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給大叔大媽報仇,笉月你呢?”楚扉月站在國安大廈最頂層的天台上,俯瞰著下方的街道。離得太遠了,人比螞蟻還小,已經看不清楚了。

“報仇麽···”妹妹靠在楚扉月的身上,仰著頭看天上的白雲漸漸的將烏雲驅散。良久,她幽幽的歎了一口氣“是啊,簽了這麽多年,那個人應該還了。一起去吧,這次我來。”

楚扉月愣了一下,為什麽這一次妹妹要自己動手呢?

“因為小憐說了,盡量讓你少沾些殺戮。要是哥哥來幹這件事,說不得又是血流成河,那我來好了。”妹妹轉過身,費力地雙手環扣抱住楚扉月,“小憐的話,大多都是對的。”

“······”楚憐曾經也說過,楚扉月為了向那些枉死的怨靈贖罪而花費了相當長的時間。楚扉月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向那些無用的靈魂贖罪,但既然楚憐這樣說了,那這其中一定有什麽道理。而且如果妹妹來下手的話,確實是不會見血的。

“算了吧,這個人,我想讓他死的藝術一點。”最後,楚扉月還是搖了搖頭“你的手指,隻需要彈奏靈魂的樂曲就夠了。”你的音樂,永遠純潔無暇。

反向運轉的風暴通道,將兩個人吸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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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銀泰中心,第六十二層的一個房間裏。

一縷新出的光芒從窗簾的縫隙灑進來,房間裏斜劃出明麗的金線,細小的灰塵空氣緩緩的打著轉,身邊是一個睡的死沉死沉的女人。女人雪潔的手臂上,打著幾個觸目驚心的小針孔。

對麵的等離子電視暫停在一個淫*穢的畫麵上,他們幹完正事睡了一覺,不喜歡電視的吵鬧。胡亂扔在地上的內衣褲,各種男女情趣機械,裝著白色粉末的紙包,針管,吸毒用具灑落一地,整間房子裏一片糜爛的氣息。戚國豪推開旁邊**的女人,從床上坐起來,感覺到了猶如緊箍咒一般的頭痛。

捂著額頭皺了皺眉,他才晃了晃昏沉的腦袋。

叔叔突然打電話讓他找一個地方躲起來,也沒有告訴他原因,甚至連躲藏的地方都沒說就掛掉了電話。身為上京城內排的上號的紅富二代紈絝黨,他首先要對周邊勢力的情況有著詳細的了解。要知道,一個成功的紈絝也不是那麽好當的,既要和周圍的紈絝打好關係,又要保證自己鬧出來的事情不可以達到不可開交讓事情擴散,這並不容易。

尤其是在他還是個癮君子的情況下,這樣的難度更加的大了。雖然叔叔的仕途已經攀至頂峰,但吸毒終究不是什麽好事,還是要偷著來的。

在來到這裏的路上,他將自己最近幹的事情回想了一遍又一遍。前兩天看上了一對兒姐妹花,叫人花了大價錢迷暈了弄到了賓館裏享用了一下,那兩個女人絕對不知道自己是被誰給上了;一周前和齊連山韓寶幾個人喝酒,在酒吧裏和一夥兒外地來的傭兵起了衝突,身邊的保鏢已經把他們解決了,神不知鬼不覺;對了,還有前幾天那次飆車,好像車子擦到了什麽人,但既然是從城外麵來的,應該沒什麽背景,抓不到自己頭上···

思來想去,終究還是沒有想到自己到底得罪了誰,竟然連叔叔和自己母親的拓跋世家都惹不起,反倒是頭又開始疼了。

“媽的!”

他罵了一句,將枕頭砸在了對麵的牆壁上,嘩啦一聲打翻了小桌子上的毒品,這種吸毒之後的副作用,幾天來每一次醒來都會有,四周的空氣都有著一種脫離現實的迷幻感,口幹舌燥,虛弱無力,但他還是抵擋不住吸食毒品那一瞬間極致的快感,一次有一次邁進了那條注定通往不歸之路的大門。空調的生聲音“嗡嗡”的,仿佛就在耳邊,幹渴而沉悶,就像一隻蒼蠅在身邊飛,他伸手拍打了幾下,走到窗前“唰”的拉開簾子,雨洗過天空格外的晴朗,射進來的強烈陽光讓他更加不適應,旋即又用力的拉上。

時間是下午四點半,他回頭看床上赤裸的女人,他來到這裏無聊了才叫來的。張的很漂亮,但是叫什麽名字呢?她好像沒說,這也無所謂,反正都是為了生存而已,甜心,貓咪,寶貝,怎樣都無所謂,女人嘛,在這樣的末世下,手無縛雞之力的漂亮女人想要繼續保持自己魅力的容貌,想要遠離勞動,就隻能出賣自己的肉體了,總會有人為她們的青春買單。這些女人,他身邊到處都是,要多少有多少,每天都在換。其實也不挑,有的時候也跟醜女睡,第二天也就忘記了,有的女人已經睡了三四次,無非就是為了讓別人養活她們···不差錢!

什麽時候染上吸毒的毛病呢?好像是幾年前吧。那次飆車撞死了一個從鄉下地方來的胖女人,記得那個女人還有個小孩,竟然有國安的關係,但還是太弱,最後被壓下去了。本來聽說那個不知死活的小子有個挺漂亮的妹妹,還想拿來玩玩,沒想到他們直接跑去了NJ,那裏是梟虎團的地盤,自己使不上力,也就算了,本以為這隻是一個小小的插曲的。

但沒想到從那以後,他每次睡覺都會做噩夢,夢見被他撞死的那個老婆子來向他索命,惡鬼一般。那段時間真是生不如死,每天都沒噩夢驚醒,然後繼續睡,繼續被嚇醒···試了很多辦法,吃安眠藥,找心理醫生,甚至找法師高僧來驅魔,但都不好用。最後實在沒辦法了,形如枯槁,有朋友推薦他吸點毒品試試。那個朋友被他扇了一巴掌,但他還是收下了那一包白粉末。當天晚上他又一次被噩夢驚醒的時候,他第一次嚐試著吸食了毒品,噩夢竟然真的消失了。從此,他就愛上了吸毒。

但現在,看著手臂上一排排密密麻麻的傷痕,還是會讓他痛到無可附加。

他穿上襯衫,遮擋住手臂上的傷疤,下身隻穿著一條褲衩,推門而出,大喊一聲:“馮嬸!”望向一邊的欄杆時,看見一個傭人暈倒在地上。

“過量了···過量了···”

他搖搖頭,喃喃自語。這是寫字樓的六十二層,應該隻有他一個人和他讓進的人的,但他看見門口的門框上靠著一個手拿著鐮刀的死神。大門敞開著,有警衛倒在地上。

“過量了···幻覺···”

類似的情景這幾年不是沒出現過,每次都是不一樣的,充斥著不祥。或是布滿血肉死屍的昏暗空間,或是血火焦急的廢墟殘換,一個惡魔一次又一次將他拖進地獄殺掉。這樣的情景反複了無數次,他終於已經有了抵抗力。此時一麵喃喃著,一麵步伐踉蹌的走著:“我不怕你!你是幻覺···幻覺!”

那幻覺中的死神回過頭,看他一眼。戚國豪同樣看到了他,年輕的臉,清晰無比,這是他在噩夢中第一次看到了死神的麵孔。

“戚國豪,等你起床真的等了好久。”

他是幻覺···

戚國豪搖搖晃晃的走過了走道,看那人影走過來,手裏還拿著一瓶可樂,隨後“嘩啦啦”的倒在了他的頭上。冰涼的**從他的頭上流下來,激的他渾身一個激靈。泡沫氣體升騰著,那張臉冷漠的看著他。片刻之後,遊離的目光終於漸漸凝聚,他終於意識到這不是幻象,猛的倒退兩步,靠著牆。

“啊!你···你是誰!是人還是鬼!”他臉色蒼白的看著楚扉月手中巨大的幽黑色鐮刀。

“不是鬼,也不是人,是要你命的死神。”楚扉月翻開手腕看了看表“你清醒了?”

“死神?你為什麽要殺我!我哪裏招惹你了!你為什麽要糾纏我!”戚國豪貼著牆壁,慢慢的向後移動著。腳邊絆了一下,他“噗通”一聲坐在地上,蹭著地板往後錯著身子。

“要你還債啊,幾年前你撞死了張大媽,害死了張大爺。因為權勢,你逃過了懲罰,但現在權勢救不了你了,所以請你下地獄去仰望天堂,好麽?”

楚扉月的鐮刀一甩,最尖銳的部分“嗵”的釘在了戚國豪分來的兩條腿中間,彎曲的刀刃距離他的鼻尖不足十厘米。

“啊!你不可以殺我,你不可以殺我!”戚國豪尖叫一聲,手腳並用在地上爬了起來,爬上通往六十三樓的樓梯。爬上了五級之後,整個人又滑了下來,再要爬上去,楚扉月卻已經走過來了,蹲在他的麵前。霎時間,全身都沒了力氣,他看著楚扉月那張冷淡的臉,下意識的重複著:“你不可以殺我,我媽媽,我爸爸,我叔叔···他們不會允許的,他們會報複你的,都會報複的···你不能殺我,你不敢殺我···你不能殺我···會報複的···”

這番話在嘴邊喃喃的說著,也是在安慰他自己。但他看見楚扉月搖了搖頭,目光有些惋惜,有些悵然。隨後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儼如苦口婆心的安慰。

“既然你這麽說,我就讓他們下去陪你好了···”

隨後,那隻手往脖子上一搭,黑暗驟然襲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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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涉嫌部分抄襲,如有雷同不屬巧合,請勿較真,我真的很喜歡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