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上不得台麵的庶女,連爭寵都不會,還要用這些哄孩子的話來嚇唬我,簡直可笑!”
看著陸昭瑜帶著連翹施施然離開,被留在原地的江夜雪幾乎要氣炸了。
“不就是運氣好為姑姑治好了鼻窒而已嗎?真當自己是什麽了不得的人物了嗎?怎麽敢如此大言不慚地詛咒表哥身患舊疾!?”
“虧我當初看她行事低調,還將她當做一個對手來看!如今看來,她那哪裏就是低調了?那分明就是蠢鈍無趣的一個人!”
“就算她生了一副好相貌又如何,像她這麽無趣的人,表哥怎麽可能會喜歡!”
越說江夜雪越是覺得就是這麽一回事。
她的表哥向來都是一個溫潤如玉、待人和善的謙謙君子,怎麽到了陸昭瑜這裏,就死活不肯接受她呢?
除了討厭陸昭瑜之外,江夜雪想不到第二個理由了。
至於她先前在壽康堂看到的那一幕,肯定是巧合!
當時雪寒宵都還在場呢,表哥總不會是糊塗到在雪寒宵麵前這麽沒有分寸!
是了,一定是這樣的!
接下來的日子裏,她隻要耐心等待家裏的回信,然後和謝元曄繼續培養感情,相信一切都會如她所願的!
想到這些了,江夜雪的心情才算是好了一些。
看著自家姑娘全然不把陸昭瑜的話放在眼裏,秋菊有點著急了。
“姑娘,奴婢看少夫人不像是在胡說,要不然咱們還是回東苑去問問大夫人吧......”
萬一少夫人說的是真的,自家姑娘在衝動之下讓大公子發病了,豈不就成了相府的罪人了?
哪知江夜雪卻半點不在意地輕嗤了一聲:“我還以為蠢的人隻有陸昭瑜一個呢!原來還有一個你呢!”
“這樣不入流的唬人的把戲,虧你也相信?”
“你也不想想看,姑姑待我這麽好,幾乎什麽事情都會同我說的,又何必單單隻瞞著我這麽一件事情呢?”
秋菊還是擔心:“可是姑娘......”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也是在擔心。”
江夜雪嬌柔地將自己鬢邊的碎發別到耳後去,然後笑顏如花道:“不就是問問嗎?咱們去問就是了。”
“不過,這件事情也並非一定要問姑姑,問問表哥不也是一樣的嗎?”
這樣一來,她不僅多了一次和謝元曄見麵的理由,還能讓謝元曄發現陸昭瑜在背後詛咒他的真麵目!
“走吧,先回去給我敷敷眼睛。再把楚家公子送來的東西一並整理好,等退親那日一並退還給他!”
她馬上就是相府裏正經的少夫人了,想要什麽沒有?楚家送給她的這些東西,她還真的不放在眼裏!
這麽一想,難免就讓她想起了秦氏一連送了陸昭瑜兩次成堆成堆的好東西,幾乎讓她紅了眼!
不過沒關係,以後這些東西,全部都隻會是她的了!
第二日一早,陸昭瑜按照約定來到了老夫人的壽康堂。
劉媽媽昨日是親眼瞧見陸昭瑜的醫術的,看到她來了,很是恭敬地把人迎了進來。
壽康堂的門開了,又重新被關上了。
遠遠路過的江夜雪麵色狐疑地盯著那扇門看了好久。
“老夫人病重後,可是拒絕了所有人的探視的。府裏的人但凡有不尊從的,都會惹得老夫人生出好大的氣,連表哥都不例外。”
“這陸昭瑜到底是不知道壽康堂的規矩,還是蠢到沒邊了,想要在老夫人麵前盡孝來博取老夫人的好感?”
秋菊伸長脖子看了一眼,很是中肯地說道:“奴婢方才瞧著,少夫人她不是自己進去的,而是被劉媽媽親自迎進去的。”
“姑娘,您說這會不會是老夫人答應讓少夫人進去侍疾的?”
江夜雪幾乎笑出了聲:“秋菊,你還真是傻的可以啊!老夫人病重又不是一天兩天了,連那程太醫都下了那樣的診斷結果了,就算是有雪公子在又如何?至多不過就是讓老夫人多活兩日而已......”
因為她這話,秋菊瞬間嚇白了臉:“姑娘,這話咱可不能胡說!”
敢咒老夫人死?
這要是讓相府裏的人聽見了,不得把他們掃地出門?
“我的意思是,老夫人都昏迷不醒了,還怎麽點頭同意讓陸昭瑜進去!”
“以我看,那陸昭瑜定是收買了劉媽媽,劉媽媽才放了她進去的!”
至於目的,陸昭瑜一定是知道謝元曄一片孝心,所以想利用為老夫人侍疾來爭寵的!
一定是這樣的!
料定結果如此,她帶著秋菊就往東苑去了......
彼時的陸昭瑜在壽康堂中左等右等,就是沒有等來謝元曄和雪寒宵,不免有點著急。
妙手銀針連續施針的時間,中間間隔不能超過十二時辰,眼見時間就要到了,這兩個不靠譜的人卻還沒來。
陸昭瑜當機立斷:“劉媽媽,辛苦您去將我們昨日配好的藥草拿去煮成藥湯,晾涼後再給祖母泡藥浴!”
劉媽媽忙不迭地點頭:“少夫人放心,老奴這就親自去熬藥湯!老夫人這裏,就辛苦少夫人了!”
昨日,劉媽媽是親眼看到老夫人在少夫人的銀針之下,曾短暫地醒過來過的,加之當時還有自家大公子和雪公子在場,她對陸昭瑜的醫術和人品都相當放心。
算算時間,已經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陸昭瑜決定先給老夫人施針,等雪寒宵過來之後再進行穩固行針。
隻是,等她將銀針布袋子打開來,並且將老夫人的被子剛剛掀開之際,房間的門就被人推開了。
以秦氏和謝丞相為首的謝家人幾乎又一次到齊了。
大家看了看**被掀開了被子的老夫人,又看了看陸昭瑜手裏的銀針,登時嚇得魂不附體。
“昭瑜,你......你這是準備做什麽?”
秦氏戰戰兢兢地往前兩步,想要阻止陸昭瑜下針的動作。
好在陸昭瑜並沒有進行下一步的動作,頗為意外地看著他們:“公爹?婆母?你們怎麽來了?”
可秦氏和謝丞相還沒說話,跟在他們身側的江夜雪先張口了。
“表嫂!你該不會是想瞞著大家,擅自給老夫人治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