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萌寶 娘親太妖嬈
“當時光線太暗,等我追出去時,已經沒了蹤影,並不知道那人是誰。葉飄飄敷衍地答了一句,興許是跟萬曉瞳那個厚臉皮的家夥一起呆久了,說起謊話來都完全不帶臉紅,十分的理所當然。
薄姬聽她這樣說,也不準備再打破沙鍋問到底,隻要葉飄飄的消息是真的,她也不想去管是從何得知,眼下最讓她傷腦筋的是如何迎敵,她並不認為以北越的力量敢對未央國孤軍耍橫,除非幾國聯軍。
她抬起頭重新看著葉飄飄:“歐陽棠,哀家收押了硯親王,你對此有很大的意見嗎?”
葉飄飄對薄姬的明知故問深感蛋疼,這老狐狸到底詔她來幹什麽?她凝眸探究地望過去,正好落進薄姬審視的目光,那雙美麗卻老成穩練的眼睛像照妖鏡一樣,隻是淡淡的看著你,便能讓人的心緒無所遁形。
若是心智稍微弱了一點,隻怕站在薄姬麵前就成了一張白紙,什麽謊話都不敢說,即使說了,也難逃她一眼窺穿的毒辣。
“當然有意見,棠哥哥為我父王出生入死!是我和父王的恩人,父王還沒有報恩就被太後娘娘關了起來,不止棠哥哥有意見,天下的百姓也會有意見!”
葉飄飄的話還來不及說,就被硯無心搶了白,此刻的硯無心完全一副橫豎都是死,要死也要死的痛快的表情,所以她罵的暢快淋漓,也完全不顧罵完之後到底人救不救的下來。
“太後娘娘,無心有句話不知道當問不當問?”
葉飄飄瞥了硯無心一眼,暗道:你像是能藏得住事的人嗎?不讓你問,你就不問了?
果然太後對這個郡主也是有些無奈,掀了掀眼皮,道:“說吧。”
硯無心先是哼了一聲,才揚起下巴,用鼻孔看著薄姬,表情相當不爽地說道:“無心知道太後娘娘一直不喜歡我父王,但是太後娘娘就算再忌憚父王,也用不著派人日夜監守著硯王府的一舉一動吧?太後娘娘可聽過,狗急了會跳牆,兔子急了也咬人呢?”
說到這,硯無心更加揚高了下巴,瞪著薄姬兩旁的阡青綰和小宇,那眼神擺明了就是警告薄姬,我已經知道是誰監視了,你不得不承認。
薄姬不怕硯無心的威脅,自然也不怕她知道不該知道的,一個不諳世事的小丫頭她還沒放在心上:“哀家並非監聽你父王,哀家的人是去替哀家看看你父王鬧的天下皆知,收入麾下的少年副將究竟是不是名副其實,如今看來,倒是有些本事。”
薄姬毫不隱瞞說出她的目的,葉飄飄卻是一聲冷笑,阡青綰可並不是來查探她的實力的,而是來殺她的,很明顯太後是容不下硯親王身邊出現賢能人士,那樣她會很不放心。
倒是沒有什麽城府的硯無心輕而易舉的就信了這番說詞,但緊接著她又問道:“太後娘娘,無心還有一個疑問,你覺得父王若是現在沒有答應與胡人的和議會是個什麽情況?”
會是什麽情況?這還用問嗎,當然是未央國的軍隊會損失慘重。
薄姬似是被硯無心突如其來的刁鑽問題噎了一下,臉色頓時有些難看,不複先前的平靜,她望著硯無心,黑透的瞳仁裏已經慢慢散發出迫人的銳利。
“你到底想表達什麽?”
聽著薄姬沉下去的聲音,葉飄飄猜測,這老女人對硯無心想必快要失去耐心了。
硯無心眼看著太後越來越不善的眼神,沒有表現出丁點畏懼,反而更加咄咄逼人的冷視著她,嘲諷地笑道:“太後娘娘猜不出來啊,讓無心來告訴你吧,以當時的情況來看,若是雙方沒有和議,會出現兩種可能,第一:我和父王會成為胡人的人質,胡王以此要挾皇帝哥哥,抬高他的籌碼,當然這得看我和父王在未央國有沒有份量的情況下,第二:胡王並不想要任何東西,他隻想與未央國決一死戰,所以他會毫不猶豫的斬了我和父王,然後帶領雪狼殺進未央國,到時不管是誰輸誰贏,未央國都將血流成河,不知道這兩種可能是不是太後娘娘想要看到的?”
硯無心的這段話著實犀利,不僅猜測猜的那麽犀利,連最後的問話也問到點上了!
葉飄飄瞬間偏過頭,神奇地看著她,這小丫頭是吃了千年人參還是吃了幾百斤核桃補大腦了,怎麽腦子突然開竅,想出這麽高深的問題來了?
問的一針見血啊,這會兒估計硯親王的祖宗十八代都被薄姬問候了一遍吧。
果然薄姬臉色霎時黑了下來,雖然盡量在壓製著怒火,但葉飄飄還是能感覺到,薄姬想吃了硯無心的心思都有了。
“無心,你真是被你父王寵壞了,說話做事都是那麽百無禁忌。”
“無心是個說真話的孩子,比起那些窩藏了一肚子心計的人來說,無心喜歡自己這樣的單純。”硯無心夾槍帶棍,對著薄姬的怒火不甘勢弱,“太後娘娘,胡王一理攻進了未央國,北越還有其他幾個國家勢必一擁而上,未央國將成為眾矢之的,屆時大燕國趁幾國因戰爭而疲憊之餘舉軍屠殺,這坐收漁翁之利的可不會是咱們未央國。”
葉飄飄一聽這話,更像見了鬼一樣盯著硯無心,她真的懷疑眼前的這小丫頭是誰易容的吧?突然變這麽機靈,又不花癡又不犯二,聰明伶俐的樣子好不習慣啊。
兩人本來就挨的近,葉飄飄禁不住輕輕捅了一下硯無心,用一種“丫頭你進步神速啊”的眼神詢問著硯無心。
硯無心悄悄撲閃了一下睫毛,用眼神正經回道:刮目相看了吧,姐其實真人不露相!
薄姬坐在上麵看著兩人在下麵的小動作,眼神之間的“眉目傳情”,不由神情一黯,美麗的臉上終於浮現出一絲惡毒,聲音也驟然冷了下來:“你當真以為哀家老的不會想事了是嗎?!”
“胡人的雪狼的確厲害,但未央國的軍隊也不是軟柿子,當年能殺盡馭獸族,如今一個小小的胡王,哀家還不會放在眼裏,哀家決不允許未央國人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
如果說在這一刹那之前,薄姬的神態算的上是威儀並重,雖沉瞼大氣,但並沒有過份的表露出什麽,而這一刻,她完完全全的展現出了自己的野心,她的眼裏昭然若揭的寫著四個字——
一統天下!
葉飄飄不懷疑薄姬的能力,以她的手段估計就算胡王帶著雪狼打進未央國的她也不會怕,沒有萬全準備,她不可能不同意和議,難怪她和皇帝一點都不擔心。
隻不過……雖說胡王不會勝,但未央國必定損失慘重,甚至還會引發百姓**等一係列的混亂,可看薄姬的態度,應該是完全不在乎的。
夠狠心!
“不過,既然現在已經答應了,哀家關押了硯親王,也算是給了天下和死去的將士一個交代,胡王那裏暫且議和,哀家不會去動他。”薄姬話峰一轉,神色冷淡地看著硯無心,“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硯無心顯然是不滿意的,她當然不滿意,答應不和胡王開戰是一回事,畢竟棠哥哥和胡王已經答成了一致,若是反悔勢必棠哥哥的顏麵要掃地,不開戰她自然樂見其成。
可是——她的父王呢?難道就這麽關著?
給天下和死去的戰士一個交代?簡直笑話,太後是那種在乎別人生死的人嗎?
“太後娘娘,我父王,你是打算一直關到死嗎?十年前,你將母親送進了古刹,十年後,你又準備葬送我的父王,太後娘娘,你就這麽恨我們硯家?”
現在的硯無心何止是咄咄逼人,簡直是要吃人,她的表情也不像是偽裝的,一雙毫不示弱瞪著薄姬的眼睛滲出了紅絲,幾乎要噴出血來。
薄姬因她的話愣了片刻,一想到古刹裏的儀欣長公主,她臉上的神色實在稱不上好看,那個女人……
她打量著硯無心,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忽然間恍然大悟,唇角泛起清淺的弧度,似笑非笑道:“哀家不要你父王的命,哀家是要他為死去的將士贖罪,至於你母親,以後不許在哀家麵前提起這個女人,否則休怪哀家不顧及兩家情份!”
硯無心氣到吐血,卻也知道薄姬不會鬆口,眼見目的達到便也不再多說,薄姬此刻將目光投向葉飄飄,定定地問道:“北越擁兵前來,必不打無把握之仗,硯親王已經年邁,你身為他的副將,可願為他繼續效忠?”
葉飄飄思索著薄姬這話背後的含義,想了想道:“臣榮幸之至。”
薄姬這才露出微薄的笑容,罷了罷手道:“既然如此,硯親王府的所有兵力全部都交由你來統治,你們都下去吧,哀家乏了。”
葉飄飄應了太後,拉著硯無心迅速離開了坤寧宮。
而就在兩人出去後,站在薄姬身側的阡青綰忽然走上前一步,手指在臉上摸了摸,揭下了一張人皮麵具,那假皮之下赫然是一張清麗端莊的臉。
正是宛如那牡丹般雍容的大燕前皇後——裴夢薇。
“青綰的易容術真是登峰造極。”裴夢薇誇讚道。
想到阡青綰如今的傷勢,薄姬的臉色冷了一分:“可惜她現在不僅武功全廢,還毀容了,你當時看清楚了,真是歐陽棠和一個士兵害了她?”
“確是如此,那士兵武功不在歐陽棠之下,在千軍之中如入無人之境!”
裴夢薇想到阡青綰那張絕色的臉,也覺得很是可惜,那張可以與雲緋並駕齊驅的美麗麵龐如今已經被歐陽棠的銀針給毀的差不多了,說到那根銀針,裴夢薇恍然覺的有些熟悉,仿佛在哪裏聽到過,卻一時想不起來。
薄姬望著窗外若有所思,阡青綰醒來後意識非常清醒,得知自己毀容並且武功全廢後也並沒有過激的行為,她表現的很平靜,相當的平靜,平靜到讓薄姬覺得十分蹊蹺!
她知道阡青綰沒有說實話,以阡青綰的能力,被人當麵一掌看不清那人是誰不太可能,隻是她為什麽要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