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我喝還不行。”陸澤麵露苦澀的說道。

一碗接著一碗的喝,在不知道第多少碗的時候,江言開口了。

“好了,你喝完了,我喝什麽?”

陸澤鬆了一口氣,他放下了手裏的碗。

估計這輩子,他再也不想喝排骨湯了。

江言起身去廚房裏,把菜端上來,自顧自的吃著。

“我也想吃。”陸澤眼巴巴的看著她說道。

“喏,吃吧。”江言把菜往他麵前推了推。

他動了動受傷的右手,故作可憐的說,“我受傷了,用不了筷子。”

“昭昭喂我。”

他的聲音聽起來委屈極了,可偏偏嘴角上掛著壞笑。

“用不了就別吃了。”

“可是我餓。”

“那你喝排骨湯。”

“昭昭,你就是這樣對病人的?”

“……”

最後,江言紅著臉拿著筷子一口一口的喂陸澤吃飯。

他心裏暗爽:受傷的感覺真好。

吃了晚飯以後,江言拿著換洗衣物準備去洗澡的時候,她房間的門被敲響了。

她先把換洗衣物放進浴室,才去給陸澤開門。

“怎麽了?”江言問道。

“我自己沒辦法洗澡。”

“那……你,我……晚安。”江言吞吞吐吐半天,直接說了句晚安,就關上了門。

她聽明白了陸澤話裏的意思,但畢竟男女有別,她也不能幫陸澤洗澡吧……

“我不是要你幫我洗澡!”陸澤在門外喊道,他無奈的又敲了敲門說,“你腦子裏天天都在想什麽呢。”

江言被說羞紅了臉,原來……是自己誤解了。

真是丟死人了!

她紅著臉把門打開,磕磕絆絆的說,“那,那你的意,意思是什麽?”

陸澤卻一本正經的說,“你幫我擦擦身子吧。”

“不行。”江言想都沒想直接拒絕了。

擦身子和給他洗澡有什麽區別?!

“行吧,誰讓我自己不爭氣,把胳膊弄傷了,遊佑最近不在,昭昭不願意幫我,那我隻好臭著了。”

江言頭頂上傳來陸澤自怨自艾的聲音。

他受傷是因為自己,要不然也不至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要是連自己也不幫他,那會不會太白眼狼了……

“你,你先進來吧。”江言不自然的說著。

陸澤眼底閃過一絲得逞。

關上門以後,她示意陸澤跟她進浴室。

可是江言忘了一件事。

陸澤進到浴室,視線落在了洗手台上放著的粉色內.褲。

江言反應過來,慌忙的大喊一聲,“不許看!”

然後她連忙上前拿走自己的小粉紅,逃也似的出了浴室。

她心裏懊惱,怎麽把這事忘了,希望陸澤腦袋短路能忘了自己剛剛看到的。

事情總是不如她的願,等她再度回到浴室,陸澤打趣的說道,“很可愛。”

“閉嘴!”

陸澤看著一臉羞憤的江言,憋笑說道,“好我不說了,那你幫我脫衣服吧。”

“脫,脫衣服?”

他理所當然的說道,“不脫怎麽擦?”

聞言她的臉更紅了,小步挪到陸澤麵前,別過頭不去看他,手一通亂拽。

“嘶……”

聽到陸澤倒吸一口涼氣,江言連忙轉過頭,語氣擔憂的問道,“怎麽了?是我不小心碰到你胳膊了嗎?很疼嗎?”

陸澤歎了口氣似是妥協地說,“沒事,這件事情是我唐突了,你很勉強的話就算了,我明天找別人幫我就行。”

這句話,就像兩個耳光一樣打在江言的臉上。

之前她一句話,陸澤就毫不猶豫的帶她逃離顧辭,之後又幫她治病,對她的照顧也稱得上細致入微。

說到底他受傷也都是為了保護自己,現在他需要自己幫助的時候,她卻因為害羞……

想到這裏,江言羞愧的臉上火辣辣的。

“不勉強,幫你是應該的,畢竟你的傷也是因為我。”

於是,江言深吸一口氣一臉認真的幫陸澤脫掉上衣。

她這次的動作格外的輕柔,生怕再碰到他的傷。

上半身最後一件衣服脫掉,江言別過頭不敢直視。

沒想到陸澤的身材居然這麽好,漫畫般的倒三角身材,肉眼可見的肌肉線條,六塊完美的腹肌,還有兩塊被西褲遮擋住了。

當真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好看嗎?”陸澤好笑的問道。

“一般。”

江言扯了扯嘴角,故作鎮定的掩飾自己的尷尬。

接下來就是褲子了……

隻是陸澤腰間的皮帶,她怎麽也打不開。

最後還是他一步步教她解開的。

江言從一旁取過浴巾來,昂著頭不敢亂看,環抱著陸澤,替他係上浴巾。

陸澤直挺挺的站著,在她看不見的角度,他的眼裏透露著肆無忌憚的玩味。

江言把水溫調好,拿出幹淨的毛巾,替他擦拭著身子。

隨著浴室溫度的升高,到處都彌漫著水汽。

江言額前的發絲濕潤的粘黏在臉上,她的臉也因為熱氣而愈發紅潤。

陸澤感受著她微涼的指尖不經意間觸碰到自己的肌膚,像是羽毛劃過自己的心尖。

他突然有些不忍心傷害江言了。

但同時他又非常矛盾的期待,等她完全的把心交給自己,他再將真相告訴江言的時候,她崩潰無助的樣子。

光是想想,就覺得有趣的很。

江言替陸澤擦拭好身子,又幫換上了居家服,這才長長鬆了一口氣。

她係上最後一顆紐扣後,微微喘著氣說,“好了。”

“辛苦昭昭了,你洗澡吧,我先回去了。”

陸澤的分寸感把握的很好,他知道自己再待下去可能會讓江言感到尷尬不適,所以說了謝謝以後就離開,回自己的房間了。

江言脫掉後背已經濕透的了的衣服,打開花灑,衝洗著身上的汗漬。

洗完澡,她裹著浴巾出來,看到被子裏剛剛她藏起來的粉紅色裏褲,就想到陸澤打趣她的話。

眼不見為淨,她索性打開衣櫃,直接塞進最裏麵,然後隨意又拿了一條裏褲換上。

陸澤回到房間,把脖子上的繃帶取下來,拿著煙盒和打火機走到陽台。

他側著頭左手捂在嘴邊,右手用打火機把煙點著。

陸澤根本沒有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