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走進了這倉庫之後,赫連雲才發現,在這裏劈柴的,竟然隻有石墩一個人!
整整一個靈月符門,數千人所用的木柴,竟然隻有這一個人在劈柴!
“還好,現在有你來幫俺了。”這石墩說完之後,憨憨地笑著說道。不得不承認,他的長相實在是人如其名,又矮又胖,真的像是一個石墩。
赫連雲望著周圍那一堆堆的木頭,有些無語地問道:“這整個靈月符門每天需要上萬斤的木柴,兄弟你一個人能忙得過來嗎?這柴草場就沒有其他人了?”
這石墩撓頭一笑,說道:“剛開始的時候忙不過來,老是挨打,現在也還行了。這柴草場總共有五十多人,不過其他人要麽跑了,要麽都跟著王管事混了……”
怎麽又冒出來個王管事?赫連雲更加驚訝的,卻是這石墩一個人竟然能夠劈這麽多的柴,簡直讓他不敢相信。
“王管事就是咱們柴草場的管事,不過輕易不到這邊來……整天就在雜役村的那頭和人擲骰子……俺剛開始還想讓他幫俺,但是一開口他就打俺……兄弟你不會也去擲骰子吧?”似乎是想到了什麽,石墩的臉上現出誠惶誠恐的樣子。
赫連雲立刻明白了到底是怎麽回事,顯然那王管事和一幹手下欺負石墩,所以才讓他一個人劈這麽多柴。
他微微一笑說道:“我當然不會去擲骰子,以後咱們一起幹活就是。對了,明天你帶我去找那王管事,我有些事情要和他說。”
“好,你不去擲骰子就好,那些賭徒整天執迷不悟,真不知道有什麽好的……俺勸他們,他們還打俺。”這石墩撓著頭說道,隨後轉身拎起兩柄大斧子,遞給了赫連雲一柄。
接著他也不管赫連雲要幹什麽,跑到一堆木頭旁邊就開始乒乒乓乓劈了起來。
赫連雲搖了搖頭,同樣拎起斧子,拽過一塊木頭,開始劈柴。
既然打定了主意要先隱藏起來,那就先做做樣子吧。
當然,他絕對不會在這裏安安分分的劈柴,等到摸清了這雜役村的情況,自然就會有所行動。
赫連雲之前雖然從來沒有劈過柴,但是人卻劈過不少,同樣要順著筋肉和骨頭的紋理,順勢而下,這木柴雖然要比人肉硬了許多,但是真正劈起來也是大同小異,沒有太大的差別。
這靈月符門雖然不算特別大,但是規矩卻不少,這木柴都必須劈成二指粗細,赫連雲提起斧子,用起記憶中的一種名為“血戰八荒”的二流武功,開始了這第一天的工作。
說起來這門斧法之所以是二流武功,卻是因為隻有簡單的十六招,而且招招都是直上直下的猛劈,沒有太多花巧,用來劈柴卻是足夠了。
赫連雲本來就是武功高手,這段時間也堅持鍛煉,肉體機能已經恢複了差不多八成,用起這斧法來剛開始還有些生疏,不一會兒就已經劈了一小堆木柴,堆在了一旁。
照這個速度,就算是劈上一個月,也沒有可能將這些木柴劈完啊……赫連雲不禁轉頭向著旁邊的木頭堆看去,想要看看到底還剩多少。
這一看不要緊,卻發現了一個讓他極為驚訝的一幕!
那石墩的麵前,劈好的木柴已經堆成了一座小丘,差不多有上千斤了!
而與此同時,那矮矮胖胖的石墩此時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手中的大斧運用如飛,左手不停拎起一段木頭放在那裏,右手則閃電般的劈下去,短短的幾息時間就劈出十幾斧,將一個木樁給劈成了整整齊齊的一小堆木柴!
看他的樣子,用斧子劈木柴,簡直就像是在劈豆腐一樣!
此時這石墩的樣子,哪裏還有憨厚的感覺,簡直就像是一頭凶惡的猛獸,眉頭緊皺,眼睛瞪得溜圓,不停地手起斧落,木屑紛飛。
赫連雲突然注意到,他的手極穩,提著幾十斤重的鐵斧簡直就像是提著兩根稻草一樣,粗壯的胳膊上,一塊塊鼓起的肌肉如同盤虯臥龍。不停抖動的手則快得隻能夠看到一團影子,而這影子每抖動一小會兒,一堆整齊的木柴就出現在了旁邊!
好像是感覺自己的速度還是太慢了,這石墩稍稍一停,左手拎起一柄稍小的斧子,左右同時開工,像是一台人形劈柴機一樣,信步向著一堆堆木頭走去,而等他走過之後,留下的則是一堆堆的木柴!
赫連雲自己是個用刀的高手,也曾經見過很多用斧子的高手,但是能夠像石墩這樣將兩柄斧子用得出神入化的人,他還沒有見過第二個。此時他甚至能夠感受到石墩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機,那絕對是高手才能夠有的感覺,仿佛此時隻要打擾了他,立刻就會被劈成一堆碎肉。
這石墩的樣子,簡直就像是入魔了一般!
同時,赫連雲還聽到石墩一邊劈柴,嘴裏一邊嘀咕著什麽,看起來極為怪異。
“這個小子,是個人才啊……”赫連雲眉頭一皺,暗暗說道。難道對方是一名隱藏在這裏的高手,目的和自己一樣?
“石墩!”赫連雲突然朝著石墩大喝一聲。
“嗯?”一股滔天殺氣突然從這石墩的身上釋放開來,直指赫連雲。
不過這殺氣雖然淩厲,但是卻顯得極為散亂,而且並沒有什麽血腥感,顯然殺氣的主人並不怎麽懂得操縱這種氣勢,對於赫連雲來說,這種殺氣,還是太嫩了。
赫連雲森然一笑,同樣將自身殺氣放出,狠狠地撞在石墩散發的殺氣這種,立刻將這殺氣擊散了。
“嗯?阿嚏!何雲兄弟,你喊俺?”石墩打了一個大大的阿嚏,這才如夢初醒,一臉迷糊地看著赫連雲。
“石墩兄弟,你這斧法是跟誰學的?”赫連雲笑著問道。
“斧法?什麽斧法?”
“就是你劈柴的法子,是跟誰學的?實在是太快了。”
“哦,你說俺劈柴啊,剛開始俺劈得也很慢,後來慢慢就快了,沒什麽好學的。”說著,石墩不好意思地撓頭笑了起來。
看他這樣子不像是作偽,赫連雲繼續問道:“你在這柴房待了幾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