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時分,軍事基地士兵們訓練的聲音並沒有消失,氣勢磅礴的聲音響徹雲霄。

司宴清趁著虞晚月去跟齊森探討瞿溪的病症時起身避開所有人來到瞿武的房間。

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司宴清,瞿武手中的水杯滾落在地。

“宴清,你腿好了?”

“嗯,有一段時間了。”

坐下的司宴清端起早就給他準備好的茶杯輕抿了口。

白天他看自己的眼神,瞿武猜到他晚上絕對會來尋自己。

隻是沒想到竟然是以這種方式。

“瞿老,我恢複這事還請幫我保密。”

“知道,我知道。”

司宴清待他情緒穩定下來才問出自己想要了解的問題。

“她失憶過?”

這個“她”不用說,瞿武也知道是誰。

麵對他直勾勾的眼神,瞿武微微垂頭將眼底閃過的心虛和憂傷遮蓋住。

“小丫頭可是醫生,怎麽可能會出現這種問題。”

晃動著自己手中的茶杯,司宴清揚唇輕笑。

“瞿老有沒有聽過一句話,救人者不自救。”

“而且我們以前相處過,她不可能不記得我。”

就算對她來說自己隻是一個過客,她再次見到自己也應該會有印象。

一句話將瞿武堵得啞口無言,合著他已經知道這件事隻是從他嘴裏探口風罷了。

想起虞晚月之前的經曆,瞿武微微歎氣,這事可是避世島那老頭子叮囑過的不能告訴任何人。

“等你自己去避世島問吧,這事我說不得。”

看來她失憶這事對避世島來說不是小事亦或者說是對她有很嚴重的影響。

瞿武想起當時虞晚月出事那天,避世島聚集世界各地的大佬皆是為了給她治療。

將自己身邊心腹醫生全都帶來,根本沒有任何效果。

得知沒有任何辦法後,那老頭子才跟他們說將這件事爛在肚子裏。

如若這件事再次出現,恐怕又是讓人震驚乃至懼怕的場麵。

看著準備離開的司宴清,瞿武連忙叫住他。

“小子,既然腿恢複了也該回來了。”

“瞿老,在外人眼裏我還是個殘廢。”

“你房間有暗門,記得去看看。”

他的背影逐漸遠去直至消失不見,瞿武摸著還溫熱的水杯歎氣。

自從他的腿殘廢後,他脫去軍中所有軍銜離開這裏。

不然瞿溪哪會那麽幸運坐上如今的位置。

恐怕這次如果不是因為小丫頭過來,他也不會踏足這裏。

司宴清回去的時候虞晚月還沒有回啦,他重新坐回輪椅出門去尋她。

路過不少士兵訓練的地方,所有人非常默契地停下手中的動作給他敬禮。

遙控輪椅的手微微頓住,僅僅一秒鍾,沒有任何留戀離開訓練的地方。

到達無人的地方,司宴清臉上浮現冰冷的笑容。

竟不知自己也會多愁善感。

封閉的閣樓。

司宴清在一處封閉房間旁的辦公室尋找到虞晚月,此時的她頭發被盡數盤起來,纖長的脖頸露出。

隻是緊皺的眉頭透露她此時的心情。

幾乎他剛到門口的一瞬間,虞晚月就察覺到有人來,抬頭跟他溫柔的眼神對視。

齊森一看到司宴清立馬起身貼著牆邊站著,這位爺他可不敢招惹。

就算是老師的男朋友,他也害怕。

“司爺。”

對於他司宴清隻是輕輕瞥了眼,徑直來到虞晚月麵前。

“阿宴怎麽來了?”

“看你還沒回來,就想著來找你。”

雖然他說話跟平常的語氣並無半點不同,虞晚月還是從他眼睛裏看出低落的情緒。

隻是自己手上的東西還沒處理清楚,她還不能現在就跟他回去。

“那你在這等一會好不好?”

“嗯。”

齊森看著老師如同哄小孩子般哄著司宴清,反應過來後立馬低頭不看他們。

自己看到這麽炸裂的一幕會不會被司爺滅口。

不得不說,他心裏的戲精程度跟謝原有的一拚。

“齊森,你去將提取出來的血液給我拿來。”

顯微鏡上所有細節都被放大,虞晚月周身的冷意慢慢浮現。

果然就是他在後麵動手。

“將我之前讓你檢驗的藥劑跟血液對比。”

留下這句話後虞晚月推著司宴清離開。

齊森腦子轉得非常快,一下就將兩樣東西聯想到一起。

看著檢驗出來一模一樣的成分,他眼色一凜,沒想到這種害人的藥劑重新出現在市麵。

一直沒找出原因的齊森是確定這種藥劑不會流傳出來,畢竟當時是虞晚月親自帶人去滅門。

已經完成亦或者是未完成的藥劑都是當著那些大佬的麵銷毀的。

看來當年還有漏網之魚。

既然已經知道原因,齊森連夜開始製作清除這種藥劑的藥品。

這也正是虞晚月留下那句話的原因。

推著司宴清走在回去的路上,訓練的士兵如同之前那般對他敬禮。

這一幕也讓虞晚月知道他情緒變動的原因。

房間內虞晚月盯著司宴清沒有說話。

“寶寶怎麽了?”

“阿宴有事瞞著我。”

這種事情司宴清並不打算瞞著她,見她主動提起從輪椅上起身牽著她的手走進房間隱藏的機關前。

虞晚月挑眉,她竟然沒有發現這間屋子有機關。

裏麵全是各種各樣的榮譽,最中間是一套疊得整齊的軍服。

“這是我們阿宴的東西嗎?”

“是。”

軍事基地的事她不怎麽好奇,瞿武也不曾跟她說過。

隻是提過一嘴他手下有個好苗子。

恐怕那人就是司宴清。

虞晚月鬆開他的手撲進他懷裏,環繞在他背後的手輕輕拍著他。

“阿宴是在懷念過去嗎?”

“沒有。”

第一眼看到瞿武的時候他心中有些觸動,沒想到這些年的血腥讓他快要忘了自己的這些情緒。

淺薄的觸動並不能影響現在的他。

“想來我們阿宴以前也非常厲害呢。”

看過之後司宴清就帶著虞晚月離開這裏,這也是瞿武跟他說他才知道的地方。

這種地方看一眼就行,以後將會永遠封存在這裏。

司宴清重新恢複到人人都懼怕的模樣,隻會在虞晚月一人麵前溫柔的那個司宴清。

握著他柔軟的小手不斷傳遞給他力量,他現在有她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