,告不告訴你、那得看你的了!”

“老七,隻要你不騙我,你說什麽我都照做。但是、若你拿小雀兒來框我,當心我捅你個十劍八劍的。”

“那...就看六哥你的表現了。”

若非眼下人手不夠,百裏長安也不願在此時拿小雀兒做幌子要這六哥去監視那百裏詢府裏的一舉一動。

晚間--

待用過膳之後,百裏長安由渝菀卿攙扶著躺在**。

自從對菀卿表明心跡之後,她一整日都未與自己說過幾句話,這讓百裏長安的心裏很是不安。於是便想著找機會與她親近:“菀卿,我...該換藥了。”

“換藥?對、我都忘記了,我這便去找天一來。”說著,渝菀卿將錦被往百裏長安的胸口拉了拉便要出門尋天一前來。

而這時百裏長安連忙起身一把拽住了她的廣袖,眸子裏滿是笑意的道:“菀卿,你可以為我換藥,為何還要找天一來。”

“我?可是我...我怕一個不小心...碰到你傷口...”其實是她不知道該怎麽麵對百裏長安,自從昨夜他對自己**心跡,總覺得很是別扭渾身不自在。

看著渝菀卿緋紅的臉頰,百裏長安知道她這定是又想逃避自己,雖說答應給她時間慢慢考慮、可若是能創造機會讓她陪伴在自己身邊那也是好的。於是便立即開口道:“無妨,我也沒那麽較弱。何況、菀卿你是我的妻,為我換藥不是理所應當嗎?”

“我...那...那你躺好,我這便去拿藥。”說完,渝菀卿立馬轉過身朝著屋內的圓桌走去。

站在桌前打開太醫之前留下的藥盒,渝菀卿糾結了好一會兒這才走到床邊紅著臉掀開百裏長安身上的錦被:“如果...我不小心弄疼你的話,記得告訴我一聲,我...第一次幫人換藥...”

“菀卿,別緊張、不過是換藥而已。”見她掀開衣衫的手都有些顫抖,百裏長安語氣柔和的說著。

“嗯!”回應了他一句,渝菀卿好不容易才將他的衣衫解開露出腹部上纏著絹布,隻見原本白色的絹布上還印著深紅的血跡、一時間心裏有些五味雜陳。距離他中劍已經過了四日,可這絹布上已然印出了好些血跡,可見這傷口有多深。

白皙纖細的手指緩緩的解開絹布上的結,渝菀卿又顫抖著手將纏繞的絹布一層層的拿掉、直到看著那原本白皙的皮膚上出現的傷口,一時間手不由自主的輕輕撫摸上去、哽咽的說道:“很疼吧。”

而由於渝菀卿那冰涼的手指觸摸到自己的皮膚,一時間百裏長安不由的打了個激靈,深邃的眸子裏滿是隱忍的回著:“不疼!隻是小傷、不過是傷在了腹部,會有些行動不便罷了!”

“你胡說!這麽深的口子,到現在還在流血怎麽會不疼。”渝菀卿抬起頭,含淚的鳳眸直直的看向他的雙眼,語氣裏滿是心疼。

“菀卿可是心疼我了?”

眼前的菀卿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瞧的百裏長安的心都要揪在一起了。可一想到她在關心自己,心裏便有著說不出的喜悅。

“誰心疼你了,畢竟你是為了救父王才會遭人暗算,我...我隻是覺得..算了!不和你說了,我...我要為你換藥了。”看著他那妖孽般的容顏上浮現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渝菀卿羞的連忙打住了花頭,拿起一旁的絹布為他輕輕擦拭著傷口周圍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