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自然不會理會她,一番求饒後,芸豆看形勢不妙,連忙去求方氏,“夫人,夫人我平日裏怎麽對待少爺,您是知道的啊!夫人您就為我說說話吧!我不想死啊!”

“你方才作孽就已經拉扯上我了,現下裏,你還想怎樣!”方氏想也沒想,一腳便踢開了她。

她本就因為她方才的那番撒謊害自己不僅讓老夫人對自個兒有了成見,還被禁足,會不會失去管家權利都成了未知數,她又怎會再幫這個對她猶如喪門星一樣的人。

芸豆吃了痛,在地上好一會兒起不來,恰逢楚淵城的哭聲傳了過來,她心下一動,再次抓住楚淵城的褲子,“二少爺,二少……”

然而,她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趕來的方氏給堵住了,“怎麽,禍害你自己,禍害我和少夫人還不夠,現下裏還要再次禍害我兒?”

“夫人,求您就饒了我……老夫人!”芸豆怎麽都沒想到事情會走到現在這一步,整個人逼近崩潰的邊緣,不斷地哭喊著。

“還不快來人,給我把她拖下去!哭的心遭遭煩!”李氏聽聞她的哭聲,眉頭皺的打緊,更是滿心的煩躁,恨不得趕緊讓人將她拖走。

“不要,不要啊!”芸豆看著身邊逼近的小廝,不斷地朝後麵挪去,不經意間碰到了紀雲卿的腿。

紀雲卿本能的要躲開,卻不想竟被她像救命稻草似的反手抓住了腳腕,接踵而來的便是一陣哭天搶地。

“少夫人您救救奴婢,奴婢當時是鬼迷了心竅,失了心智才會那般加害於你,奴婢是千不該萬不該那般對你啊!”說著,芸豆抽出手來,不斷抽打自個兒的臉頰,“奴婢隻到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隻要您能救救我,我就算當牛做馬,也願意。”

聽聞這話,紀雲卿不由的暗了眼眸,肩膀上楚瀟寒的手也緊了三分,示意她千萬不要心軟。

“這是老夫人的命令,我也無權幹涉,你隻管自求多福便是了。”紀雲卿心一橫,直接說道。

畢竟有一有二就會有三,僅此一件事就能看出芸豆到底有多心術不正,這次若真的饒了她,保不齊時候她會用什麽法子來加害於自己。

看著芸豆被小廝扯走,聽著她的哭喊聲,不由得心中歎息,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若非她當初同方氏承認了錯誤不過是唉一頓板子的事情,現下裏,竟要將命,也賠上了。

“雲卿,你這腿傷的厲害,就別在這裏站著了,快回去歇著吧。”處理完這麽一攤子,李氏也是身心俱疲,看了一眼紀雲卿,這才微微笑了一下,隨著便嚴肅看向其他人,“這次的事,你們都給我記住,如有下次,我定不會輕饒!”

這話雖然是對眾人說的,可李氏的眼睛卻看在方氏身上,意味表達的很明顯了。

“還有下人們,都給我記住了,若是芸豆這樣的事在你們身上發生,你們無論誰動了這歪心思,是自個兒的主意還是主子的主意,一但事發,今日的芸豆,便是你們來日的下場!”李氏聲音不大,卻透著濃濃的威嚴感,“這話,都給我傳下去!”

“是。”

“嗯,我乏了,你們都散了去吧。”說著,李氏便起了身,朝著裏屋走了過去。

等李氏走了,楚謙又訓了方氏兩句,也要起身離開。

卻不想,也就在這時,楚瀟寒的聲音傳了過來,“父親,兒子還有一事想向您請求。”

“說。”楚謙不易察覺的頓了一下,隨著重又坐在凳子上,說道。

“現下裏,二弟已經年歲有十了,也到時候養在前院了,畢竟他這個年紀是最容易被旁人幹擾思想的年紀,去了前院不僅可以學習一些男兒當學的騎馬射箭之術,還可以免受那些汙穢之言的影響,況且二弟身為男丁,總不能一直養在婦人之手,恐妨會使性子小氣了。”楚瀟寒掃過方氏陰晴不定的臉,衝楚謙作揖道。

聽聞這言,楚謙卻是皺了眉頭,一雙眼睛深諳的些許,似乎在思考些什麽。

“這怎麽行,你二弟方才十歲,心智都不夠成熟,怎麽能這麽早便去前院,萬一再遇到像芸豆這般的奴婢,該如何是好?”方氏一見楚謙這般猶豫了,登下著急的厲害,趕緊反駁道。

聞言,楚瀟寒冷笑一聲,“芸豆不也是二弟在母親房中,您親自精挑細選的奴婢麽?現下裏,不也出了這般亂子,況且,我當年方才八歲就被母親您送到了前院,難不成母親認為八歲的我比十歲的二弟,心智還要成熟?”

“這……當時不是我懷著你弟弟,不方便照顧你,怕萬一再對你照顧不周,才把你送到前院的麽?”方氏愣了一下,隨便解釋了兩句,就趕緊轉了話題,“總之,這件事情,我不同意。”

“母親,我如此這般,並非是要為難您,隻是從二弟的角度出發而已。”楚瀟寒表情沒有任何變化,而後看向楚謙,“父親,這事我也隻是提一下我的想法,至於該怎麽做,還是需要您最後來定。”

楚謙依舊是沉默,看了一眼方氏,又看了一眼楚淵城,方才開口,“瀟寒說的不無道理……”

“老爺,這怎麽行!我兒這般小,現下裏又受了這般的苦,身子還沒好,若是去了前院,不一定受的下來啊!”未等楚謙的話說完,方氏便心急的打斷了。

“怎麽,現下裏你是膽子大了,我說話你也敢打斷了?”楚謙本就因為今天的事煩躁不已,現下裏又被她打斷了說話,更是心煩的厲害,拍了桌子便訓斥道。

“可是,老爺……”方氏沒曾想楚謙竟是這般反應,張了張嘴還想再說些什麽,終究隻是咬了咬嘴唇,沒說出口。

“有什麽可是的,你也不看看你給淵城挑了個什麽樣的貼身,現下裏淵城都被教的會撒謊了,還知道拿石頭去砸別人,這在自個兒府中什麽都還好說,若要是到了朝堂之上,還像個婦人一樣這般的膽小怕事,心胸狹隘,這可如何是好。”

楚謙冷哼一聲,“行了,我看瀟寒的想法就不錯,等淵城這次身子養好了,直接就送到前院,你這個當娘的隻會溺愛他,對他也沒什麽好處,是時候讓他在前院好好學學為人處世的規矩了!”

方氏怎麽都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般地步,心下突然就慌了,連忙衝楚謙道,“老爺,淵城真的還小,等過兩年,他再大一點,不用老爺您說,我一定親自送他去前院!”

說著,她還因為心急,落了幾滴淚出來。

“等幾年,是讓他把所有不好的東西都學到手,改不了了後再去麽?這件事就這麽定下了,什麽也不用說了!”若說在旁日裏,看到她落淚,楚謙還會有幾分動容,可是今兒個經曆了這些事,她的眼淚,隻會讓他更加厭煩。

“老爺,我兒真的還小!我發誓,一定好好教訓他,不會讓他再犯今日之錯了!”說著,方氏趕緊逛了逛楚淵城,“兒啊,快跟你爹保證!”

楚淵城尚且不明白發生了什麽,隻知道他好像要和方氏分開了,被她這麽一晃,直接哭了出來,“爹,兒子保證,一定不會再犯錯了!”

聽聞這些子話,楚謙更是煩的要命,直接站了起來,“都給我閉嘴!這件事情就這麽定了,旁的廢話,都給我咽進肚裏!”

說完,不等方氏再哭訴些什麽,他便大步流星的離開了。

“老爺!”方氏不敢置信的去抓楚謙的胳膊,卻隻碰到了他袖子的一角。

見她這般模樣,紀雲卿隻在心中冷笑,終歸是惡有惡報。

看了一眼楚瀟寒,正巧捕捉到了他眼中一閃而過的默然,心中歎息,隨著捏了捏他的手指,衝方氏艱難的欠了欠身子,“母親,兒媳身子不適,就先告退了。”

方氏還未從方才的事情中回過神來,現下裏一聽到紀雲卿的聲音便氣不打一處來,直接起身,揚手便要扇她耳光,“你,都是你害的!若非事你,我和我兒又怎會分離,都是你預謀好的!”

紀雲卿愣了一下,還沒有反應過來,就感覺臉前閃過一絲涼風,緊接著就見楚瀟寒得手擋在她麵前,在方氏巴掌即將扇過來的時候,握住了她的手腕。

“你給我放開!”方氏吃了痛,猛的從楚瀟寒手中扯出胳膊來,皺著眉頭,喊叫道。

“母親您方才的話,我卻是聽不懂,什麽叫我提前預謀,若非二弟用石頭砸我,又怎會掉進蓮花池,若非掉進蓮花池還誣陷我,又怎會鬧出今天這些勞什子事?母親您身為東府當家主母,說話做事,都要三思而後行才行。”紀雲卿一直都壓著心中的怒火,現下裏方氏居然要打她,直接便點燃了她心中的怒火,出聲反嗆道。

“你!我是你婆母,你怎地能這般同我說話,還講不講個尊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