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虞夫人知道並不代表所有夫人都知道,所以她的話音方才落下,就聽到一片**。

“沒想到,這飛顏閣竟然是楚少夫人的,這人呐,還真是不可貌相。”

“飛顏閣可不是一般人開的起的,當是這楚少夫人的嫁妝吧?到底是京城第一皇商首富呢!東府娶了這麽個財神爺還不好好珍惜著,你看那方氏還那般處處針對她,要是我,咱不知道哪兒偷著樂去了!”

“就是就是,這人呐,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貪心不足蛇吞象!”

周圍議論聲四起,多是驚訝之餘,感歎方氏身在福中不知福的,說得她的臉麵是一陣清白發紅,可無奈,現下大都是達官貴人的夫人太太,她就算想說什麽,也沒辦法開口。

而且,她也是怎麽都想不到,她拚命勞力去搶胭脂,買盒玉容膏都要猶豫良久的店麵,居然是紀雲卿的。

這一天兩個重磅炸彈接二連三的丟在她腳下,炸的是劈裏啪啦,弄得她是躲也不是,接著也不是,這心裏頭更是打翻了醋壇子一樣,怎麽都不是個滋味。

“不過,要說這飛顏閣東西好那是真不假,就是總是限量,什麽好用的,基本上都得靠搶才拿的到手。”那邊議論聲方才落下來,這邊議論聲就又開始了,就見李夫人一臉無奈的說到。

“就是,就像我上個月才看中了一款緋紅胭脂,我這方才猶豫了一下,就被別人給拿下了,再問去,竟說都已經賣完不再產了,弄得我是遺憾連連呐!”一邊的張夫人附和到,聲音中帶了滿滿的失望。

紀雲卿就在她們身邊,又豈會聽不到她們說什麽,暗下勾了勾唇角,一個想法在她心中便落成了。

她上前兩步,走到那夫人身邊,笑盈盈到,“我那裏尚且有塊打版用的緋紅胭脂,若張夫人不嫌棄,我便差人給您送過去。”

“此話可當真?我尋那胭脂好久了,就是怎麽都找不到,我感謝還來不及,又怎麽會嫌棄?”張夫人一聽,眼睛瞬間亮了起來,直接抓了紀雲卿的手,“就是少夫人可要說到做到!哈哈哈!”

“那是自然,琉月,待回了府上,便叫人將我房中那塊打版用的緋紅胭脂給張夫人送了去。”紀雲卿笑了笑,轉頭便衝琉月吩咐道。

此話一出,夫人們直接便沸騰了起來,紛紛也都開始說自己有什麽想買沒買到的,語氣中皆是遺憾之意。

“回眾夫人的話,雲卿也想幫你們將沒買到的都送到府上去,隻可惜,我手上並沒有那麽多打版用的胭脂水粉,那緋紅胭脂不過是我恰好留了塊新的,不過,作為飛顏閣的店主,我自然不會厚此薄彼,今兒個凡是在我店買過東西的夫人,宮宴一結束我便回府給你們準備贈禮,至於贈禮是什麽,每個人都不一樣,而且,都是你們意想不到的,如何?”

說著,紀雲卿勾了勾眼神有意無意的掃過方氏,她那張臉,早已是清白發紫,那般模樣,定是氣急了才會有的。

而後,不等眾夫人反應過來,她便重又開了口,“至於大家說的那些想買卻買不到的情況,我也不是沒有想過。隻可惜我們飛顏閣做妝品護膚皆是選用上好的材料,以此來保證每件售出品的品質優良。材料金貴也便怕賣不出去,每浪費一件於店麵於原料來說都是不小的損失,所以我們寧願少買,也絕不浪費,不過照今兒個看來,卻是缺的厲害……”

“不若這樣,日後小店會開啟預定模式,咱們預定多少件便做多少件,這樣既不會有剩餘,也不會有買不到的情況,而且,這貨品我保證給大家通通送貨上門,大家覺得,意下如何?”

話音落下,眾夫人更是炸了鍋一樣,看著紀雲卿皆是滿臉的欣喜。

“真的嗎?”

“紀少夫人還真是人美心也善,哈哈!”

“在這皇宮之內,又是當著所有夫人太太的麵,我怎敢說假話?”紀雲卿心中竊喜,“來,璃星,將所有要預定下一批新品的夫人太太的名字記一下,到時候出貨,便直接給夫人們送到府上去。”

“是。”璃星直接應下,臉上帶笑同那些子夫人的丫鬟對接去了。

看著眼前一派欣喜的場景,紀雲卿心裏其實也在偷著樂,如此一來,她算是變相圍好了這些夫人太太,哄得她們開心,日後若是想辦些什麽事,那定是會容易不少。

至於方氏,也就隻有幹看著,幹嫉妒的份。

思及此,目光若有若無的掃了方氏一眼,一見到她那張尷尬發紫的臉,她這心裏就不知道有多爽快。

正所謂幾家歡喜幾家愁,此時的方氏更是直中了紀雲卿的下懷,怒火中燒卻又無處釋放,心中更是嫉妒的要死,如果可以,她巴不得將那紀雲卿一口吞進肚子裏。

卻道難怪她一天天的胭脂水粉不斷,什麽好的她都是第一時間買到,原本自個兒還以為是因為她有錢,所以是用重金尋得的,卻不想,這飛顏閣竟就是她的嫁妝之一。

要知道,這飛顏閣可是京城最大的胭脂水粉店,低位那怎一個舉足輕重了得?誰要是擁有了這麽一家店麵,不可以說是後半輩子的保障都有了,怎麽就會是紀雲卿的!

她是越想越氣,抓著手帕的手也連帶著用力,那帕子竟叫她生生撕出個口子來。

可無奈,現下這般多的達官貴人,她除了將這口氣憋著就還是憋著,更難受的是,她不僅不能表露出絲毫的不悅,還得跟著陪笑。

此時她這心裏,怎一個恨子了得?

而楚汀蘭就不一樣了,她向來是個沒腦子的,任憑方氏怎麽教她都學不會隱藏情緒,遇到這種事自然更是難以掩蓋心中的氣憤,三步並兩步,直接走到了紀雲卿的麵前。

“你父兄成為皇商這麽大個事要咱們東府是最後知道的也便罷了,可你嫁進我們家,竟然連你陪嫁的鋪子都不告訴我們。這般掖著藏著的,我們都是賊不成,需要你這般防著?!”

楚汀蘭的嘴就像那連珠炮似的,跟本止不住,等方氏反應過來去製止的時候,卻是為時已晚了。

聽聞這話,紀雲卿直接皺了眉頭,剛想開口說些什麽,就聽楚池絮的聲音從身後傳了過來,“二妹,這裏這麽多人,你且閉嘴,一口一個東府的,說這些勞什子話還不夠下咱們東府麵子的!這天底下,我竟不知還有哪家媳婦進府沒幾月,便要查媳婦嫁妝的!人家告訴你是情分,不告訴你更是本分,你且別在這裏給咱們東家丟人了!”

楚汀蘭是萬萬沒想到楚池絮居然敢開口教育她,一把甩開了方氏的手,“好一番道理!我竟想不到你敢在這大庭廣眾之下教訓我?!你憑什麽?!”

“我憑什麽?憑我是你嫡姐,就有教訓你的權利!難不成這嫡姐還要反過來被妹妹教訓不成?!”

楚池絮的嘴也不是好惹的,她平日裏隻是不想同她計較罷了,可今兒個她是真的看不下去了,說什麽也要懟她一番不可。

“嫡姐?你不過就是死……”楚汀蘭氣衝心頭,便是話連腦子都不過就脫口而出。

好在方氏及時拉住了她,才沒讓她把那些子話都說出來,不然今兒個宮宴,她們定是吃不了兜著走了。

“好了,你一個妹妹,和嫡姐頂撞是什麽道理?我看我是給你寵的無法無天了是不是?咱們東府素來重視規矩,我看你現在是什麽規矩也不懂了!待回了府,看我不好好教訓你!”方氏陡然皺了眉頭,故作生氣的教訓楚汀蘭到。

“母親,你……”楚汀蘭愣了一下,沒想到方氏非但不幫她,反而還這般說她,委屈湧上心頭,眼淚便想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啪嗒啪嗒的不停掉。

“好了好了。”見她一哭,方氏卻是心疼了,連忙捏了捏她的胳膊,看向楚池絮,“池絮啊,你妹妹不懂事,你別和她一般計較,她這性子你也是知道的,現下她也知道錯了,你就別同她生氣了。”

幾句話,便就把楚池絮推上了高地,好似她不原諒楚汀蘭,就是萬惡不赦一般。

“好啊,池絮身為姐姐,自然不會同妹妹計較的,不過還望夫人要說到做到,不要像往常那樣,隻是嘴上說的教訓。”

紀雲卿滿含深意的看了一眼楚池絮,直接接了話鋒,“夫人若是舍不得,大可以把她送到我那裏,我替夫人管教,不然這要是一點規矩不懂,那日後怎麽尋了好人家,得以高嫁?”

方氏被她一番話說的錯愣,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虞夫人的聲音傳了過來,“這便是了,楚夫人可真得好好教育下你們家二小姐,簡單的道理竟不懂一個,真不知你是怎麽教養出來這麽個女兒的。”

這虞夫人一插嘴,縱然方氏有再多的回懟之詞也終究隻能生生吞進肚裏,悻悻的陪著笑,道了句,“夫人說的是了。”