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麽回事!?

赫連雲心中雖然極為驚訝,但是卻知道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看樣子可能已經要從木成龍這裏蒙混過去,可千萬不能再露出破綻。

他神色一肅,仿佛對木成龍的話很是反感,緩緩說道:“師父,主人對弟子很好,平日裏飲食無憂,而且能夠跟隨他老人家,已經是莫大的福分。”

“嗯,你能夠忠心護主,不錯,不錯,”木成龍雖然嘴上說不錯,但是臉上已經現出了一絲不悅的神情,“這大龍刀是尊級符兵,極為貴重,你現在修為不夠,要是隨身攜帶會有殺身之禍,為師就先替你保管了。”

“這……”赫連雲雖然早就已經料到這木成龍會這麽做,但是臉上還是作出了一絲不舍的樣子。心中卻暗道:“現在你這裏寄放幾天,小爺自然會取回來。”

他倒是不怕這木成龍能夠參悟到赫連雲天的秘寶,要知道才伯本來就是大龍刀的主人,守在這大龍刀旁邊幾十年,都沒有頭緒,這木成龍更不可能找到什麽了。

“嗯?難道為師還會騙了你的刀不成?本來就是一柄斷刀,你還真當成一回事了?”木成龍此時已經斷定赫連雲就是一個何才撿來的小廝,根本沒有什麽利用價值,所以拿到這大龍刀之後,自然不會再對赫連雲有什麽好臉色。

要知道他木成龍可是靈月符門的長老,在這整個木郎國境內都有赫赫威名,就算是木郎國主見到他也要禮讓三分,自然不耐煩對一個小廝有什麽好臉色了。

“不敢,不敢,弟子怎敢如此,隻是不知道師尊何時能教我符技?”赫連雲立刻也明白了這木成龍的打算,心中冷笑連連,他要的本來就是對方對他的忽視,要真是對他極為重視,那才真是糟糕之極。

木成龍此時正在小心翼翼地摩挲著手中的大龍刀,聽到赫連雲的話,眉頭一皺,剛要嗬斥,突然神色一變,將大龍刀收進了旁邊的一個木匣,腳尖在地上輕輕一點,那些水銀般的符文之力組成的壁障立刻收回了他的體內。

隨後就聽到一個爽朗的聲音從外麵傳來:“木師弟,聽說你帶回來一個弟子,我特意過來看看,不知道這次是個什麽樣的好苗子?”

“吱扭”一聲,房門已經被推開,一個滿臉大胡子的中年男子從外麵施施然走了進來,臉上還帶著略微僵硬的笑。

“原來是黃師兄。”木成龍帶著假惺惺的笑站起來說道,“師兄要見他,跟我說一聲,我自然會帶他過去,怎麽還親自來了。”

這黃師兄笑道:“先不說別的,看看你這次找到的好苗子怎麽樣,我這次也找了一個好徒弟,所以趁機帶過來讓他認識認識木師叔。”

說著,這黃師兄指了指身邊一個一臉假笑的白淨少年,說道:“濤兒,還不快見過你木師叔。”

“龍濤見過木師叔。”這叫龍濤的少年立刻稽首說道,同時斜著眼睛,不斷地打量旁邊光著上身的赫連雲,嘴角又露出一絲猥褻的笑。

那黃師兄此時也發現了精赤著上身的赫連雲,又看了看滿地的碎布片,同樣露出猥瑣的笑,仿佛撞破了什麽好事一般。

“好說好說,這是我新收的徒弟何雲,也來見過他黃師伯。”木成龍大喇喇地受了一禮,看到這師徒倆的模樣,不由極為不悅。這黃師兄本來就和他不和,這次帶徒弟前來,顯然就是向他顯擺,而他們打量赫連雲和自己的目光,自然又不知道想到了什麽齷齪事。

木成龍雖然為人本就齷齪,但是卻最不願意讓別人認為他齷齪,當婊子立牌坊才是他自認的人生最高境界。

黃師兄接著說道:“濤兒今年十七歲,已經是七級符武士,不知道木師弟你今天收的這個徒弟,資質怎麽樣呢?”這黃師兄言語間的炫耀之意溢於言表,不由分說就摸出了一塊用來測試符文之力的符盤,塞進了赫連雲手裏,隨後抓住赫連雲另一隻手,將一道符文之力度了進去。

本來測試符文之力都要測試者自己分出符力,不過如果是一名符力高深的人將自己的符文之力度進測試者體內,也一樣能夠起到測試的作用。

木成龍收赫連雲為徒雖然是另有他意,但是現在是爭麵子的時刻,他本來就極為好那虛名,此時立刻緊張起來。

心道:“這小子雖然看起來不起眼,但是能夠被龍刀何才收為小廝,怎麽也要有些資質吧?也不用多好,隻要有個符武士五級左右,就不算太差,畢竟他比那龍濤年紀要小一些……最不濟,三級符武士也可以……”

而那龍濤和黃師兄,此時全都一臉玩味地看著符盤,在他們看來,赫連雲的資質怎麽也不可能比這龍濤要好,所以這木成龍的麵子丟定了,就看到底丟多大的臉。

立刻,那符盤上的刻槽開始微微發光,隨後艱難地向上移動,等到剛剛點亮了一個刻槽,那青色光芒竟然就此消失了……

看到這一幕,不僅木成龍目瞪口呆,就連那黃師兄和龍濤都是一臉木然。

過了好一會兒,那黃師兄才哈哈一聲笑了出來,那樣子仿佛娶了天下第一美女作老婆一般:“哈哈,不錯,不錯,木師弟這次收的這個徒弟,根底很紮實啊,他日的成就,定然不可限量!”

而那龍濤看向赫連雲的目光則滿是輕蔑,仿佛是在看一個叫花子一樣。在他看來,這個何雲根本就是一個廢物,十幾歲了竟然才是一名一級符武士。以後兩人的前途一個天上一個地上,他這天上的人,自然沒有必要給地上的叫花子好臉色。

木成龍的臉色則是一陣紅一陣白,聽著黃師兄刺耳的笑,心中分外窩火,看向赫連雲的眼色也是極為不善。、

他這人本來就極為薄情,現在已經將大龍刀搞到了手,赫連雲對他來說已經失去了利用價值,本來如果赫連雲表現出來的資質真的不錯,他可能還會隨便教導一番,但是現在擺明了就是一個廢物,現在還讓他丟盡了顏麵,怎能再容忍下去!

“李福,進來!”木成龍向外麵怒喝一聲。

“師父,您有什麽吩咐?”

“你這位何雲師弟剛來,什麽都不懂,先把他帶去柴房,好好曆練曆練吧。”

“遵命。”

隨後這李福不由分說,向赫連雲一招手,轉身就走。

赫連雲作出一副莫名其妙的木然模樣,小心翼翼跟隨李福走出了這間書房。

他的身後,那黃師兄師徒二人壓抑的笑聲還隱隱約約能夠聽見,木成龍則鐵青著臉坐在那裏緩緩喝茶。

等到走出了這小院,赫連雲這才長長舒了一口氣,將纏繞著符尊刀紋的一股符力消散開來。

終於蒙混過去了,這一場好裝,比和人惡戰十場還要累心。

不過這木成龍既然已經得到了大龍刀,又氣他是一個廢物,自然不會再注意他,接下來的日子裏,可以安安穩穩地過上一段時間了。

隻是懷裏那些東西,特別是那一張“空”符,到底去了哪裏?他心裏隱隱有些猜測,現在卻不能確定。

赫連雲一路想著心事,跟隨這李福離開了剛才那座山峰,向著一處小小的山穀走去。

這靈月符門占了整座靈月山的大部分山頭,所以麵積極大,本來有數千人,反而顯得有些人丁稀少了。

這李福本來就是木成龍的心腹弟子,自然知道赫連雲丟了木成龍的臉麵,所以木成龍對他極為不喜,因而李福同樣也不會給赫連雲什麽好臉色了。

這一路之上,兩人都是悶不吭聲,並不說話。

赫連雲也懶得和他交談,而是不停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對於符門,他之前隻是從別人的交談中或者是書本中看到過,因此並不十分了解。此時真正置身於一個符門之中,才感受到這些符門的強大。

先不說那些符武王級別的強者,單單是符武士級別的弟子,就有近五千名之多!這簡直可以比得上一隻訓練有素的軍隊了。

而且這裏隨處可見一些低級紙符的製作原料,想來能夠儲存的紙符也極多,占地又廣,可謂是家大業大。

因為這些符武士不可能會自己進行生產生活作業,所以這靈月符門之中做仆從的普通人也是不少,不過全都被限定在這靈月山的一個角落,嚴禁隨處走動。

不一會兒的功夫,那李福已經領著赫連雲來到了一處山穀,與外麵的冷清相比,這山穀之中反而顯得極為熱鬧,到處都是身穿青衣的仆役,在那裏忙忙碌碌。

這些仆役看到李福之後,不知為什麽全都露出畏懼的神色,小心翼翼連頭都不敢抬頭。

這李福進了山穀之後,整個人的氣勢也為之一變,走路像個大螃蟹,張牙舞爪。

“張執事,這是何雲師弟,就交給你了,我師父他老人家說了,何雲師弟要到柴房曆練。”李福向著掌管這山穀的執事說道。

“明白,明白,讓他老人家放心。”這張執事本來在山穀中耀武揚威,看到李福之後則立刻點頭哈腰,同時悄悄塞上了一個金線繡成的袋子。這李福是長老親傳弟子,他自然不敢得罪。

“嗯。”李福捏了捏那袋子,暗暗點了點頭,這才轉身向著穀外走去,竟然連看都不看赫連雲一眼。

赫連雲同樣懶得搭理此人,暗笑一聲,又跟在了這張執事身後。

這張執事將赫連雲帶到一處巨大的倉庫麵前,“嘭”的一腳踹開了房門,向著裏麵喊道:“石頭,過來!”

赫連雲不由暗中打量這座倉庫,隻見這倉庫之中堆滿了一根根的大木頭,而外麵則是已經劈好了的碼得整整齊齊的木柴,顯然是這靈月符門的柴房。

不過稍有些奇怪的是,這倉庫之中並沒有一個人影,顯得空蕩蕩的。

“石頭!”等到張執事不耐煩地又喊了一聲,才聽見一個聲音從裏麵傳了出來。

“俺來啦!”隨後就見一個身影從一堆堆的木頭之中跑了出來。

這人一身黃白色的木屑,整個人又生的膀大腰圓,個子卻不高,看起來就像是一根樹樁子一樣,等到他走近了赫連雲才發現,這人竟然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隻是長得像是個樹墩子。

“呯!”這張執事一腳踹在這少年的身上,將這少年踹得向後退了好幾步,捂著自己的心口喘息,臉上顯出一絲驚恐。

赫連雲不禁眉頭一皺,心中竄起一股邪火。他平生最見不得那些狗仗人勢的家夥,這個張執事,顯然是其中之一。不過他現在剛剛來到這裏,還有些摸不清狀況,卻不好隨便發作。

“混蛋,怎麽這麽長時間才出來?沒聽到老子喊你嗎?”這張執事踹了一腳之後,似乎還有些不解氣,接著又罵了半天,上去又是一腳。

“以後這個新來的何……何雲師弟,就跟著你幹活了,該懂的規矩,全都給他說明白了。”

這張執事說完,又用眼角瞥了赫連雲一下,隨後從鼻子裏輕輕哼了一聲,說道:“小子,你好自為之,自己放聰明點,其他的,我可不管。”

隨後張執事大搖大擺地向著穀外走去,留下了赫連雲兩人。

那石墩從地上緩緩爬起來,彈了彈身上的塵土木屑,這才對赫連雲說道:“何雲兄弟,隨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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