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大壯本就承受著身上的疼痛,現在更是被蘇茉的話氣得個半死。

這個女人真是他見過臉皮最厚的女人!

又是一針紮在他的背上,謝大壯疼的拚了命的掙紮。

蘇茉提醒一旁的二毛,“按住了,可別讓這頭豬跑了!”

這話說的,好像是過年宰豬一樣。

二毛忍著笑點了點頭。

“好嘞!”

蘇茉拿著針一下又一下地紮在謝大壯的背上,絲毫不手軟。

哪怕她有可能會手軟,一旁地上的血跡還有忠叔和大毛身上的傷口都在提醒著她,不絕不能手軟。

針上的血跡從來沒有消失過,謝大壯的後背已經開始滲出了點點血斑。

他也從一開始的嘴硬到了後來的求饒。

“姑奶奶,你放過我吧,我以後不敢了!”

“我真的不敢了,這次是我的錯!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放了我吧!”

蘇茉充耳不聞,手上的動作絲毫沒有要停的意思。

等到謝大壯衣服上的血斑快要連在一起的時候,她這才停了下來。

像是踹一隻死豬一樣,一腳把謝大壯踹開了。

謝大壯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地喘息著。

柱子和大丫從門外擠了進來,看到謝大壯背後的血跡時,嚇得都快暈了過去。

“哥!嗚嗚嗚……”

“我們來晚了,哥啊!”

兩個人噗通一下跪倒在地,趴在謝大壯的身體上就開始“哭墳”。

蘇茉拿出帕子把針上血跡擦幹淨。

她當時擔心忠叔和大毛的傷口需要縫合,這才拿了兩根針。

放在箱子裏害怕丟,索性直接紮在了衣角上麵。

她居高臨下的看著大丫和柱子,開口道:“哭早了,還沒死呢。”

大丫和柱子一愣,抹了把眼淚,看向謝大壯。

謝大壯語奄奄一息的睜開了眼睛。

大丫連忙問道:“哥,是誰把你傷成了這樣,是不是蘇茉?”

蘇茉聽了這話,多看了她一眼。

這個丫頭鬼心眼真多,知道她哥沒死,第一反應竟然是讓他指認凶手。

謝大壯點了點頭。

大丫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語氣有些興奮的說道:“哥,我們這就去報官!”

可算是讓她抓到收拾機會了,這次非讓她被砍頭不可!

一旁的二毛連忙站了出來,“和蘇茉沒有關係,是我幹的!”

蘇茉聽了這話,反而絲毫不慌。

氣定神閑地將兩根針又插回了衣角。

抱著雙臂,聞到:“報官?傷口呢?連傷口都沒有,還想汙蔑我?”

“什麽?”

大丫和柱子同時一愣,兩人把謝大壯扶了起來,將他身上的外套脫掉,露出後背。

果然沒有傷口!

蘇茉雖然紮了好多針,但她紮的非常的均勻,絕不在同一個地方紮兩次。

至於謝大壯後背上的那些血,傷口剛破的時候自然會流血,但針眼不大,也流不出太多的血。

所以謝大壯流出來的血也就衣服上的那些,看上去嚇人一些罷了。

眾人看著謝大壯平滑的後背,皆是震驚不已。

什麽?竟然真的沒有傷口?

大丫恨的咬牙切齒,不甘心的趴在謝大壯的後背上細看,順便還用手扒拉了扒拉。

疼的謝大壯臉都白了。

終於還是讓她找到了破綻,針孔雖然小,但並不是完全沒有。

大丫不服氣地瞪著蘇茉,“能看出傷口!你等著,我們這就去報官!”

蘇茉擺了擺手,語氣隨意。

“去吧去吧,要去快點去,再晚一點傷口可就愈合了。”

現在已經是下午了,從村裏到鎮上估摸著都要傍晚了,從鎮上再到縣裏,又不知道要多久。

最快也要明天才能報官。

針眼本就不大,拖到明天恐怕真的就愈合了。

大丫和柱子一左一右的扶著謝大壯,聽到這話腳步一頓。

臉色鐵青的扶著謝大壯往家的方向走了。

等到他們三個走遠了,眾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娘呀,可算是走了。”

“大壯從前隻是蠻橫,現在竟然喊打喊殺的,太嚇人了。”

“那可不,還好有蘇沫在,能治他!”

“忠叔家可真倒黴,惹上了他。”

眾人聽了這話皆是沉默了下來。

謝大壯為難忠叔的原因大家都很清楚。

經過他這麽一鬧,大家確實不敢再提重選村長的事情了。

畢竟忠叔隻是帶著大家打水井而已,家裏就被砸了個稀巴爛,還受了那麽重的傷。

其他人也不想惹事。

眾人沉默著幫忠叔家收拾院子。

蘇茉去看了看忠叔和大毛的傷口,蹙眉說道:“傷口有些深,恐怕得需要些時日才能恢複。”

謝雲親手給他們包紮的,自然知道他們傷的有多重。

氣憤地說道:“大丫還有臉說報官?要報官也是咱們報官才對!”

張嬸聽了這話,忍不住歎了口氣。

“那也沒辦法,誰讓人家有著張家這一層關係呢?”

不過現在的情況也很好了,蘇茉狠狠的揍了回去,還讓他們吃了這個啞巴虧。

如果不是蘇茉,忠叔今天肯定隻能咬碎牙往肚子裏咽了。

忠叔忍不住抹了一把老淚,對著蘇茉感謝道:“茉丫頭,以後有什麽需要幫助的盡管跟我開口!”

剛才的情況有多麽嚴峻,他親眼看到了,蘇茉可是冒著受傷的危險幫他們的。

他可不是那種忘恩負義之輩!

蘇茉話裏有話地說道:“您不用太在意,謝家村怎麽可能讓謝大壯這種人整天作威作福呢?”

“若真是這樣,大家都怕了他。那以後他也隻會一直騎在咱們的頭上,咱們哪裏還有什麽好日子過啊?”

她說這話就是為了提醒鄉親們。不能因為一時的害怕就選擇了沉默。

選舉新村長是必須要做的事情。

大山叔歎了口氣,跟著道:“這話說的沒錯,咱們越是表現的害怕,人家就越是欺負咱們!”

“他不讓咱打新水井,咱還偏要打!”

不打水井叫他們喝什麽呀?

往水井裏投毒的人,雖然蘇茉沒有說,但是大家也都猜到了,八成就是村長一家。

又給大家投毒,又不讓大家打新水井,還真以為他們是軟柿子啊,隨便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