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NJ的公路一路疾馳,一些喪屍漸漸地出現在了楚扉月的視線之中。
“楚,你真的是喪屍之皇麽?感覺他們對你和對我們也沒什麽兩樣呢。”
薇薇安看著楚扉月憑借著車技閃過了一隻又一隻的喪屍,然後這些被閃過的喪屍就像打了雞血一樣扭過頭撒丫子追過來。當然,兩條腿的終究跑不過四個輪的,漸漸的被落出了好遠好遠。
“哦,也許吧。”楚扉月聳了聳肩,往左打了下方向盤閃過了又一隻喪屍。可能是拐彎的動作幅度大了點,後座上傳來了一連串的聲音。
“噗通,咚!唔——”
菲櫻揉著眼睛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從座位下麵爬起來,半閉著眼睛一副還沒睡醒的樣子。她的額頭上有一片小小的紅印子,估計是剛才撞到哪裏了。
“呦,我們的睡美人醒了,是不是應該撒點花呢?”
楚扉月戲謔的聲音,卻喚醒了菲櫻還有些迷蒙的意識。
“啊,師父大人!”菲櫻慌亂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有些亂糟糟的衣服,下意識的站起身想像原先那樣行一個日常的師徒禮。但現在可是在車裏麵···
“嘣——唔咕···”
菲櫻捂著自己的頭發出了受傷的小獸一樣的聲音,“吥噔”一屁股坐回到了後座位上。
“噗——”薇薇安沒忍住笑出來了。
“果然剛醒的菲櫻是最可愛的呢,低血糖啊。”楚扉月也加入到了調笑菲櫻的行列之中。
“師父大人!怎麽,怎麽可以這樣···”
菲櫻抱著頭,嘟了嘟嘴往四周看了看,在找什麽東西。
薇薇安把她的武士刀送了回去,菲櫻接過後安心的舒了口氣,將它抱在懷裏。
“現在咱們是去哪?”菲櫻看著車邊上一隻又一隻被飛快閃過的喪屍,好奇地問道。
“NJ,咱們回家。”
“回家?”菲櫻一愣,然後意識到楚扉月口中的那個家和自己印象裏那個幽靜深遠的小院子並不是一個概念,那是一個巨大的西式莊園,雖然總占地麵積比不上她們家族在日本所擁有的土地但平均到每個人頭上的話卻是菲櫻家族每人的數十倍。
“嗯,回帝景苑,估計晶核也收集的差不多了呢。”
楚扉月點了點頭,慢慢降低了車速。他們前麵的路已經被數都數不過來的喪屍堵死了,車過不去了。
“走得慢不是你們的錯,但行人上高速你們這不是找死呢麽?沒看到高速公路限速70啊。”楚扉月鑽出車子,麵對著無數的喪屍露出了自己的八顆大白牙。
【能量·貫穿之矢】
銀白中略帶著一點淡藍色的能量在楚扉月的手指前凝聚成了一顆閃耀著刺眼光芒的光球,在巨額能量的輻射下周圍的空間產生了些微的扭曲,看起來模模糊糊的什麽也看不清。
就像是被針刺破的水球一樣,一絲細細的白色絲線從光球的正前方射了出去,不知道延伸到了什麽地方去了。而緊接著,光球猛地一縮,突然“轟”的朝著轟了出去。一圈衝擊波,猛地掃向了楚扉月周圍的樹木,震落了大堆大堆的落葉。
在能量的衝刷下,前麵堵塞著的喪屍統統變成了最細小的渣渣消失掉了。等到那照亮了天地的白光消散後,一條綿延到視野盡頭的平坦通道出現在了楚扉月的眼前。
借著放地圖炮的功夫,楚扉月已經下令讓周圍的製禦者收攏自己手下的喪屍了。就算沒有被波及到的喪屍也會漸漸遠離這條高速路,給他們騰出地方。
而且從衛星上看,就好像是喪屍們畏懼了楚扉月的地圖炮而在本能下閃避一樣。神秘的東方因為ZJ的巨型圓坑早就已經備受世界各國關注,而這次類似恐懼行為的規避更是給了他們一個絕佳的議題:喪屍是否還存在情感。
因為大量能量的相互幹涉,天空上那些電子望遠鏡在楚扉月放地圖炮的時候統統失靈了,所以楚扉月不擔心那些人看到這條巨大的鴻溝是如何形成的。反正自己的照片估計已經在各國領導人的桌子上出現好幾次了了,那就不妨再往自己的身上披上一層尖刺吧,至少可以讓那些有別樣想的國家投鼠忌器。
而且楚扉月相信這些沒事就喜歡胡思亂想的臭蟲們一定會為這件事忙碌很長時間的···
清理了前方的道路,楚扉月為嘴裏扔了兩顆木糖醇,啟動車子離開了。
受到了楚扉月的暗示,一路上的喪屍統統躲開了這條主幹道,離得遠遠的。所以一路上除了一些惡心的粘液之外並沒有什麽再妨礙楚扉月回家。
在車裏,楚扉月無言的指了指前方一路無阻的道路,攤了攤手。薇薇安“嗯哼”了一聲,撅著小屁股爬到後座找菲櫻玩去了。
楚扉月的意思很明顯,你剛才不是問我身為喪屍帝皇有什麽特權麽?這就給你看了。
這種類似雄獅向自己的妻子炫耀自己強健的身體一般的行為不免惹到了小公主的一陣白眼。
得意地笑了兩聲,楚扉月漸漸地減慢了車速。他已經看到帝景苑周圍那些栽種在傳送帶上的防護林了。
將車子拐進了自己開辟出來的那條林間小道,楚扉月一愣。這裏的牆上竟然破開了一個可以允許兩輛車並排通過的缺口。而缺口的周圍,密密麻麻的躺倒了接近半米的屍山。周圍一片狼藉,存在著大量超能力爆發留下的痕跡和純肉體進化者相互碰撞後產生的衝擊。
帝景苑,被喪屍攻破了。
帝景苑,被攻破了。
帝景苑破了。
帝景苑···
妹妹!
“哐!”
楚扉月一腳踹開了悍馬車的車門,一閃身消失在了兩個女孩的眼前。
“Oh,Mygod!”薇薇安看著自己破損了一處牆麵的圍牆,半掩著嘴低聲說道。
菲櫻看了看情況,一撐座位跳到了駕駛座上,接替楚扉月將悍馬車開進了帝景苑。
穿過了缺口,便看見周圍堆積了一圈的軍用吉普車。但已經被衝擊得七零八落。吉普車上滿是血跡,而且已經布滿了各種各樣冰凍、灼燒、切割甚至被洞穿的痕跡。但這裏隻有車,卻沒有任何活物的蹤跡。
透過這些吉普車之間的縫隙,可以看到整個花園已經被糟蹋的不成樣子,各種各樣的殘肢斷臂淩亂的拋灑在地麵上,將珍貴的白玉石地板染成了幹枯血液的暗紅色。
那些房屋倒是沒看出受到什麽大的傷害,唯一受損的便是那個被做得很舊的鍾樓了——充當大門的石板深深的凹陷在了牆內,估計大門已經從門軸上脫落了吧。而且最離譜的還是它的頂蓋竟然被掀了起來,原本放在塔頂的大鍾現在已經掉在了地上,埋在一大堆瓦礫之中。
還有最奇怪的一點,那就是不遠的迷宮花園實在是太幹淨了——鮮花依然鮮豔的開著,碧綠的草地也沒有被幾百人肆意踐踏過的樣子,這裏就好像一座遊離於喪屍視野之外的世外桃源,並沒有受到任何的侵犯,這在平日正常的景象放在現在卻太反常了。
但現在兩個女孩都沒有心思去研究為什麽院子裏會有這麽多的疑點。她們現在看著一頭紮進玫瑰花叢的楚扉月,眼中同時閃過了驚慌的神色。
楚扉月的上衣已經被滿是尖刺的玫瑰花掛的滿是窟窿眼,雖然沒有刺破他的皮膚但是被無數尖銳的花刺貼身劃過的感覺絕對不怎麽樣。楚扉月一路踩倒了無數的玫瑰花,然後從花叢中拽出了一條體型龐大的金毛犬。
金豆的脊椎呈現出了很嚴重的扭曲,顯然是被一股大力硬生生擊斷的。楚扉月伸出兩根手指插進了金豆背後的那個傷口裏,摳出了一顆構造特殊的大型子彈。
“手槍用衝擊彈,軍隊麽?”
隨手將手中的子彈丟在地上,楚扉月的手上燃燒起了炫白色的火焰,就是當時殺死墨衍之的那種。
“楚,你想殺了它麽?”
薇薇安可是知道墨衍之是怎麽死的,一看楚扉月竟然想用那種恐怖的火焰去燒這隻可愛的大狗狗,下意識的出聲去阻止。
但楚扉月抬起頭,看了薇薇安一眼後,一把將手掌按在了金豆的狗頭上。
薇薇安看到了楚扉月剛剛那一個眼神,愣住了。
那是一雙怎麽樣的眼睛啊,是什麽樣的過往讓他的眼中充滿了那樣的憂傷和彷徨——以薇薇安那數倍於常人的靈魂強度更能清晰地感覺到楚扉月現在心中的惶恐,還有惶恐下隱藏著的、如深淵一般將一切吞噬的狂暴。
‘如果月月真的出事了,他會毀掉整個世界吧?也許···再見了,金豆。’
以靈魂為燃料的火焰在金豆的額頭上洶洶的燃燒著,金豆腦中的記憶斷斷續續的傳進了楚扉月的腦海中,被思考晶核處理成一段段清晰的畫麵。
尤其是在記憶的最後被喪屍圍攻的男人手中手槍那黑洞洞的槍口,更是給了一個大大的特寫。
楚扉月鬆開了金豆的腦袋,雙手緊緊地攥成了拳頭。
“北軍區,楚南華···嗬嗬。”
一圈黑色、令人作嘔的能量漸漸地從楚扉月的體內溢了出來,像是汙泥一樣將他整個人染成了黑色。擴散的黑色能量則像是毒蛇一樣在地麵上緩緩的爬動著,在蒸騰中化成黑色如泥漿一樣濃稠的煙霧,而且更詭異的是這特殊的煙霧居然會不斷變化,偶爾變成猙獰的人臉,偶爾變成眼窩中閃爍著紅色光芒的骷髏頭!
一種不祥的感覺,瞬間籠罩在了兩個女孩的心頭。
‘這個怪物,是楚扉月變的麽?’
曾經是楚扉月的怪物,微微揚起頭,看向NJ的方向,張了張嘴。
“嘭!”
一聲刺耳的爆鳴聲中,兩個女孩被突破音障時產生的衝擊破推倒在地,眼睜睜的看著楚扉月直接撞破了帝景苑的圍牆衝了出去。
相對而視,無言的苦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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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沒錯,主角黑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