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萌寶 娘親太妖嬈

“大膽!見到太後娘娘還不跪下!”

一聲怒喝響徹在大殿,由於大殿寬闊,那怒吼聲便遲遲縈繞在橫梁間,許久後,還似有若無的飄蕩著。

這話自然是對著葉飄飄說的。

葉飄飄抬頭看去,隻見薄姬身邊的站著數人,兩旁便是阡青綰和上次泡溫泉時和她一起的男子,而這聲怒喝也是從男子口中發出來的。

她這輩子還真沒有跪過人,哪怕是皇帝也沒有跪過,澹台滄瀾沒有,西楚皇沒有,麵對這個有深仇大恨的薄姬當然也不會跪,葉飄飄腦子裏百轉千回,正在想應對之策,殿外忽地傳來一陣急促的低斥聲。

“郡主,您不能進去……”聽上去像太監的聲音。

“我今日偏要進去,誰都攔不住!”後方的女聲帶著無法阻擋的怒意。

這聲音……葉飄飄瞬間便聽出來的,是硯無心!那天硯親王被帶走的時候她不在場,後來被親衛軍擁護著送回了硯王府,估計是從哪裏聽到了消息,趕進皇宮說理來了。

小丫頭脾氣還挺強,太後麵前也這麽大大咧咧的……

“無心,你放肆!在坤寧宮也如此吵吵鬧鬧成何體統!”殿外又傳進來了一道溫潤卻威赫的聲音。

硯無心似乎是被攔住了,衝口道:“皇帝表哥,父王都要死了,我還講什麽體統!”

“胡說什麽,誰說你父王要死了!”皇帝不怒自威,音色中帶著淡淡的冷意。

“我不管,我要見太後!”硯無心根本不管不顧,提起裙擺就往坤寧宮裏麵衝。

玉狐息凝望著表妹怒氣衝衝的背影,無奈地歎了一聲,緊跟著走了進去,候在門口的宮女立刻跪下去叩安,玉狐息繞過她們身旁,往殿內轉過去,剛進去就看到一襲白衣的葉飄飄站在殿中央,正回頭望著氣呼呼衝進來的硯無心。

玉狐息愣了一瞬——要死!他並不知道這個歐陽棠竟然在這裏,太後居然悄悄詔了硯親王的心腹進宮?

驚訝隻是刹那,眼見歐陽棠的目光越過硯無心就要落在他身上,玉狐息身子飛快的一閃,從哪裏進來的又從哪裏掠了出去,那速度之快仿佛後麵有鬼在追他一樣。

還跪在地上沒有起來的宮女們驚詫地瞪圓了眼珠,皇上這是怎麽了?她們可從來沒有見過皇上這麽失態過!

不說宮女們,就連薄姬也是微微顰了顰眉,她的兒子向來沉靜敏睿,她何曾看過他這般莽撞。

葉飄飄就更是無語了,早就想一睹未央國年輕帝王的威儀了,正打算看個夠本,誰知道還隻瞄到一道黃影,那傳說中的帝王就突然像打了雞血似的,一溜煙就沒了影兒,搞什麽飛機,捉迷藏呢?

未央國的年輕帝王還有這等愛好?

此刻,葉飄飄極度鄙視著未央國的帝王。當然若是她知道玉狐息是為了怕被她認出來才來了一場從未有過的落荒而逃,估計會鄙視他到死。

“皇上,皇上,您這是怎麽了?”殿外適合傳來太監問候的聲音。

葉飄飄戲謔地挑著眉,隻聽得未曾見麵的皇帝沉沉道:“回宮!”

腳步聲漸漸走遠,殿內的人似乎才回過神來,硯無心臉色難看的站在葉飄飄身邊,連基本的禮儀也不施,直接朝薄姬道:“太後娘娘,你為什麽要關押我父王?”

硯無心無禮的衝撞並沒有讓薄姬生氣,她端坐在高位上,神色從容而含著掌權者的威壓,淡然地看著麵前這個年紀雖小,但氣焰卻不小的硯無心。

“哀家記得,自懂事後,你便再沒有踏進過哀家的這座坤寧宮了,一轉眼,你已經長這麽大了。”薄姬沒有回答硯無心的問題,隻是自顧自的說道,言語間帶了一絲感慨。

硯無心皮笑肉不笑地回道:“太後娘娘說的是,小時候,是無心不懂事。”言下之意,她對這個太後實在沒有什麽好印象,很顯然,太後娘娘和皇帝表哥,光是聽稱呼,這兩者之間的差距就足以證明,硯無心有多不喜歡太後了。

隻是她的話太過坦率,麵對這未央國萬人之上,一人之下的太後,未免有些過於直接了,可令葉飄飄感到神奇的是,薄姬依然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的怒意,她還是淡然地表情,美麗的臉上平靜得像是一潭蕩不起漣漪的死水。

雖然也覺得硯無心過於急躁,但也正好是她的出現,搶走了薄姬對她的注意力,否則她和薄姬還指不定要僵持到什麽時候呢。

“郡主,請你注意措辭!”站在薄姬身邊的阡青綰突然開口道。

橫豎已經是闖禍了,硯無心死豬不怕開火燙,盯著阡青綰就是劈頭一頓:“什麽時候輪到你說話了,一個小小的宮人竟然也敢教訓我!”

阡青綰的臉青一陣白一陣,被硯無心氣的說不出話來,她不屑跟一個小丫頭計較,以她的脾氣,若是別人這樣對她,早就一刀剪了她的舌頭。

葉飄飄暗笑,這小丫頭果真是個惹禍精,硯親王沒有妾室,隻有儀欣長公主一個正妃,膝下也就隻有硯無心這麽一個孩子,從小到大像珍寶一樣捧在手裏,比起宮中嬌貴卻又明爭暗鬥的公主,硯無心所得到的寵愛無人能及。

也是這樣,就被硯親王給寵壞了,連太後都不放在眼裏,要是讓硯親王知道,他的女兒為了他衝上了坤寧宮,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葉飄飄並不阻止,任何硯無心鬧騰,她倒要看看這個薄姬能忍到什麽程度。

薄姬抬起眼,視線在硯無心身上凝了半響,又移到葉飄飄身上,悠然問道:“歐陽棠,你身為硯親王的副將,不僅不幫著王爺反擊胡人,還議和允他們百年安寧,使未央蒙受奇恥大辱,你如何給哀家解釋?”

奇恥大辱?你們之前把人家馭獸族一個族都給滅亡了,連句安慰的話都沒有,如今別人不過打了你一場就受不了了,心髒也太脆弱了。

誰讓你們作那麽多孽,這回冤家全找上門來了,活該!

葉飄飄淡然一笑,麵對薄姬的逼視從容不迫答道:“主意是我出的,與硯親王沒有關係,我也就是那麽一說,至於胡人能不能得到百年安寧,還得看太後娘娘的意思。”

輕而易舉的,葉飄飄便將問題又拋回給了薄姬。

薄姬何等老辣,早看出這個歐陽棠不是個簡單角色,眉骨幾不可見的一挑,她平靜而美麗的麵上浮現出一絲淡淡的冷笑:“那是硯親王府答應他的百年安寧,哀家和皇帝可是從未提過,胡人殺了未央國多少勇士,還妄想得到安寧,胡王比哀家要年輕一點,卻比哀家活的糊塗。”

她這話不無諷刺,擺明了不接受葉飄飄和胡王之間的約定。

葉飄飄也知道以薄姬的手段肯定不會輕易放過胡人,她這種眥睚必報的性子必定難以接受和議一事,何況胡人還發難在先。

葉飄飄眼底劃過一絲肅殺和冷然,轉瞬即逝:“太後娘娘,胡人雖然不足為懼,但是那數目龐大的雪狼卻是不得不防,正因為如此,我才出此下策,如今諸國形勢緊張,大燕國虎視眈眈,而其餘幾國惶恐之餘也發動了攻勢,聽說北越國也開始率軍朝未央彊士前行,整整二十萬大軍。”

葉飄飄點到即止,這個消息也是昨天才得知的,令人費解的是居然還是萬曉瞳那貨告訴她的,京城內沒有漏出一絲風聲,說明這個消息很是隱秘,色和尚和她一樣在未央國沒有任何人脈,他居然還能弄到這麽隱秘的一手資料。

他該不是出賣了他的色相了吧?他可是什麽事情都做的出來的奇葩和尚啊!

這樣想著,葉小姐不禁渾身一抖。

“這個消息你是從哪裏得知的?”薄姬顯然被這個消息有些驚到了,端坐的身子從椅上站了起來,臉上雖然沒有露出訝異,但那雙閃爍的眸子證明她震的不輕。

“昨日有人將紙條射進了臥室,上麵就是寫著北越二十萬大軍即將壓境。”葉飄飄胡口瞎掰了一個理由,雖然萬曉瞳那人做和尚不怎麽靠譜,但他倒是還沒有在她麵前撒過謊,是以葉飄飄對這話的可信度還是很高的。

再說,她絕對有理由相信這是真的,以北越和其餘幾國如今的情勢來看,隻能在未央國和大燕國這兩個大國出手之前,舉兵奇襲,否則一旦等到敵人準備好了打上門來,他們幾個勢力明顯處於弱勢的國家隻能等著做亡國奴了。

當然,北越國的人也不傻,他一個國家做衝鋒去打強大的未央國,即便是奇襲也是要兩敗懼傷,一個不慎還很可能功敗垂成,他敢攻打,說明他們已經和別的幾國達成了一致。

葉飄飄猜測,很可能幾國已經聯盟,到時可能會幾國一起夾擊,到時候未央國四處鋒煙,一定會被打的焦頭爛額。

就算玉狐息用兵如神,也免不了大傷元氣的命運。

“你可看清了是什麽人?”薄姬對葉飄飄抖出來的這個消息也並非完全的不信,事實上她的青衣衛也有人得到了這緊迫驚人的秘密,所以她才第一時間將歐陽棠詔進宮裏,想看看他的態度,也想探探他對硯親王的忠心度。

葉飄飄絕對猜不到,此次薄姬詔她進宮的真正目的——薄姬想收她為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