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就隻有兩個人,所以楚扉月並沒有再開車。如果是悍馬的話,從新疆的邊境開到上京會需要···好吧,總之這是一個十分遙遠的距離,將時間浪費在這種地方是很無聊的。
事實上,自從楚扉月晉升到八階之後就再也不去碰那些汽車了。前些日子要不是搜索晶核需要在周圍仔細的勘察,楚扉月也不會去動那些鐵家夥。
隻是去把上京從人類勢力範圍內抹掉,不需要停留太長時間的。
從研究所的正門出來,楚扉月看著身後正在合攏的森林,再一次感慨這一個研究所工程的浩大。這不是挖空了一座山那麽簡單,而是直接炸毀了一條地下水脈,然後在放空了水的地下溶洞之中建起來的人類奇跡,一個依靠科學改變自然的奇跡。
“走吧,讓咱們啟程上路,我的公主。”楚扉月將自己的手攤在妹妹的麵前。
“好的,我的騎士。”妹妹笑著,將自己的手搭在了楚扉月的上麵。
兩個人,衝天而起,變成一條閃著金色耀眼光芒的箭頭,朝著東北的方向射去。
——————————————上京京郊——————————————
正午時分,天上的太陽還高高的掛在天上,笑嗬嗬的向大地揮灑著自己春末的祝福。在這片被已經被軍隊清理過的土地上,人類正在幾人一組幾人一組的彎著腰耕作著。
去年末世爆發的時機實在是太好了,幾乎全國的糧食都荒在了地裏。在餓了半年多將近一年的肚子之後,人類對於種植土地的熱情已經空前的膨脹起來了。
“嘿,聽說了吧,JN那邊已經一個月沒傳來消息了,派過去的偵察機也沒有回音,估計也完蛋了。”在一個不是很起眼的人類耕田小分隊裏,組員們正在閑聊。
“是啊,我也聽說了,好像是出現了什麽強烈的引力場,然後就沒下文了。”
“估計是也完蛋了吧,GZ那邊前些日子不就被喪屍潮給攻破了麽。也不知道那群喪屍是怎麽回事,竟然會在北方空出來那麽大一個缺口,從那邊逃過來的先頭部隊前幾天剛在首都機場停落,我舅舅的表弟的外甥的阿姨的閨女可是親眼所見呢。”
“GZ那邊受到的損失不是太大,大多數部隊都在護送當地居民北上避難。”一個很大的嗓門在幾個正在閑聊的人身後響了起來,大吼道“然後,你們這群懶蛋,快去給我工作!不幹完這趟別想吃午飯!”
“是,隊長!”幾個人齊齊的打了個哆嗦,慌忙低頭忙起了被劃分給自己的活計。
“吸——哈···”五大三粗的隊長啯了一口手中的香煙,對著天空吐了一個淡色的眼圈,然後透過它看著天空那些潔白的雲彩。
“這世道,好像也不是那麽糟糕啊。”他好像也有些苦惱,但更多的卻是茫然。
現在的人類,已經接受了末世降臨這樣的時代特性。就算是小孩子,如果碰到喪屍入侵也不會被嚇得哇哇大哭了。極端的社會環境讓整個政府的體製由臃腫的官僚主義轉向簡潔快速的軍事化主義,貪汙腐敗收受賄賂什麽的雖然還是有,但整個社會風氣比起原先的社會確實已經好了太多太多。
這是一個迫切需要人才並且大量湧現人才的時代,人們不再隻看你的資曆而不看你的能力。隻要擁有一技之長,就能活的很充實···沒錯,隻能是充實,因為現在的平民,就算工資再高也不能像原先那樣隨意的享受洗澡水和牛羊肉。但已經經曆過失去的人類已經學會了珍惜現在的一切,用自己的雙手創造的這一切。
雖然還是會有遊手好閑卻又有閑錢(積分)的人每天到處花天酒地搞派對聯誼泡馬子,但現在的政體是由軍人主導的,從軍人家庭走出來的軍二代比起官二代和富二代還是好相處的太多了。
“啊···關我什麽事,幹活,幹活···”隊長搖了搖頭,掐了自己的煙,塞回了煙盒裏,埋下頭繼續翻動著他自己那巨大的鐵鍬,將周圍的土地弄得蓬鬆。
就在他低頭的時候,一條金色的閃光像箭矢劃過天空一樣,從他的上方無聲無息的穿過,朝著上京城的方向飛過去。
從察雅縣到上京,三千公裏的車程,兩千公裏的直線路程,楚扉月帶著楚笉月隻花了半天的時間。相當於五百多公裏每小時,每秒速度將近一百五十米,比世界上最快的超跑還快。
嗯,為什麽要解釋這些呢?原因就是···笉月暈“車”了。
妹妹從小就有暈汽油的毛病,但成年之後好像症狀減輕了很多,隻是在車上有些嗜睡。楚扉月沒想到妹妹坐自己的“扉月”號定向傳送竟然也會暈。
這裏是上京城外,夾在上京城最外圍和內部人類聚居區中間的比較空曠的一片被劃為耕地的地方。放眼望過去,都是新開墾的土地,泛著清新的氣味。
妹妹捂著自己的胃,站在路邊扶著楚扉月幹嘔著。楚扉月有些尷尬的按著她的後背,幫她把氣順過來。
半晌兒,妹妹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扶著楚扉月的肩膀直起腰來。
“還行麽?”
“慶幸吧,你妹妹還沒那麽軟弱。”妹妹臉色還是有些蒼白,但從眼神上看已經精神了不少。
“怎麽還暈車了···”楚扉月鬱悶地問道。
“不知道,看著身邊的雲那麽快的往後退,然後就看花眼了,惡心。”
“額,好吧,咱借個車回去。”
“算了吧,哥哥又沒有帶汽油。這裏是上京的郊外了吧?從這裏到察雅縣,要是開車的話一桶油肯定不夠。”這倒是事實,現在野外的加油站裏麵的油早就被蝗蟲一樣的傭兵們抽幹淨了。就算弄到一輛車,沒有足夠的油依然隻能趴窩在半道上,還不如不開。
“那你暈···暈傳送怎麽辦?”楚扉月撓了撓頭,苦惱地說。
“算啦,暈一下就暈一下吧,沒看現在已經差不多了麽。”妹妹伸了伸胳膊,然後身子軟軟地往楚扉月那邊倒去。
楚扉月接住她,看著她。
“看吧,別逞能了。”
“唔···好吧。”妹妹撅了撅嘴,還是乖乖的伸手抱住了楚扉月的脖子。
換了一個姿勢,楚扉月蹲下身子,將妹妹背了起來。辨認了一下方向,兩個人便朝著上京城慢慢的走過去。
“哥哥,你多久沒背過我了?”
“嗯···大概十六年吧。當然,對於你來說是六年。”六年前,2014年,初中。
“嘻嘻,反正現在哥哥在我身邊啊,別的我才不管呢。”妹妹笑了笑,手臂漸漸地摟緊了。
自己心上人軟軟的身子緊緊地貼在後背上,淡淡的香氣仿佛從四麵八方進攻著楚扉月的鼻孔,人生淫家不免有些心猿意馬。
但是被妹妹在脖子上舔了一口,手就不敢亂動了。這次是警告,下次再敢亂動就直接咬了啊!這是妹妹無聲的警告。
於是楚扉月隻好把自己的注意力轉移到腳下的公路上,低著頭像蠻牛一樣朝著上京衝了過去。
在楚扉月的背上,妹妹將自己已經降下溫度的臉從密密的頭發裏抬出來。看著楚扉月老老實實的趕路,心裏稍微歎了口氣,像是渾身的力氣都隨著這聲歎息溜出去了一樣,軟趴趴的將自己的腦袋枕在了楚扉月的肩膀上,無精打采的。
暈“傳送”的後勁一下子上來了,精神頭迅速的消退下去,眼皮慢慢的重了起來。
聽到了後背上傳來的輕輕地鼾聲,楚扉月知道妹妹已經睡著了。趴在背上竟然還能睡著,不覺得胸口有點壓,呼吸有點困難麽?
甩了甩頭,將這些比較奇怪的想法甩出腦海,楚扉月默默地在自己的身邊支起了一層結界來過濾正午強烈的陽光和從野間吹過來的細風。從遠處看上去,楚扉月身邊的空間莫名其妙的黯了幾分,但也不是太明顯。
慢慢的漫步在田野上,看著城市越來越近,楚扉月埋藏在內心深處的記憶也慢慢地解開了它們塵封的枷鎖。
被領養、楚爺爺的死、楚奶奶的死、廢品站大媽的死、廢品站大爺的死,在上京發生的一切···
好像就在眼前的老照片,一張張的在楚扉月的眼前流過。本來以為都已經忘記了,原來不是忘記,而是被記憶的更深,烙印在了靈魂的深處。
等著吧,爺爺奶奶,我會讓那個害死你們的混蛋付出應有的代價的。他逃的了幾年,但絕對逃不了一輩子。我要用他的血,為你們的冤魂祭奠!
就在楚扉月莫名的中二起來的時候,公路旁邊的草叢突然“嘩啦啦”的響了起來。然後,一個手腕上綁著釘環,留著紅色的雞冠頭身上還紋著青龍白虎老黃牛的流氓從草叢裏跳了出來。
然後又是幾個,跨著高高的密草守住了楚扉月的前後左右。
“小子站住,打劫!”
當頭出現的那個流氓,揮舞著手中的大刀,指著楚扉月的鼻子尖喊道。
————————————————————
這些流氓在以前出現過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